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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第一美人

清晨,暖暖的一缕阳光斜斜的照进陆夜茴的东厢房,赖了会儿床,阳光暖洋洋的晒得她又有丝倦意涌上眉梢。翻转了片刻,终于是起床了,陆夜茴喊了子涵来服侍洗漱的时候。

“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趁着子涵替她梳头的空隙,她顺口问了一句。

“小姐开始个不是还不愿意嫁么,怎么才两天的功夫就答应了,还是离不开王爷了呢。”子涵一边替陆夜茴绾发,一边调笑道,看着镜中的小姐,眉间的倦意少了不少,子涵有些欣慰。听闻子涵的打趣,连在旁收拾床铺的晓秋都忍不住偷偷笑了。

她不习惯旁人的服侍,只留了子涵和晓秋在身边。子涵与她从小一起长大,身手虽比不上她,却比她沉稳,扎实。晓秋自小在陆府长大,善良,温婉。

“好你个子涵,都敢拿我取笑了。”陆夜茴也不顾子涵刚刚替她绾好的发,知晓子涵怕痒,夜茴双管齐下的轻挠着子涵的腋下。

“小姐饶命,哈哈…晓秋…救我。”子涵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不停的讨饶,晓秋全然当做没听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继续收拾着床铺。

“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是王爷今日进宫早朝去了,说午饭不能陪着小姐吃了,晚上已经约了雅间了。”子涵好不容易把这句话说完,已经是气喘吁吁。

陆夜茴这才收了手,撇了撇嘴,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才不去,又不是他的侍从说去就去。”

用过了午饭,陆夜茴带着子涵在一品斋查账,其他的商铺都很正常,唯独一品斋,从各地调过来的账本,也只有一品斋的账面比以往少了许多。

她先前派了人私下里去调查了,今儿个才有人回话,说是有人在抢一品斋的生意,叫品香楼,幕后老板查不到。只要有一品斋的地方,十步以内必有一个品香楼,这段时间内抢走了不少一品斋的生意。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商业竞争,毕竟天暄的酒楼也不止他一品斋一家,现在看来应该是针对陆家的。陆谦行事高调,这几年来得罪了不少人,不然“冷面阎罗”这个称号不是白白得的。

“小姐,慕容小姐求见。”帘子外有小侍汇报。

“慕容小姐?”夜茴疑惑的喃喃了一声,对着帘子外的小侍说了句,“领去花厅吧,我一会儿就来。”

“小姐,这慕容小姐,恐怕来者不善,你跟王爷的亲事还没定下来前,这慕容小姐可是死活着非王爷不嫁的。”子涵在边上轻声的说道。

“怕什么,我陆夜茴还怕她吃了我不成,她再不善,我现在已经是先帝钦赐的逍遥王府,还怕她抢了去不成。”陆夜茴收了账本,伸手点了点子涵的脑袋。当初慕容白芷当街拦马,她是亲眼目睹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陆小姐。”看见陆夜茴进来,慕容白芷带着丫鬟服了服身。一身柔黄色纱织披肩桃红包身裙,云彩珊瑚髻的发间只别了一支雪花红玉发簪,两侧斜插着两支细珍珠兰花头饰。素雅,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气质,带着些柔美,容貌出众绝美,眼波淋漓,当真是当得了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

“慕容小姐有礼了。”陆夜茴微微颔首,走进了才发现慕容白芷眼眶红红,眼中带着疲倦的血丝,很是惹人怜爱,而她身侧的丫鬟则是一脸愤懑的看着她。

“陆小姐,听闻王爷待你极好。”慕容白芷咬了咬唇,脸色越发的惨白,这是别人的家事,她理当不该过问。

可是,如果放得下的话,她又何苦走这一遭。

看着陆夜茴没应,慕容白芷正了正身子继续说道:

“我呈请了父亲,恳请皇上赐婚,我不介意做小的,嫁入王府,我还要尊称你一声姐姐。”慕容白芷说的诚恳,夜茴却听出了些别的味道。她父亲是当朝丞相,两代老臣,位高权重,嫁给逍遥王做妾,说起来倒显得是有些委屈了慕容白芷。

“慕容姑娘,这声姐姐你未免也叫的太早了。”她不是圣人,自小看惯了父母的伉俪情深,娘亲过世这么多年,老爹却从未有续弦的念头,她做不到与别人分享一个丈夫。

“你一个商贾流贩的女儿,能高攀上我们天暄朝的王爷,也算是祖上积德了,我家小姐是相府千金,论身份地位可不是你一个商女可以比的。如今我家小姐甘愿做小,给足了面子,你还这个态度。”慕容白芷还未开口,她身边的丫鬟沉不住气了,忍不住的出来打抱不平。

陆夜茴从五岁起便在拂还山修行,从未在帝都的小姐夫人面前出现过,风儿看她谦卑有礼的样子,料定了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再说了,她家小姐是相府千金,怎么都比他们陆府强,她可不怕。

“慕容小姐,你身为相府千金,还真是不避讳,这些话要是参到皇上跟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家小姐现在好歹也是王爷即将明媒正娶的正妃。”那丫鬟刚刚说完,子涵就捧了茶水进来了,显然是听到了刚刚那丫鬟说的话。

子涵把“正妃”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楚,子涵性子直,最见不得仗势欺人的权贵。性子多少与夜茴有点像,软硬不吃,死心眼的紧。

听闻后,慕容白芷一下子就绿了脸,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搁在檀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手,手背立刻烫红了。

她是相府嫡出的千金小姐,自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既然陆小姐不欢迎,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风儿我们走。”

“小姐……”那个叫风儿的丫鬟急得直跺脚,一边拿帕子包住慕容白芷的手,一边更加怨恨的瞪着陆夜茴,没想到是个难缠的主,小姐嫁过去还不是被欺负的份。她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慕容白芷一瞪,堪堪的住了嘴,很不服气的看着夜茴和子涵。

自打先帝那道赐婚的圣旨一出现,她家小姐就一直在府里哭,所有人都劝不住。原先看着这陆小姐死活不嫁,还送了口气,才不过几天,亲事就定下来了。

她家小姐虽说是相府嫡出,但是对下人很好,没有小姐架子,很是讨人喜欢,所以她觉得特别的不公平。

小姐钟心逍遥王已久,本想着过几个月跟父亲请求皇上赐婚。却不想一道先帝的圣旨,被这个半路杀不出的陆家小姐抢了先。

“子涵,替我送送慕容小姐。”陆夜茴也不拦着,吩咐了子涵送客,她虽说不想给世人留下一个狠毒的骂名,但是她确实做不到这样的大度。说到底,她也是极小气的人。

“是。”子涵应了一声,“慕容小姐,请。”

送走了慕容白芷,子涵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脸义愤填膺:“这慕容白芷不就仗着长得漂亮吗,相府的小姐了不起吗?别说是他是王爷了,就算是神仙,要是敢娶二房,我第一个把他剁成肉酱,做成肉夹馍。”

“噗……”陆夜茴一下子没忍住,把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全部悉数喷了出来。本来因为慕容白芷的来访有些郁结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子涵,矜持,矜持,王爷若是知道你要将他做成肉夹馍,非提前下手不可,那时候我可保不住你。”陆夜茴擦了擦嘴,又说道。

“我是小姐的人,有小姐撑腰,我才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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