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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敌营把酒

五彩灵石现世,轰动了整个武林,武林各派皆蠢蠢欲动,暗自谋划,毕竟“得灵石者得天下”,何等诱人。黑堡亦不甘示弱,大殿之上连续几夜灯火通明,共商对策。

我坐在大殿之上,听众人各种神机策算,慷慨之词,却忍不住地走神。灵石,原来灵石真的存在,还记得在小村庄时,我与湘剑,还有一众孩子,便时常趴在老奶奶的窗台,听她讲上古神话,有常羲沐月,有灵石陨落,有元贞仙子救世。

空舞大会即将举行,我揽下布置现场机关的任务,没再出席之后的讨论,只是在房中埋头摆弄起暗器来。含枫照例每日进来,向往汇报练兵之事。

“含枫,新精兵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并不看含枫,手里只管把玩一个淬了毒的飞飞镖,这可是我几天没合眼的呕心之作,毒恰好是悬崖边生长了七百年的蝎灵草,中即丧魂,七日魄回。研究这个是为了放镖时不伤着自己人,又方便活捉重量级敌手。还有就是,大概是受晓磬影响,变得菩萨心肠起来了,果然“戴高帽”是一项艺术,被晓磬一顶“好人”的高帽戴上来,我竟也这样缚手缚脚起来了,不过杀人总归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我虽是个人人喊打的魔教妖女,不到万不得已却不轻易杀人,因为被血溅满身的感觉让我恶心,甚至会几天吃不下饭,所以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回公主,一切安排妥当,随时可以调遣。”含枫向我拱拱手一脸恭敬地回答。

我不由得嘴角抽搐,这个家伙平时给爹爹行礼的时候还真是正正经经,严肃得像要给他老人家殉葬似的,怎么一到我这儿就行得这么别扭?我忍住心中的别扭,依旧保持着公主的威严,“和你训练的蝙蝠特兵比,哪个更厉害?”

“可以说是不分伯仲,公主不信可以亲自查探。”含枫脸上显露出不羁的笑容,而看我的眼睛却少了分平时的深不见底,多了分自然流露的轻松,还有的就是,连我也不理解的温度。

“那我可要大开眼界了。”我迎着他的笑脸笑着起身,耸耸肩,“对了,白云山这几日难得安静,必有阴谋,还须注意防备,不可掉以轻心。”

“是,公主殿下。”含枫再行一礼,“恭敬”地对我抿嘴。

我实在忍不住了,这几日含枫日日要唤我“公主殿下”不下三十次,仿佛故意的一般。只因我们最近关系日趋密切,我尚有些不能适应,虽然自上次之后,我心里已经将他视作好友,但是仍旧是有些不安和戒备,所以我开始故意拉开和含枫的距离。有一次我练剑脚滑,含枫扶住了我,我却拍掉他的手,故意找茬,“含枫,你近日愈发大胆了,见到本公主也不行礼。”这家伙,还真是记仇。

僵持多日,我不得不首先认输,“别公主长公主短的了,你就叫我晨儿吧,只是别在我爹爹面前叫。”

“好。”含枫展演一笑,温柔地替我将一缕秀发别在耳后。

珍珠垂帘一摇,珠粒碰撞发出的悦耳声还不绝于耳,桌前的金丝雀蹦蹦跳跳,“叽喳叽喳”地附和乱叫,这时含枫的挺拔的身影已经漂亮的消失了。

我看着含枫的背影,有些恍惚,这还是含枫吗?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深远而不可靠近的含枫吗?刚才那流露于眼角的温柔,是那样的热烈,毫不遮掩。何时,他竟变得这样大胆了?。

只听“咯”的一声,天空掠过一抹白色的弧线,一只头顶微黄的白鸽盘旋在屋檐上方,身影急促而有序。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啪”的打了个响指,白鸽应声而下,乖巧地落在我的手上。

“你辛苦了。”我取下纸条,随手抛给鸽子一粒花种,只见它接住,“呼”的一声飞走了。打开纸条,里面只有两个符号,一个指向东北的箭头和一个实心的三角符号。意思是“白云山将有重要任务”。

