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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低头族(中)

次日早晨刚到公司,果然部门就组织大家参加了佳明的追悼会,会上看着佳明哭的死去活来的妈妈和妻子,吴木也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人死从来都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苦的都是需要面对这一切的家人。

追悼会结束,大家三三两两往外走,吴木在人群中找了半天看到了大张,昨晚听到佳明说的三个人后吴木心里已经有了目标,大张算是和吴木还有佳明都有些交情的,说起话来最方便。疾走两步吴木走到大张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却看到大张猛地跳开一步,好像受到惊吓一般回头看着吴木,脸上表情也是极为恐惧,看到是吴木后,勉强挤出一点笑,有点尴尬说到:“你妹,吓死人啊?”又觉得刚送走佳明就这么说仿佛不太合适,也不再说什么拉了拉吴木胳膊,说:“来,抽一根。”

两个人到了路边一处地方,大张先给吴木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烟,猛抽了两口,两人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有些沉闷。

“听说,”吴木先打开了话题,也没有绕弯,单刀直入的问:“昨天中午你和佳明在一块。”

大张拿烟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烟掉到了地上,沉默着还是没说什么。吴木看着他,又点了一根烟递给大张,大张接过来,又抽了几口,好像下定很大决心似的,猛地看向吴木说:“木头,你相信,有鬼吗?”

吴木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答非所谓:“昨天中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张摇摇头,看着远处好像在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昨天中午,我们几个和平时一样吃完饭,顺着原路往公司溜达,佳明的一局农药还没打完,边走还边在打,我们几个就随便聊着天。”大张咂咂嘴,自己又点上一根烟,“走着我就听见,佳明好像骂了一句什么,应该是说游戏上的事,他走在我右边,我想着转头脏他几句,没想到,没想到我看到……”

大张又沉默了,脸上表情复杂,吴木有些急,追问着:“你看到什么?”

“你见过一个人,腿跑在前面,上半身后仰,好像腿带着上半身跑的情景么?”大张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当时佳明,双手拿着手机,眼也看着手机,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两腿却快速的跑着,一直往车道上跑去。”

吴木脑补着当时的场景,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大张看到吴木表情,有点激动的说:“你们肯定不信,别说你们,就我现在想起来,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当时我们几个都懵了,就站在那里,直到,直到佳明径直冲向那辆车……”

说完最后一句,大张好像紧张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身体明显小了一圈似的。吴木拍拍他肩膀,也没有再说什么。

大张忽然又抬起头看着吴木,说:“木头,你觉得佳明会自杀吗?”

吴木一愣,随机坚定的说:“不会。”

“我也觉得不会,”大张又说,“可是当时,如果不是自杀,那就是佳明中邪了。”

吴木想了想说:“走,午饭我请,喝点吧。”

大张摇了摇头,说:“我请了几天假,休息几天,先回去了。”说完挥挥手独自走了。

看着大张离去的背影,吴木若有所思,试着问老鳌:“干爷,你觉得?”

“应该是的,不过我比较奇怪的,其一,引路鬼一般在夜里出来,其二,引路鬼不会控制人,只是会通过在路上制造一些场景引导你到他想你走的路。看他描述,这鬼已经是可以控制人了,已经属于危险的厉鬼了。”

“那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

“小木啊,”老鳌说到:“这事,有些危险啊,你一定要管吗?”

吴木一愣,随即说:“干爷,这事我答应佳明了,我得给他办。”

“好吧,算干爷我多问,嘿嘿,你小子肯定会管的。回家,找你家那只大狐狸。”

“找它?”

“它可是有感应鬼的本事,起码能感觉到有些厉鬼的大概位置,而这种厉鬼一般也不会有几只。”

下午吴木正点下班赶回家,趁晚饭前借口下去买东西,狐狸也悄悄跟了下来。简单说了下情况,狐狸懒洋洋的说到:“这事啊,倒是不难……”

“那劳烦您给找找呗。”吴木陪笑到。

“我为啥帮你?”

吴木一怔,一时不知道说啥好,憋了半天崩出一句:“您慈悲……”

“呸,”狐狸白了吴木一眼,“我和小月有关系,和你可没关系。上回帮你找孩子已经算义务了,这回还白来吗?”

“那您说,咋整。”

“嗯,十盒,”狐狸立起上身,举起两个前爪比划了一下,“十盒鲱鱼罐头。”

吴木感觉有点反胃,陪笑到:“狐……大仙,您口味挺重啊。”

“别废话,行不行。”

“可以,就是,别在家里吃……”

狐狸也不再多说,蹲坐在原地好像入定一般,吴木紧张的站在旁边,也不敢说什么。约莫过了五分钟,狐狸睁开眼睛,懒懒的说:“方圆十公里内感受到一个比较强烈的,方位在东北大概四公里处,手机地图打开。”

吴木连忙打开手机地图,狐狸胖胖的手爪划拉两下,点了一下说,“大概就这里了,你们去吧,两个小鬼而已,老鳌应付绰绰有余,不用本大仙出马了。”吴木看了看,点了点头。这个位置距离他公司不远,是一条著名的烧烤一条街周边,这里过去也不是很远。

吴木问了下老鳌:“干爷,怎么办?”

“去看看吧,既然感觉到了就去。”老鳌说:“拖一天,他们就可能多害几个人。”

“嗯,好。”

查好路线吴木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公司有急事回去下,打完电话就向小区外走去。

约莫二十分钟后,吴木到达了地图上指定的地点,这时正到了饭点,周围不断有车停下来吃饭的,好不热闹。吴木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就问老鳌:“干爷,现在咱们怎么办?”

“这附近阴气若隐若现,是在这里了。”老鳌顿了顿,又说到:“小木,咱们这样……”

五分钟后,“醉鬼”吴木摇摇晃晃从烧烤街走出来,边走还边看着手机,嘴里嘟囔着:“又输了,卧槽……”走到街边顺着人行道就走去。边走着,吴木心里还嘀咕着:“这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可是把我舍了。”

“怎么,小子,你还有意见?”脑子里干爷的声音又响起。

“没有没有,干爷。”吴木心想,“以后还不能乱琢磨东西了。”

半小时后,吴木围着这边马路绕到第三圈的时候,终于沉不住气了,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直喘气,心里问老鳌:“干爷,不灵啊?”

“嗯,看来对方警惕性挺高,我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特殊的地方。”老鳌顿了顿,“歇会回吧,他们有意不现身,我也没有狐狸那感觉能力。大不了,你给它买二十盒罐头,明儿让它帮忙跑一趟。”

吴木嘿嘿一笑,就打算起身回家,谁知道刚起身就听到身侧不远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随后就是“砰”的一声闷响,然后就是尖叫声吵嚷声。吴木就看到身前大概十几米处行人停下脚步都向街中心看去,路上停着一辆轿车,司机站在一边焦急的打着电话。吴木走到靠近的地方就看到车前横躺着一个男子,身下已经有血流出,周围地上还有些物件散落,吴木一眼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手机屏幕还闪着光。

“干爷?”吴木有些急,毕竟这事情发生在他眼前,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别急,”老鳌说:“回去长凳好好坐着,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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