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里进王城咯……”萧舵主的赶马小哥叫喊道。
萧舵主的马车在雨檐下方左右各一个铜铃,这也是双岭寨的规矩,凡舵主级别马车通通挂双铜铃仪视身份,马车后面跟着众人来到王城城门下,行人众多守门的校尉抬手拦下。
校尉打了个眼色,旁边的衙役冲马车喊道:“马车上的人下来,最近王城闹贼,出入城门都得搜寻一番。”
萧舵主坐在马车里,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银子,隔着门帘给了赶马小哥:“去,给他们的头。”掀开门帘萧舵主不紧不慢的冲校尉微笑:“差爷,是我啊,老萧,怕是大人贵人多忘事,鄙人是个瘫子的事了。”
校尉接过小袋银子,笑的合不拢嘴:“哎哟,双岭寨的萧舵主,多有得罪,这几天王城不太平,老是小偷小摸的多,小人眼拙,没看出萧舵主的马车,该死,这就给您老放开路。”
校尉招呼着门口衙役把城门口的门桩搬开,还咧着嘴笑着躬身作揖的送着一行人。
楚锦天轻轻打了一下马屁股,走到萧舵主马车旁:“萧叔父,王城的校尉倒是豪横的厉害啊,双岭寨的马车到城门下他能认不出来吗?还得你与他口舌几句。”
萧舵主笑着看着旁边的楚锦天:“他们的狗眼比人眼都尖,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是我们的马车,无非是知道我们不和他纠缠,想讨几个碎银罢了。我们行人众多不说,拉的金银,货物,账目居多,他讨不到好处,拘押货物几日,我们损失的就不是那一袋碎银了。”
楚锦天自小不缺钱花,对钱没概念,无非是从小就处处唯我独尊的状态,这每回来王城都看不惯门口的衙役,伸手把蒙面人叫过来:“吩咐几个兄弟,迅速把楚府收拾干净,今晚我们住楚府。”
萧舵主拦着蒙面人:“哎哎哎别急着走,楚府我叫下人收拾好了,天儿与我先去分舵部,晚上就可以直接回楚府安顿,一应物品我都置办周全了。”
萧舵主的安排也在楚锦天的意料之中,谢过萧舵主后,就还是往冀州分舵走着……
大概走了个八九里地,抬头见街道上方修建着巨大的牌坊,四根乳白色的玉石柱立在大街上,看这四根玉石擎天柱有三十多米高的样子,旁边的三层楼房都比这玉石柱矮了一半,玉石柱擎天之柱没有六七个壮汉都抱不过来,四根玉石柱顶着一个玉石扁,整块玉石雕刻的牌匾,近二十米长,三米宽。牌匾上雕刻着三个大字双岭寨,下方跟着四个小字冀州分舵,雄伟的玉石柱微微漏着寒气,从这牌坊下走过玉石的寒气反倒让人无比舒适。
萧舵主的马车走过牌坊后,又抬手指了指牌匾反面让楚锦天看,牌匾反面刻着财通四海,楚锦天看到后问:“萧叔父,我以前来王城还没建这玉石牌坊,这是何时所建?”