白云山?果不出所料,但这回探子竟用了一个加重的实心三角符号,说明任务乃重中之重,非同小可,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来人!”我叫道,柳杏带着一群侍女立马随声应道。“去精兵营。”我说。

一路上,柳杏的神色有些怪异,“你怎么了?”我感觉到了柳杏的不对劲,便随口一问。想不到柳杏大惊失色,双脚一软便跪倒在地,“公主饶命,我已经派人四处搜寻,但还是没有找到巧梅。”

“谁?”我轻轻皱起眉头。

“就是暗算您的那个小侍女。”柳杏揉捏着双手,声音细若蚊吟,“我知道,潜进黑堡的一个也不能留,是我没看好她。”

我心疼地扶起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侍女,看着她玲珑而楚楚可怜的脸,想起这几年来她像好姐妹一样关心我照料我,我的心下一软,安慰她道,“你不必自责,说起来也算是我放了她。”

我抬头,日上中天,时候不早了。来到训练场所,老远就听见新兵操练的声音,开阔的操练场在太阳的炙烤下就像一个青铜色的干锅,而士兵们刚好就是在锅上拼命沸腾的沙子,似乎只有不停地跳,才能免于煎熬。

队伍前有两个身穿便衣的男子,在一群铁甲铜辉的士兵前十分惹眼,他们一高一矮,衣着相似,看着极像两兄弟。含枫同我提过,略高的大概是哥哥,名唤阎俊义,他面目清瘦,棱角分明,脸上的一副精悍和钢铁般的坚强;个字稍矮的大概是弟弟,名唤阎岩,除了个子稍矮外,他和略高的男子几乎一样的身段,明眸皓齿,面色圆润,却不知为何肤色有些显黑,如若不然亦是当世宋玉潘安一枚了。只见他们极力的对着士兵们呼喊,士兵们应和得豪情满志的,好像就要上战场一样搬出了十二分的干劲。

我摆摆手,示意侍女们退下,然后把手搭在后面,一个人慢慢走了过去。为首的男子立马停了下来,单膝跪下,“恭迎公主前来视察。”士兵们亦发出雷鸣般的附和声,“欢迎公主!”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公主?”我低头,发现自己只是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衣裙,而此时头上也是随意扎了条垂肩的丝绦,其余头发一概如瀑布般洒至腰间。

“含将军说过,那个最为年轻貌美的就是公主了。”稍矮的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有些哭笑不得。“含枫没有给你们封将吗?”我盯着他身上的粗布麻衣,随手一扎的腰带,并没有露出讽刺的神色——不在乎衣着打扮,就意味着能与战士们同甘共苦,尽职尽责,此人若为我所用,乃黑堡之福。

“没有。”略高的男子只是轻描淡写的随口一应,似与自己无关,他鹰隼一般的眼睛坦然直视着我,毫无任何胆怯避让之色,我感觉到自己的笑容变得有些凝滞的僵硬。

“我们此来,只是报答含将军救命之恩,并无做官之意。”稍矮的男子一脸歉意,“还望公主谅解。”

“两位说笑了。”我随手一掠发丝,又恢复了笑容,“两位若要留下,我随时欢迎,可两位将来若是要走,我只能自叹惋惜,绝不强留。但那毕竟是将来的事,眼前将士们对你们可是敬若亲长,一腔热血的,并且我黑堡虽无江湖侠义之名,但能有今日之阔业,必然也是讲究信用,从不亏待人才。所以究竟要走要留,两位可以好好考虑,又何须这么早就下定论呢?”

