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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 第八节 一战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十几天时间就已过去。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帝国完成了最后一次动员,五千名精锐的禁卫军被派至拉法,萧乾将他们分散到各部队中,用于加强各部队的战斗力,七标很幸运的分到了其中的二十余名补满了人数。

萧乾也通过陆续派出的斥候了解了里尔城的情报,守卫拉法的部队包括两个兽人万人队都是隶属于暴风军团的精锐部队,五个精灵千骑队其中就包括最精锐的银翼之怒骑士团的一个千骑队,总计两万五千人全部驻扎在里尔城中,此外还有三个矮人重步兵团队,他们被分派到城外的三个鹿砦。透过这些情报一个针对里尔城的作战计划被萧乾和他手下的将军们制定出来。七标的斥候们在这场战斗中被派到大军左翼承担突击撕裂敌人防线的任务。

德罗很幸运的赶在大军出动之前养好了伤,现在的他只是手臂稍微有些酸麻已经不影响上阵杀敌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云河成阳两人显得异常兴奋,整日里研究到了战场上你怎样我如何,连鸡都没心思偷了,周围的农户也因此松了口气,把设在鸡笼周围的毒药补兽夹子全都撤去了。

倒是云河手下的战士们都显得异常沉稳,笑话好歹也是从京里出来的什么事情没见过,哪会把这点事放在心上呢。

天华历一一二年冬十一月三日,帝国远征军终于开拔,金色的阳光下三十万骄兵悍将分成两路沿着当年秦雷行大帝西征的老路气势汹汹的扑向关西重阵里尔。

同一时刻,里尔城。

银翼之怒第一千骑队,左翎卫骑士卡雷尔刚刚完成例行的早巡,带着十个手下从城头上走下来。

负责防守这段城墙的是兽人风暴军团的一个千人队。

尽管精灵天生的优雅令他讨厌这些粗鲁的兽人,但他还是得承认这些胳膊比自己大腿还粗的绿大个是天生的战士。自己手下的精灵骑士们在马上或许可以和他们打成平手但如果下了马的话……卡雷尔不可察觉的摇了摇头。

然而这几天每每想到那柄仿佛是从夜色中凭空生出的黑剑,还有德罗那天赋的指挥能力。身为护卫千骑长的左翎卫骑士,卡雷尔在精灵军中算是不低了,平时也总能见到精灵军界的高层人物。其中不是没有超过德罗和云河的人但其数量却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这么强的实力却只能身居低位,那么人类世界那些上位者的实力该有多强。各种想法在卡雷尔的脑袋里翻腾着,让他忍不住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阵冷风吹来,顺着甲叶间的缝隙吹到卡雷而的身上,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意识却因此变得清明,他将之前诸多的想法丢出脑袋,带着队朝城外走去,他还必需要巡查城外的几个由矮人驻守的营地,最远的一个就在那天伏击人类的树林边上,里尔足有五十里远,估计今晚是回不来了。

破晓时分,云河所跟随的左路军终于完成行军,抵达了预定的攻击地点。里尔城外三座营寨里的第二座,按照事先的计划左路军将由这里突破,然后绕过里尔城下的第三座营寨,直接逼近里尔城,并对里尔城展开佯攻,与此同时右路军则从正面进攻剩下两座营寨最后在里尔城下汇师,一同进攻里尔城。

这样布置的好处是两路军互为疑兵,从两个方向上同时牵制敌军。使里尔城中的守军瞻前顾后不敢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类吃掉城外的矮人部队。更深层的目的就是萧乾企图籍此挑拨联军上层的关系。

左路军统帅罗彦今年已经五十四岁了,两鬓都已经发白了,但仍然精神矍硕。此刻他正立在高岗上,在他前方是一座不大的营寨。

根据战前的情报,驻守这里的是矮人的第三十六团队,总数有五千人,在罗彦身后十余万的帝国军面前这不过是个笑话。

但他依然不敢大意,漫长的岁月已经磨掉了他年轻时的火气,无数场的生死相搏让他变得小心谨慎,但老而弥辣的指挥艺术却令他更加可怕。

他跟身边的士兵交代了几句,数队斥候被派了出去,他们呼啸一声,从高岗上飞驰而下。

劲风迎面吹来,连日来的兴奋都在这风中得到宣泄,云河只觉得无比的快意。堪堪奔到营寨之下,云河取出弓箭,咻的射出一箭,羽箭划着弧线射穿了城上一个矮人的脑袋。

其他的斥候们也纷纷射出羽箭,一时间箭飞如雨,矮人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城头上的矮人指挥官迅速的作出反映,在他的指挥下,矮人们纷纷取出投枪,扑天盖地的扔了出去,但是斥候们已经远远的逃了开去,矮人们的投枪纷纷落空。

