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亭凝眸注视白狐,笑逐颜开:“白少侠,哦,不……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吧,你不建议吧?”
二人近在咫尺,白狐倒是想建议下,但看到谢婉亭期盼的眼神;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若有若无的香气,似有茉莉的清新,又有馨兰的香味,他实在没有理由回绝她这位风韵犹存的师娘,索性媚笑拍马道:“小白,小白……听上去还蛮可亲的,徒儿多谢师娘为弟子费心取名了。”
“哪有啊,哪有啊!小白真会哄师娘开心。”谢婉亭“咯咯……”的笑起来,活像个年轻的少女,她连忙掏出绢帕掩住嘴角,以免笑得太猛,失了优雅矜持。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谈甚欢,谢婉亭开始越发喜欢这个妖美英俊,毫不拘谨的少年,刘儒山则被完全冷落在一旁,脸上的赘肉痉挛抽搐着,想要发作,却又不敢。
谢婉亭妙目轻眨,旋出一抹莞尔的笑意,继续介绍道:“而先前那个满口胡言乱语的便是你二师兄,他脾气急躁,动不动就发火,为人倒也不坏,颇为勤劳诚恳,以后你们是师兄弟了,先前他又得罪你的地方,你莫和他一般见识。”
只怕那黑炭球会和我一般见识,找我晦气啊!白狐故作深沉地长叹一声,装作可怜的模样,“我先前多有得罪师兄,就怕他不肯原谅于我啊。”
“他敢。”谢婉亭立刻妙目生怒,摆出付大义凌然的模样,“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非煮了他不可。”
“多谢师娘佑护,弟子感激涕零。”白狐刚想拱手拜谢师娘,这才发觉手被对方握着,他也不想把手抽回,以后他还要多多巴结这位师娘,由她做自己的护身符,必能逢凶化吉,永保平安。
谢婉亭干脆合住白狐的大手,温柔的抚摸着,感受着那手上传来的体温,“小白,除了我先前和你介绍的大师兄,二师兄,师父外,以后你还要认识三师哥,还有一众师兄弟们,你要好好和他相处……哦,对了……我得帮你找个领你入门的弟子……”她思索了半晌,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对白狐说话,“现在门里就只有你的师姐,我女儿有些空闲,让她带你倒也不错。”
“不可……”半天没插上话的刘儒山,赶紧出面阻止,本来让白狐留下来就等于引狼入室了,现如今还让自己宝贝女儿带这个小白脸,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就这么定了。”谢婉亭抽手捂住丈夫的嘴,先下嘴为强,自行定夺道:“就这么定了,小白,等下,我领你去见你的师姐。”她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虽然白狐极对她的胃口,但她终究已经是刘儒山的人了,况且……总之她绝不会做对不起丈夫的事,顶多也就是吃吃白狐的豆腐,无聊时过把小瘾。可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白狐这汪肥水也不能便宜了外人,不若留给自己的女儿。
“唔唔……”刘儒山想说些什么,可是嘴被捂住了,只能干着急发不出声。谢婉亭见老公不够安分,低头在他耳边似嗔似怒道:“死鬼,若再言语,休怪我以后不理你了。”这句话还真管用,刘儒山愣是不敢做声了。
谢婉亭满意的回身,牵过白狐的手,拉着他便往厅堂后门走,只留下刘儒山在呆看他们的身影,挥挥袖口,无可奈何地唏嘘不已。
厅堂后门便又是条条错综复杂的小道,盘根错节,曲曲折折绕盘开来,小道间依旧是些明香浮动的花朵,浅碧深红的夹于鹅黄嫩绿之中,颜色纷繁甚能引人注目。
这里的条条路径,谢婉亭都很熟识,就是闭上眼也能走对,她拉着白狐,不时回眸打量这个俊人儿,余光瞟到他手上的《九重经》,随口问道:“小白,《九重经》放在我这边保管行吗?”
白狐思想也有了转变,现如今他依托于天镜派下,也算找着了归宿,不用愁心被什么仙,魔之类的捕杀了,纵使自己有难,师父师娘总不能坐视不管吧?而且他开始对这《九重经》也有了点兴趣,也想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并不想把这本宝书让出去,于是他用抱歉的语气期期艾艾道:“师娘……不……不是我不愿意给您……实在是……是……是因为当初给我这本书的人不让我给别人。”
他这话说得漏洞百出,谢婉亭也听出他是在搪塞自己,不由得沉下脸色。白狐心叫不好,若得罪了这师娘,那可没好果子吃,赶紧补充道:“不过师娘若想看,随时我都可以借给师娘。”
谢婉亭脸色稍缓,《九重经》放在白狐那儿,又不会少,他是我药香门的弟子,就别想跑出这山门,甭想溜出我的五指山,想到这儿,她很自然的溢出狡黠的笑意。
“师娘,你笑什么?”白狐捕捉到谢婉亭转瞬而逝的坏笑,不解道。
谢婉亭暗叫这俊人儿眼神真尖,掩饰敷衍道:“没什么,只是想起萍儿那丫头,今天有点古怪,叫她到别的山头采点药草回来,刚去没多久,就捂着脸,慌慌张张的往家里跑,进了房间,就把自己锁在里面,叫她都不应一声,就像撞见了鬼。”
“萍儿?那是谁?”白狐突然依稀回想起自己上山的路上,似乎也遇到个姑娘,最后也是捂着脸跑掉的,觉得自己和这事好像多少有些联系。
“萍儿就是我女儿谢玉萍,也就是你师姐,往后就由她引着你入门修习仙术,你可要好好的对她啊。”谢婉亭随口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