个子略高的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而我不紧不慢地迎上他的目光。“我叫初晨,多多指教。”我友好地向他们伸出了手。

一轮红日轮转至西,而将士们更沸腾了,我告诉他们,“或许你们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到黑堡,或许你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战,但我告诉你们,其实你们是为自己而战,战者必胜,不战成寇。你们要记住,战争不分正邪,执忠守一,是生存之本。”

站在树阴下,我的汗水还是禁不住潸潸而流,但看到如此训练有素的士兵我有一种伟大的成就感,自从来到黑堡,也就只有成就能给我带来快感了。

“喝口水吧。”阎岩给我递来一杯水。

“哪弄的?”水是冰的,底下还沉着些冰块,我接过一饮而尽,还是炎热难耐,只好用手扇些微弱的风。

天渐渐黑了下来,今晚的星星难得的璀璨在天际,犹如深沉大海上点点闪烁的渔火,不是以往单调而一成不变的橘红,而是隐隐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我简单吃过宵夜,蒙上面纱,带上雪狼,按计划来到了白云山。

伏在入口旁的草地上,我冷眼盯着守门几个的弟子,心生疑惑,今天白云山真是静的反常,我立即打消了闯进去的念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雪狼“呜呜”地发出低吟,不安分地用头蹭在我身上,似乎在抗议。

“嘘。”我抚摸它雪柔柔的小脑袋,轻声说道,“我们是来察探情况的,不是打架,所以先不要打草惊蛇。”

雪狼似是会意,只好乖乖趴着,无聊地用爪子扒地上的草。

不一会,雪狼的耳朵紧竖起来,似乎有了什么情况。“听到了什么?”我给了它一个眼神,雪狼不理,只是用爪子示意我骑到它的背上去,我只好照做。

一阵飞快的驰骋,我看到了一群白云山的弟子,他们领着一群狼狗,正在谨慎地往回走。我急忙洒出一把混凝香以遮住我们身上的味道。

“还是没有动静。”为首的弟子无奈地低语。

“是不是师父估计错了?”为首的弟子狠狠瞪了一眼说话的小弟子,小弟子只好闭嘴。过了一会,小弟子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还要不要继续找?”为首的弟子沉重叹了口气,“回去吧。”

我附在雪狼耳上,对它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我的计划,雪狼厌恶而又不满瞪了我一眼,我强势地回瞪它一眼,它只好低下头,换上副可怜巴巴的表情,那两个玻璃球一般的小眼睛水灵水灵的,真是我见尤怜!虽是我见犹怜,但却是“军令如山”,我又向它瞪了一眼,它只好“割地求饶”。

雪狼风一般的把我送回入口处,再次向我装可怜,我严肃的驳回,雪狼只好慢吞吞的走到泥潭边,屏住呼吸,“咚”的一声投入潭中。不一会,一只浑身通黑的“标准狼狗”从潭中走出。

“难为你了,雪狼,我知道你有洁癖。”我满意地为它整理黑乎乎的新毛,而雪狼只是不满地用目光瞟我,似乎在说,“回去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忽然,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雪狼嗅了嗅灵敏的鼻子,向我点头。“行动!”我说。

雪狼飞快地向大门跑去,用爪子抓了抓一个看门弟子的脸,一个疾劲向里跑去,那看门弟子怒不可遏,“别跑”“别跑”地去追。也不知道雪狼从哪里消失,又从哪里突然出现,紧接着其他几个弟子也被雪狼成功偷袭。最后所以人都气急败坏,乱成一团地随雪狼远去了,而我趁机一个转身溜进了大门。

一切恢复平静,我知道此时雪狼已经按我的吩咐混进了白云山的狼狗群中。

走在白云山里,一切都静的可怕,弟子们都歇息了,而白云山也没有什么练过兵的痕迹,只有几座搭女墙的房子静静的躺在一片灿烂的星空下熟睡,安静的就像一个杳无人烟的小道庵坐落于山间。

我一个纵身从窗户闯进了一间装饰还挺精致的房间。里边黑漆漆的,除了有星星的一点点亮光洒在被闯过的窗台上,我几乎看不清屋内的一桌一椅,我正想洒上一把迷香然后在好好搜查。忽然,屋内烛火一亮,一把剑猛的向我刺来,我顾不得拿药,只能抽出软剑挡住眼前的攻击。