矮人指挥官气得哇哇暴叫,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指挥手下的矮人们一面抢救伤员移走尸体一面小心盯住人类斥候。

高岗上的罗彦收起千里镜,在看到刚才的整个情况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转过头对立在他身旁的两个将军说道:“德兰山,阿诺比利,进攻吧,记得赶回来吃午饭。”

德兰山肥胖异常,长得像一个粗俗的商人 ,阿诺比利则带着病态的苍白,样子像学生多过像一个军人。但这两个人却是帝国军中首屈一指的悍将,接到罗彦的命令之后两个人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兴奋,同声答道:“是”

两个军的步兵轰然开动,整整两万人排成数个巨大方阵,向着高岗之下的营寨冲去。

德兰山和阿诺比利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在他们的前方,矮人营寨在微微的颤抖。

尽管众寡悬殊但以坚韧著称的矮人仍然没有放弃抵抗,在军官们的指挥下,矮人挥动胳膊投出手中的投枪。枪落如雨,尽管人类步兵及时的撑起大盾,但仍然有一些倒霉蛋被从缝隙中落下的投枪夺走了生命。

“士兵,丢下你们的盾牌,跟着我冲锋,只要你们跑得够快那些投枪伤害不着你们。”阿诺比利大声吼完,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身后的士兵见主帅如此悍不畏死,纷纷丢下手中的盾牌,提着刀向着矮人营寨发起了冲锋。

“看到了吗?士兵们,阿诺比利那个家伙要抢我们的头功,我们该怎么做?”德兰山一面大吼一面把自己的衣服扯掉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白花花的一身肥肉。

远出的罗彦透过千里镜看到这一场景,低声笑骂道:“这帮家伙,真是胡闹。”

德兰山的士兵显然很吃这一套,一连发出三声欢呼:“万岁万岁万岁。”

两万名人类士兵在鹿砦前面的平原上展开了赛跑,所有人都玩命的狂奔着惟恐被别人落下,完全不顾及头顶上呼啸着落下的投枪。

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不仅震摄住鹿砦中的矮人,也震撼了城外的人类斥候们。

云河控着马,在人流中灵活的穿梭着。他巧妙的避过一个正朝前猛冲的士兵朝跟人流相反的方向奔去,刚刚走出十米,一支投枪从空中落下,从那个士兵的胸口穿了过去,带走了他的灵混,只留下经久不决的惨叫声。其他的士兵却只是从他的尸体边上绕过,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云河叹了口气,回望了那具尸体一眼,继续往回奔去。

在人流的最前方,德兰山和阿诺比利两人正策马狂奔,德兰山身上肥肉不住得颤抖,阿诺比利的脸色也更加苍白。两个人一面跑一面相互嘲笑着。

“我真得很心疼你的马,驮着你这头肥猪还要跑那么快。”阿诺比利首先发难。

“我看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痨病鬼别让你那匹秃驴把你掀下去。”德兰山阴恻恻的反击回去。

“你才是秃驴。”阿诺比利怒不可遏。

“你是尼姑。”

……

两个人在对骂中飞速向鹿砦接近。鹿砦上的矮人们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胖一瘦的两个疯子,甚至都忘了攻击。

在他们之后两万人类大军狂飙而至,在初升的太阳的照射下,他们手中的武器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寒光。

“啪 ……”一连串的响声过后,数十架云梯被架上城头,无数的人类士兵沿着云梯攀缘而上。

鹿砦之上,那个矮人指挥官一声长叹,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配剑,举过头顶,扬声道:“士兵们,他们人类有一句话,叫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军人的道,就是保家卫国,就是辟土开疆,现在我们的道就在前方,那里有数不清的人类士兵。我欲往,谁愿意跟随我?”

“我愿意”鹿砦上一片怒吼,虽只五千人,但热血到处却一样是山呼海啸。

如此气势令城下的帝国军也不禁肃然起敬,德兰山和阿诺比利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举起武器,同声喝道:“士兵们,矮人们是值得敬佩的对手,我们该怎么做?”

