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汉六年,巨富楚雄之子楚锦天相恋八年的未婚妻黛娣被景国皇帝看中,于三年后举行国婚,楚锦天不夺回挚爱至死不休,后人把这回故事编制成了一本书叫《驭天夺》。
书归正传,一轮如红丹般的月亮挂在天空,给漆黑的夜带来一线微光,“铺踏踏,铺踏踏……”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穿行在黑夜中。
吁,领头的白马打了个响鼻站住脚,紧跟的近千骑紧跟停了下来。领头的白马两只鼻孔串着粗气,耳朵扇着微风,马鞍上坐的楚锦天着一身白装手提马鞭,身后跟随千余人马,在这近二十米宽的官道路口好不威风。
“这是到了豫州和冀州的官道岔了?”楚锦天问到,随从着一套夜行衣蒙面回:“少主,是到了豫冀官道岔。”楚锦天纵身下马:“此距冀州王城千里左右,与冀州分舵萧舵主相约正在此地,看样子路上耽搁些,等他一等,前方三百里邢州换马。”
蒙面人大呼原地休整下马喂料,三百里邢州换马,千骑皆听令。“是,少主。”千骑的回应声像军队那样整齐那么的有力量。
楚锦天把蒙面人招呼过来:“我等出双岭寨三日多,距寨也近两千里,你派快骑六名火速回寨,给父亲汇报,说夺回黛儿是我至死不休的宿命,父亲不要再劝,孩儿一去凶多吉少,还请父亲不要设障阻拦,待我迎娶黛儿回家尽孝,永不离寨,天下商道我待之,我父可无忧,好了话不多说,快传。”话闭楚锦天撩披风掩面轻蹭了一下眼泪。随后不到一刻钟六骑便飞奔双岭寨。
一只孤鹰在红丹般的月亮前站在树枝上,瑟瑟的叫着,冀州分舵萧舵主乘坐着马车从冀州官道方向驶进了豫冀岔。
马车停稳后,仆人把帘子掀开,马车中坐着的正是冀州分舵萧舵主,看他坐态端庄,七十多岁的年纪脸上不见一丝赘肉,头顶的帽子上一颗红似血的宝玉闪闪发着红光,眼睛似睁似闭的表情一看就知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场面。萧舵主是个残疾人,他没有双腿,腰下大腿只到膝盖,据说是三十年前救老寨主所受之伤,下人猜测萧舵主七十多岁双腿残疾还能掌管冀州分舵就是因为折了双腿救了老寨主一命。
两个仆人将萧舵主搬下马车,又两名仆人把木制手推车摆在楚锦天面前,待萧舵主稳稳坐下:“天儿,我哥楚雄可好,我有快七年没去看他了,我年事已高,还有这不方便的身子。”楚锦天猛的一撩披风和长发,迅速的跪在萧舵主面前大声呼:“所有的总舵弟兄,随我对萧叔父行三扣谢礼。”随着命令传下,千骑弟兄齐齐跪在地上,齐喊:“一谢萧舵主救命之恩,再扣萧舵主折腿之痛,三拜萧舵主长命百岁。”
待谢礼行过,楚锦天紧握萧舵主的双手:“萧叔父,我父好,每天都提到您,他盼着您能到双岭寨去看看,眼看您还乡的日子快到了,我父已经把寨里的上等山头给您备好了。”萧舵主摆手:“天儿啊,你看我这副身躯待几年后还乡那还能撑回寨子啊,好了客套话不说了,快把你的事给我道来,我好谋划,你当真让我们父辈不省心啊,天下美妙女子,那不能任意挑选而非黛娣不行,从小我也知你,没人能动摇你的心思。”
楚锦天放开萧舵主的手,蒙面人搬来木凳,落座后:“谢叔父知我,我与黛儿相恋八年,种种原因不能成亲,黛儿美妙绝伦,每次和她相处她的话都能说到我的心里,那种感觉不是任何一个女人能比肩的,她的话所有人听了所有人舒服,她像神一样,我离不开她,别说是景国皇帝要娶她,就算这上苍的天帝,我也要和他夺一夺。”楚锦天攥了攥拳头:“景帝是在一年前传过黛儿的母亲进宫面见,黛儿跟着去了随口几句,景帝也许就不能自拔了。景帝在三个月下通过礼部对黛儿行媒礼,因黛儿非一般女子,景帝从没下圣旨也未强取豪夺,可在一月前,突然派兵进黛儿家将其抓走。”楚锦天牙都快咬碎了,嘴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萧舵主微微点头,柔和的问:“这女子都让景帝抓走了你还要吗?”萧舵主身为一州分舵主,他岂能不知楚锦天对黛娣的感情,俩人初始一见钟情,楚锦天用情之专和他的脾气一样没人能搬动分毫,这么问的原因就是看看楚锦天的决心有多大。
“叔父莫要说笑,迎娶黛儿是我毕生宿命。景帝抓走黛儿后我便火速飞鸽传书,力求行机监的严大人,严大人以皇帝如行国婚大典和临幸新娘娘便让景国面临十年内颗粒无收为理由,把国婚大典定为三年以后泰山祭祖的后一月整。好在景帝非常信任严大人,就将黛儿暂居王城内。”楚锦天缓缓舒了一口气。
萧舵主看着楚锦天表情凝重,心里心疼不已:“天儿放心,叔父做谋划,就算搭了这条残命也将力竭为天儿迎回黛娣。尔等我看也近两千骑,不可那么大动静,这不比赣州小地方,这一进冀州便到天子脚下,人马众多恐生事端,尔等乔装打扮,徐徐进城,半月之内进冀州即可。”
萧舵主拍了一下楚锦天的肩膀:“你和我一块回分舵,另派三十弟兄,与我一块邢州取上货,我们奔王城。”
楚锦天一挥马鞭,蹬上马鞍,蒙面人便带领三十人上了马,其余人休息至四更天后按计划进行。
仆人把萧舵主背回马车上,近五十人就往邢州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