一个蓝衣男子手执长剑,在烛火下一张静谧而与世无争的脸看着我满是猜疑。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毫不客气的向他先发制人,因为过了两招后我就发现自己不是对手了,这时我才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练功,作孽,剑快到让我连取暗器都没有时间的人这世上也没几个,怎么今天就让我在这遇到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对面的男人趁我一个分神就夺下了我的剑,他只是打量了一眼我的剑,便紧紧盯住我,“这剑质量不错。”

“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我还是保持着我的镇静,“我可要走了。”

“等等!”蓝衣男子一口叫住我,“姑娘这来去也太唐突了吧、、、”

“剑我也给你了,你既不是白云山中人就不要多管闲事,我可是带了帮手的!”我也一口打断他的话,虽然一想到雪狼就觉得不靠谱,但我还是把后面的话说得气势满满的。

蓝衣男子放紧了看我的目光,目光中有些探究,“姑娘如何知道我不是白云山的人?”

“这位公子衣服料子不错,我只当白云山除了白衣服是买不起的。”我淡淡回答。

男子忽然轻轻一笑,他把我的剑抛了过来,笑道,“这也算是我不愿加入白云山的原因之一吧。”我一把接住了剑。

“妖女!放下你的武器!”门突然被重重撞开,一群白衣服的白云山弟子在林城的代领下蜂拥而入,把整个房间整整围住。我这是才发现这个房间布置上是极其宽阔的,进了这么多人还是保持一大块打架的空间。我握紧了手上的剑,狠狠瞪了蓝衣男子一眼。

“爹您这是干什么?”蓝衣男子忽然一个箭步走到我跟前,自如地应对着此时已经气的七孔生烟的林城,“这是如画姑娘,我们本想切磋切磋,不想饶了大家的清梦,还请见谅。”

“如画姑娘,她就是那个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如画姑娘?今日可算是见着活的了!”亥生惊得口不择言,被尹生拍了怕头方止住,林奕的目光不由得黯了黯。

林城是他爹?江湖上只知道林城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何时又冒出个武功高深又名不见经传的儿子来?蓝衣男子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只好勉强配合地点点头,这时我看到了那个名唤“巧梅”的侍女,她站在人群的后面,穿着与周围一色的白衣服,脸上的燎泡已经没有了,只是一双眼睛神色复杂地盯着着我看,而其他弟子们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真是可惜,没有抓到那个妖女。”林城暗自叹息,我不由得脸色一沉,但还是没有发作。原来今晚白云山精打细算这么久就是为了演上这一场请君入瓮的大戏,我一直以为他们的目标是爹爹,却不曾想是我,我心下冷笑,我区区一个武艺不精的魔教妖女,还是白云山瞧不起的女流之辈,却劳他们如此兴师动众,还真是,受宠若惊。

一直不说话的巧梅走了过来,扶住林城离开,她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我戒备地盯住她,她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到门口时,她微微回头,“如画姑娘,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等会儿后山凉亭见。”

确定人都走远后,林奕一脸淡定地走到桌前,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他的神色有些恍惚,刚才还波澜不惊的双眼伴随着几杯酒下肚也有了一丝情绪。

从侧面看,那张静谧而与世无争的脸极为清俊,如果不是他眼中那亘古的仿佛跨越千年的哀伤,我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龄,仿佛是一个古董花瓶,静静的摆在桌角,无视岁月的流逝,无视世间的沧海桑田,一如当初不染纤尘。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我走到他面前,也为自己盛了一杯酒,而他并不阻拦,还是只顾着饮酒。

我轻笑一声,仔细观摩着手中看似价值不菲的嵌金宝石杯,这个杯子虽看着极像哥窑出的宫窑珍品,但其实是杭州西湖的民间珍藏品,其制作的精巧程度远远超过了展店里价值千两的花瓶茶具,我把酒杯举到唇边,“我怎么知道这酒里有没有毒呢?”我故意说道。