“给他们做为战士该有的归宿。”

人类咆哮着加紧攻势,嘴里衔着刀的人类士兵争先恐后的往鹿砦上爬去。惨烈的争夺发生在鹿砦上的每一个角落,当人类士兵们艰难的攀上城头的时候,等着他们的不是呼啸着劈下的车**斧,就闪着蓝光的精钢长矛。身在云梯之上使不出力气的人类士兵纷纷中招,鹿砦上爆起了团团血雾,

惨叫声此起彼伏响起。少数侥幸跃上城头的士兵则发现他们的恶梦才刚刚开始,不大的过道上堆满了气势汹汹的矮人士兵,他们虽然身高不满四尺但一律身披重甲,手中的大斧倒拖在地上,与地面磨擦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一旦看到人类士兵,就大叫着扑上来,把手中的大斧当头劈下,人类士兵同样悍勇,尽管面前的矮人数倍于几,还是坚持守住阵地,给后上来的人创造空间。

矮人们知道一但被人类守住阵地战况将朝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因此都挥舞着武器朝小小的阵地冲去。双方在城头上展开了一尺一寸的争夺,人类和矮人在城头上捉对厮杀,但此时却仿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用最大的力气往对方身上招呼,武器砍崩了口,就用拳头打用脚踢用头撞用牙咬,双方都抱定信念,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城头上很快就积了厚厚的一层血肉,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有几次人类几乎都控置了城头,但随即就被增援上来的矮人给赶了下去。

血战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眼看着就到罗彦规定的时限,德兰山和阿诺比利都感到有些焦躁。

他们大吼着派上了一个又一个千人队,但换来的却只有失望,小小的鹿砦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吞没了一个又一个千人队,却连骨头也不曾吐出。

“第三千人队损失惨重,请求撤退。”年轻的士兵立在德兰山面前,声音嘶哑的说到,他的脸上满是血污,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身上的军服也满是破损,在左臂上有一条巨大的刀伤,鲜血正汩汩冒出。

德兰山皱了下眉,吩咐左右:“把他送下去休息,在去告诉卡们说他和他的四营休息够了吧,休息够了就给上。”

“是”左右领命去了。

“你损失惨重啊,要不你先撤下来,我自己盯一会。”阿诺比利建议道。

“放你妈的屁,老子的部队只有战死没有撤退。”其实阿诺比利倒是出于好意,但此时的德兰山却完全理解不了,他铁青着脸对身边剩下的两个侍卫说道:告诉老子的直属营,让他们都别歇着了,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给那些矮人崽子们点厉害瞧瞧。”

“是!”直属营轻易不会出动,一旦出动就意味着部队主官要亲自上阵,这是绝少见到的情况,然而两个侍卫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德兰山之悍勇由此可见一斑。

阿诺比利盯了德兰山一眼转回头恶狠狠说道:“直属营跟着老子冲。”

两位主官亲自出动,帝国军阵上暴发出山崩地裂一般的欢呼声。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呼声,鹿砦上的矮人指挥官心中涌起一阵寒意,这战斗怕是刚刚开始吧。

他猜对了,在这之后的一个小时里,战争这头怪兽充份的展现了他凶残的一面。厮杀呐喊声中,整整五千名矮人战士全数战死,而人类也为此付出三千人的惨重代价。

当踏着遍地的血肉碎肢,进入鹿砦的时候,罗彦这个久经杀场见惯生死的老兵也不禁大皱眉头。

在鹿砦的正中,德兰山和阿诺比利正为了究竟谁的功劳更大争得面红耳赤。

罗彦踏着脚下的血肉沼泽径直走到了他俩的面前,没有理会两人争论的内容,他直接问道:“怎么处理他们的尸体?”

阿诺比利边说边抹掉脸上的血污,声音中透出几分皮惫:“大人,现在是冬天,我们不必担心瘟役,丢在这就可以了。”

阿诺比利说的方法完全正确,罗彦却摇了摇头:“还是请牧师替他们祈祷之后烧掉吧。”

“可是大人,这样起码也要耽误数个小时,贻误战机的话……萧帅那里恐怕不好交代吧。”阿诺比利争辩到。

“听我说,阿诺,我们不过耽误几个小时而已,他们却丢掉了性命,难道一个为责任而战的勇士在死后连一场祈祷也得不到吗?至于元帅那里,我会处理的。”罗彦语调温和但目光中却显示出不容置喙的严厉。

阿诺必利迟疑了一下,大声道:“是”专回头几个侍卫正站在那里,他大喊着命令道:“还傻站着干什么,你们没听到大人的命令吗?快去把牧师找来,准备火油,我需要的不紧紧是质量,还有速度。”

几个侍卫领命下去,过了好一会才看到头戴硕大法冠,身披繁复法袍的随军牧师拉-让笨拙的朝这边走来。

“这些旧教徒真麻繁,如果是清教徒速度至少能快一倍”德兰山站在阿诺比利身边不满的嘟囔着。

“嘘!小心被他听到,把你送上异端裁判所火刑柱。”阿诺比利小声的提醒道。

“火刑,这帮神棍,他们就只会干这个。”德兰山发出一声冷笑。

说话间拉让已经来到近前,无论怎样他都称得上是个不错的神棍,庄严的祷告声中浇在尸体上火油被士兵们引燃,雄雄的烈焰冲天而起,无数的灵魂随着这烈焰向天际飘飞而去,重归天父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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