“从把这五岔路口附近的一千多个商铺买断后,又拆了重新建了这王城双岭商业街,双岭总舵商议后出的设计图案,这一千个商铺拆完重建为三层商业街,同样大的地盘变成了将近五千间商铺,冀州分舵舵部跟着重建了一番,寨主觉得王城的生意做的大了,需要有一样物品把生意镇住,就从双岭寨总舵运来了这几根擎天柱和一块牌匾玉石,现在的双岭冀州分舵好不威风啊!”萧舵主还有了一丝丝骄傲之情,但只是一瞬间,紧接着就是恢复了原来那种稳重的状态。
楚锦天骑着马,走在自家的商业街上,自家挨一家的门市,生意火爆至极,这一条街是商业街主街,基本是饭馆酒店,还不乏一些地方名吃,鲁州羊肉汤,湘州臭豆腐,京城烤鸭走着走着一群下人来到了马车前:“舵主辛苦,这几日无事,一切顺利。”
萧舵主在马车里传出话:“双岭寨冀州分舵,王城商业街全体大小掌柜,账房先生,店小二,伙计,恭迎少主驾到。”
萧舵主旁的下人听罢,随即传声。楚锦天站在五岔路口正中央,转头瞧着,不论是以双岭命名的,还是其他名字的门市,饭馆,酒店,布行,赌坊,钱庄,典当行等一切门市中的所有下人,掌柜齐齐躬身作揖,萧舵主慢慢的从马车上让下人背下来没有落座,而是瘫在地下,放下拐杖:“双岭寨冀州分舵老奴萧炎,携王城双岭商业街五千间门市所有伙计,恭迎少主来王城视察,少主财通四海,老寨主万福金安。”
随着萧舵主的附身,上下三层,商业街的下人们通通下跪,嘴里跟着萧舵主一起问安:“少主财通四海,老寨主万福金安。”
楚锦天看傻了,足足五千家商铺,本以为只是命名双岭的是自家生意,别的店都是吃个租钱,这五千家商铺萧叔父真是为双岭寨的生意呕心沥血了,感动之余忙招呼自己的伙计起身:“各位大小掌柜,账房,伙计们双岭寨能有今天拜大家所为,我楚锦天身为双岭寨少主,今日在此谢过大家,大家快起,每人十两赏钱,好,大家各安其职。”
“谢少主。”下人们道着谢就去忙了。楚锦天忙招呼下人把萧舵主背上木轮车:“萧叔父,我目前年龄尚小,这来王城本不该招摇,今日这般场景着实震惊到了。”楚锦天心里想着自己为夺回至爱而来,如此大的动静怕是让景帝知道,不利于自己的谋划。
萧舵主微笑着双目微微眯着,仿佛看透了楚锦天:“天儿啊,寨主和你几年不曾来王城,这一帮子下人还以为我是他们的老板呢,你来了正好,让他们知道给谁打的工,挣的谁的钱,感的谁的恩,让他们知道我就是个替人发工钱的。”萧舵主抬手示意下人往双岭客栈推着车子接着说:“我也从王城宫内打探,景帝不知道那黛娣和你的关系,他也不曾管这商业的事情,今日也算给你造的势。”
楚锦天跟在萧舵主木轮车的后面随和了一句:“双岭寨的生意本就是萧叔父和我父亲及众多老叔父拼出来的,萧叔父为了父亲还搭上了自己的双腿,晚辈心中萧叔父如自己干爹一样。”
“天儿啊,话不可这样说,每人各安其职,我身为双岭冀州分舵舵主,除去成本伙计工钱,整个冀州分舵所有生意我取两成,下面各个掌柜分自己店上的一成,伙计及所有账房分自己店上的一成,往双岭寨送五成,剩余一成为上下打点及备用。我拿了我该拿的钱,做我该做的事,救老寨主是情意,和钱无关,以后这事不在提了。”萧舵主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的双岭客栈招牌说到。
楚锦天心想萧炎着实可信,这股子有亲情的味,好像自己的亲人一样。
下人推着萧舵主到了双岭客栈门口:“天儿,这几天路上也没吃好喝好,这是到家了,我们先吃饭。”
楚锦天打量着自家的双岭客栈,门头高三层,是商业街五岔路口的正北方,这个晌午时刻,强烈的太阳光打在双岭客栈的整个外墙上,商业街统一建筑,看的出皆是好料,房顶上用的枣红琉璃瓦,连只鸟都站不住,所有窗户全是上等缅国进口金丝楠打造,一个一个的牌匾都是当朝大家王熙之书法后雕刻,牌匾都是用的海州黄花梨,每个大店口都是四名伙计招呼,小店也有一名伙计。泱泱的叫喊声贯穿着整个商业街,爷,您里边请,您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刚出锅的酱牛肉嘞。豫州烧饼……
楚锦天招呼着后面兄弟:“进店喝酒。”
进店后萧舵主安排着酒肉饭食,楚锦天坐在萧舵主旁边,从客栈大门进来一个人径直朝萧舵主走来:“舵主,这有从双岭寨总舵来的书信,一封给您的,一封是少主的,还有一封行机监严大人给少主的密信。”
“好,你把书信放下吧,去忙吧……”萧舵主差先生模样的下人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