“要是有毒我又怎么敢喝?”林奕干脆抢过我那杯仰头一饮而尽,他把杯子倒过来,一滴余酒映着光滴在他的手上。

“要是你想自杀殉情我不就亏大了吗?”我虽是这样说,却也为自己再盛了一杯酒,放到口中细细品味,“你心里要是有事可以跟我说,你既然帮了我我也绝不会恩将仇报的。”

“我没有帮你,只是自如画死后,江湖琐事便与我无关,白云山与黑堡的事也与我无关,我早已不想再见血腥。”林奕淡然地说道。

“她是怎么死的?”室内沉默了一会,我首先打破了沉静。

“她出生的时候就留下的家族的病根,患这种病的人活不到二十岁。”林奕依旧淡然,只是面上的神色因为想起如画而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你一开始就知道?”

“对。”林奕毫不犹豫的回答,而我微微惊了一下,心里忽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钦佩,除此之外,还有一层淡淡的哀凄。

“不后悔吗?”虽然我相信他的答案会是“不后悔”三字,但还是忍不住试探道。

“后悔。”他苦笑一声,平静眼神里因流露出的淡淡的悔意逐渐变得波澜起来,“我后悔没有在她死前好好爱她,因为那时的我正在为自己的前途事业狠狠打拼,可是过后我才知道,我错过了生命中最不应该错过的事情,而我前途只能留给我苍白的回忆。”

“很多时候感情也是苍白的,你错过了,也许觉得它美好,就像现在很多人在努力追逐着自己没有的功利,就像你当初一样。”我把酒含在嘴里,深深品味着它的阵阵辣意。

“你看不起感情吗?”林奕忽然抬头看住我的眼睛,企图从里面找出什么来。

“就像你看不起功利。”我毫不在意地回答。

“或许我们一直都在追求着错误的东西,到死也不知道。”林奕把手中的嵌金宝石杯举起了,然后松手,只听“砰”的一声杯子摔得粉碎,成了一摊不堪的碎片。

“哈哈哈。”耿耿银河,璀璨明星之下,两个举杯相碰的人影豪迈的畅饮。

古人的“举杯邀明月”也不过如此吧,只不过今时佳境,虽有良朋美酒,却再无古人的潇洒豪迈,因为我们不能像他一样毫无烦闷的只顾喝酒抒情,我们现在所处的佳境随时有可能破裂,尽管我们很不想去为这个世界负责,可我们却终究得为自己负责,这也包括林奕,只不过我比他轻松一层,因为我再不用去管感情上的责任了。古人是因景而生情,相对起来,今人是有点无事生愁了。我看着地上的影子,模糊不清,只有黑漆漆的一团,这个影子就是我,别人眼中的我,或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匆匆而过,你看不清我,我也看不清你。

“如画喜欢像你一样,总是把衣服穿得很随便,她喜欢把头发都挽起来,然后带上一抹金花流苏,她很美,美得连普通的衣服也因此而绚烂多彩起来。”林奕有些微醉了,但说起如画来声音暖暖的,就好像醉在了只拥有如画的回忆里。

“也难怪,看起来我就不用觉得欠你人情了,直接谢谢美丽的如画姐姐。”我开玩笑的说道。

“或许你以后会明白,感情是容不得错过的。”林奕有点意味深长的对我说,“你没经历过,你不懂。”

“你能比我有多深沉呢?我或许没经历过,是因为我根本不能,如果现在的世界容得下感情,也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当然也会少些像你这样的人。”我把杯子倒放在桌上,用酒淋在上面,而酒就像瀑布一样,慢慢的流下来,然后流走,“你看吧,酒还是会流走,既然迟早都要流走,为什么非要自寻死路呢?”

“偷偷告诉你,我有寻过一次死路,但是很可笑,我想死,别人还不想跟我死呢。”我有些自嘲地说道,扭头发现林奕正用探索的眼睛看着我。

“谁?谁能入你的眼?”

我没有答言,笑笑起身告辞,“酒是桂花酿的,起码有五十年了,味道还不错,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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