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月光倾泻的夜晚,在一条安静的马路上,两个人肩并肩地走着,风轻轻地吹着,初夏的温度让人感到十分惬意。他停下来搂住她,吻着她的唇,她靠在他的胸前,仿佛被融化一般。月光照在彼此的脸上,陶醉的眼神迷散在空气中。她睁开眼,目光停留在他雪白的衬衣上,衬衣的一颗纽扣己经解开,有一股淡淡的男人的味道让她迷恋着,就象小时候枕在父亲的臂弯中入睡时那般温暖。她的身体抽搐着,有一种莫明的的满足。林可突然从梦中醒来,她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一个同样的梦,这个场景这段日子里经常出现在她的梦中,那梦里雪白的衬衣上解开的纽扣让她的身体填满着渴望。她甚至感到可以触摸到衬衣里面的肌肤。
林可拎亮床头的灯,夜很静,黄色的台灯映衬在深紫色的厚窗帘上,空气也仿佛静静地凝固着,她坐起来,打开卧室的门,径直向客厅走去,客厅的淡黄色纱帘透着外面的月光,一切依稀可辨。她拿起凉水杯,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让躁热的身体安静下来。林可知道自己又开始想念他了,那个缠绕在心头的男人,总在某个阶段让她想起,那些相处的画面总会时时浮现在脑海。
十多年前,林可还是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从学校出来的稚嫩和扑面而来的青春,让林可多了几份不畏,但刚踏入社会的忐忑也让她藏着几份娇羞。林可所在的公司是一个大型国企,旗下有很多公司,她被分到了一个中等规模的二级公司。她工作很卖力,在前台做了一段时间,就被推荐到办公室做秘书。虽然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每天的工作就是起草公文,打打杂,但她也做得十分认真。办公室的主任、副主任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工作没有太多激情,不想写的东西都交给林可去做,林可每次接到任务,都会拿回家仔细琢磨,就象读书时接到老师的命题作文一般,那些枯躁的总结,她总会想尽心思把标题、段落做一些创新。公司老总是一个非常有干劲的中年人,林可一看到他总会想到自己的父亲,他不拘言笑,却有很多想法,做起事来也是风风火火,但却不如父亲般慈祥。林可除了写不完的总结便是端坐在会议室内,听着那些冗长的工作例会、研讨会,听着那帮部门经理们汇报业绩,认真做好记录,然后整理成会议纪要。在一边记笔记的同时,她还得时不时盯着老总的茶杯,看着老总喝了5、6口水后,再瞅准时机,穿过会议室,提着水壶,为他的杯子续上水,再挨个地为部门经理们续水。有一段时间,每次开会时,她都纠结于何时起身倒水时机最好,总怕埋头记录,而忘了续水。
林可在这样紧张而忙碌的工作中度过了二年的时光,下班后她和同期分来的几位女生一起逛街、淘衣服、打打球,简单而快乐着。有时候,在上班的通勤车上,林而偶尔会突然想到未来,未来就象一条长长的隧道,只能如此地走下去,就如同这辆通勤车一样,每天周而复始,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又觉得有些可怕,有些迷茫,当初毕业时怀惴的梦想好象不是这样,但她也不知道未来应该是怎样。
单位的的宿舍是双人间,同宿舍的女孩叫施曼,一头短短的卷发,翘翘的鼻子,浑身透着时尚,施曼虽然比林可大不了多少,但工作好几年了,她休息时会带林可去逛街,两个为宿舍添置些好玩的摆设回来,不大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古筝,占据了除床和柜子的其余空间,也给这间寝室增添了一些文艺范儿。那张琴是施曼的,但林可从没见过她弹,用布搭着,上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施曼有一个男朋友,高高大大的,好象也是一个单位的,有时候他俩也会在寝室里搂着说下话,或者打情骂俏,两个人都抽烟,坐在那里对着吐烟圈。林可那时候觉得女人抽烟也挺好看的,特别是施曼手里拿着一支烟,烟雾掠过她短短的卷发和白皙的皮肤,透着一点不羁和颓废。当他俩在一起时,林可会感到特别不自在,仿佛自己的存在变成了多余,她会找个借口跑到其它女生寝室去串门,等到很晚了再溜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