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宅,却见沈世秋正端坐在沙发上与一旁站立的项勇说话,身前一溜儿站了六个膀大腰圆的大汉,都是同项勇一样的肌肉男,满脸的凶相,站的笔直,气势倒是威猛不凡。
谢少贤正纳闷,后面走来的沈曼媛低声向他解释,原来鉴于沈老爷子那次意外的绑架事件,由于贼首还未伏法,惧怕其歹心不死,别再直接强入沈宅来个正大光明的入室勒索,所以一早就吩咐项勇通过关系再请几个保镖,以策沈宅的家室安全,估计,眼前的六位黑大爷就是项勇新请的保镖。
谢少贤瞅着心头暗笑,就这六位,长的比歹徒还像歹徒,也不知道项勇搁哪儿讨弄到的,身份底细调查清楚没有?别是到最后弄出个引狼入室的段子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老爷子显然对这六位非常满意,满面带笑的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六人微一施礼,才整齐划一转身大踏步走出厅堂,吓谢少贤一跳,瞅这六位走路的步眼,可一点不含糊,搞不好就是什么特种部队出身的正规军人,虽然,样子一个比一个惨。
眼见项勇也随后走过来,谢少贤嬉皮笑脸的打招呼:“嗨,项大哥,祝贺你高升,改天我摆酒为你庆贺,......呃,你来付帐。
项勇呆了一呆:“什么高升?谢老弟开玩笑了。”
“从普通保镖升为保镖队长可不就是高升么?”谢少贤嘿嘿笑着说。
项勇摇头苦笑:“什么保镖队长,偏你说的夸张,我他妈的连个保镖当的都是乱七八糟......不过听老爷说你的身手可是非比寻常的超人一等,怎么样?有时间谢老弟指教指教我们哥七个如何?”
谢少贤夸张的一瞪大眼,失声道:“什么?老爷这都跟你说啦?唉,本来我的理想是做个隐世的方外高手,现在搞得满城皆知,实非我愿那!太他妈的失败了。”
项勇哈哈大笑,拍了拍谢少贤肩膀擦身出去,这谢兄弟自我陶醉的性情太非同凡响,实在是个妙人。
沈曼媛捂着小嘴笑的不知道有多辛苦,跟这家伙在一起有什么烦恼事都会忘记,总是惹人止不住发噱。
谢少贤挠挠后脑勺,不明所以的问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们偏偏不相信,这他娘的是个什么道理?”
沈曼媛狠狠瞪他一眼:“不许说脏话。”举步走进厅堂。
装清高?我他妈的这是最文雅的说法了,脏话?若真祭出脏话只怕你会瞠目结舌,难以自处。
“曼媛,你把鱼缸上的玉弥勒拿过来。”沈世秋微笑着吩咐沈曼媛。
等沈曼媛捧过玉弥勒放到桌上,谢少贤端详了半天,没错,桐庐村华家挖出来的铁箱子里的那尊同眼前的这尊一模一样,这玩意莫非也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不对啊?冯神棍可说华家的那尊是上千年的古物了,是属于国宝级别的。
还没等寻思明白,只见沈世秋伸手按了一下佛像的左眼睛,“咔”的一声,佛像的右眼睛突然凸了出来,沈老爷用手往外轻轻一拽,那右眼就生生的拉了出来,徒留下一个黑黝黝小指粗的黑洞,拿牙签在里面一阵搅动,一个小皮卷就“啪”的落到桌上。
“宝图!”谢少贤心脏嘭嘭直跳,靠,这沈老爷也是个狡猾的家伙,竟把宝图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摆在光天化日之下,任谁也想不到。
沈世秋轻拈起卷子,平摊在桌上,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先父传下来的所谓宝图,可这么长时间我就没看出来这玩意什么地方像藏宝图。”
谢少贤瞪眼看过去,顿时也是目瞪口呆。
只见摊开的卷子方方正正十五厘米左右,那皮质已经由于年代非短而发黄甚至有些地方微微泛黑,上面不知用什么笔歪歪扭扭画了几条黑线,粗粗细细的也不规矩,纵横交错,跟鬼画符似的,右边角几条线一直延伸到边缘才戛然而止,看样子是连接另一片卷子,那线条勾勒的既不像山也不像水,也没有个文字说明,宛如小孩子的信手涂鸦,实在是看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沈曼媛也一脸好奇的看着“宝图”发呆,显然也是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玩意?勾勾叉叉的乱七八糟,那里有半点像标识宝藏宝图的样子,谢少贤大失所望,这老家伙不会是拿张假羊皮卷子忽悠我吧?
沈世秋显然猜中了他的心思,一本正经的满面严肃:“少贤不要多疑,这卷子就是盗自小鬼子手中的宝图,我也没有必要狡设心机弄份假的来骗你,这些线条画得莫名其妙,若不是从先父手中直接接过来,连我都以为这玩意是假的。”
“这东西太奇怪了。”谢少贤抓头道:“按正理推测埋宝的地方应该是在群山之间,但这图上的图形实在看不出来哪里像山的样子.......咦,不会是小鬼子故弄玄虚留下的是什么神秘的密码代号吧?”
“不像。”一旁的沈曼媛轻声道:“也许因为只是图幅的一部分,不能得窥全局,所以无法确定这图幅的具体所指吧?”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这图跟天书似的,一时都觉得头大,看来若无法寻齐其他三幅宝图,是别想猜出宝藏的具体位置,从这幅图上看,连猜都没有个头绪。
看着沈世秋将宝图卷子又重新卷起来,塞入佛像右眼小洞内,再捏起佛像右眼珠子,“咔”的一下按回原位,这玉雕的弥勒佛完整无暇,任谁也看不出其中另有门道,机关暗藏。
谢少贤看的心中暗赞,这玩意做的可是相当精妙,也不知道这老头从什么地方讨弄到的,随口问道:“老爷子,这玉佛设计巧妙,玉质看起来油光水滑好像相当名贵,鼻鼻眼眼雕工精湛,值不少钱吧?”
沈世秋乜斜他一眼,这小子委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但这眼光可就差强人意,这宝贝在他眼里多半只看到了玉质和雕工,自己都为这上千年的古物鸣不平。
哼了哼,老爷子摩挲着玉佛:“这宝贝说起来可大有来历......”眯了眯眼,老头轻咳一声,谢少贤心里生恨,这老家伙说话从来都是吞吞吐吐,挤牙膏似的一点点向外蹦,搞得自己心痒难搔。
沈世秋看着谢少贤一脸的“求知欲”,瞪大双眼满眼期待,才满意的点点头,呵呵轻笑。
旁边的沈曼媛心急插嘴问道:“爸——,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没想到我们家还有这些宝贝,也没听你提过半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