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看到我走出了门,也立即跟了上来,我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压低嗓音说道:“跟我到房间里谈谈。”
我的话说完,便像没事人一样加快了步伐径直往前走,也不管他是不是跟了上来。
虽然我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但是其他方面的怀疑还是有的。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惦记着。也好,现在就趁这个机会,一次性把话说清。
房间里,聂远靠在墙边,双臂叠加地站在那里,一副你有什么话就快说的表情。我见状有冲上去把他按住暴揍一顿的冲动,但是迫于眼下有更重要的正事要说,我还是忍了。
“你早就知道一切?”
“什么一切?听不懂。”聂远正经地回答着,脸上的茫然却越看越假。好小子,也学会装傻了是不是。我瞪了他一眼,采取同样的方式甩过去一句:“你心里清楚。”
聂远笑了笑,他当然知道我想问什么,此刻这样一直装傻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他干脆明了地回答道:“哦,你是说刚才那事。”
我一听当场吐血,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转移重点,当我是空气啊。
“我是说蓝镜刚才的那番话,你在这里这么久了,一定早就知道他们的想法了吧。”我咬牙切齿,极力保持着耐心说道。
本来我没有怀疑,觉得聂远是真的在调查这些人的目的,可是今天的情形突然让我醒悟过来,丫丫的,这群人看不见他,像今天这种光明正大在现场旁听的机会肯定不少,他们商议的事情恐怕他都知道,还好意思跟我装糊涂。大概之前那些内部信息也不是什么特别手段弄到的,无非就是偷听和偷看。
我怎么就这么笨,在他跟我说了那么多重点信息之后都没反应过来这一点,他一定早就知道这些人留我在这想干什么了。
“说吧,你到底知道了多少,还有你为什么留在这里。”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直接挑明对双方都好,免得拖泥带水惹人心烦。
“我确实知道他们的目的,也了解了不少相关的事情,可是我不了解你身上那种特殊的能力,留在这里,跟它相关的信息很多,而且只要你不走,我的调查就会很方便,但是一旦你离开了这里,我连找你一次都很难,更被说调查了。”
聂远很镇定地说着一切,仿佛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他始终盯着天花板的方向,一边说一边思考着,根本没注意到即将要火山爆发的我。
“所以,你就用调查的理由将我限制在这里?”
“你可以这样想。”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我几乎想第一时间冲上去跟他拼了,不过内心的理智一直在告诉我,冷静,冷静,你要冷静,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都是你自己犯傻,怪不了别人。
“很好,你做的真不错,居然把我骗得这样圆满。”我咬着牙,将话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生怕说得太快,再一激动失去所有的理智。
现在这样的形势,聂远要是暴露了,对我也绝对没有好处。不能让那些人知道他的存在,否则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要不是出于这方面的顾虑,我特么真想跟他玩命。
三番五次找我麻烦不说,现在又骗我,想把我留在这好慢慢调查我,这主意真他妈不错。我是哪里做错了要惹上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主,简直是个疯子。我还就不信了,他能查出个毛来,契约的事,只要我不说,谁能知道具体的内容。再说,就是被他知道了,没有证据,也会被法庭当做无稽之谈。这种一看就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他怎么就这样锲而不舍,我真不能理解了。
“聂远,我不想找你麻烦,但你不要逼我,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穷凶恶极之辈,但也绝不是良善之人,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你执意要跟我过不去,那我也是什么事情都哟可能做得出来的。”
言下的威胁之意十分明显,当然我的重点不在这里,我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了得罪那股力量要付出的代价,我不想怎么样,过去的事我也不愿计较,只要你现在告诉我出口在哪,帮我离开这里,我就不过问之前的事。”
把话说完,我就立刻沉默,不想再多说一个字,我在等他的回答,沉默有时候比一些催逼更让人有莫名的压力。
“我可以告诉你出口,但我恐怕,你根本走不了。”
聂远的口气十分轻松,仿佛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件事,更不在乎我刚才的威胁,就好像我唱了半天独角戏。那我还说那么多做什么,简直扯淡。
顿觉丢了面子的我,当然不能一丢再丢,当下想也没想,直接问道:“有什么走不了的,我还会怕不成?”
“你当然不怕,可是那群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离开的,不信你就试试。”
我去,挑衅是吧,我非要试试。我不信这些人真能困得住我一辈子,就是再好的守卫,也有出现纰漏的时候,有句话说得好,只要是在合适的时机,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出入任何地方。(出自英剧神探夏洛克)
出了门,按照聂远指的方向一路寻下去,中间竟然毫无阻碍,大概是因为猎影的伤势,所有人都集合到他的房间去了,此时的警备真的不敢恭维,一路上连个巡逻的人都没有。我不屑地往前走,不过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我一愣,不记得聂远说过有什么岔路啊,难道是他忘记了?
两条表面看去完全相同的路出现在视野里,我犹豫着,不知道该选哪一条才对。两条路都是黑漆漆的望不到尽头,黑暗的未知似乎像一种致命的诱惑正在像我遥遥招手。
我盯着两条路,没有丝毫的头绪,恍惚间却看到它们有合在一起的趋势。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瞬时清醒了不少,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回去问问聂远比较好。丢人总比丢命好。
打定了主意,我后退了几步,转身要走,却猛地发现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身后是一堵硬梆梆的石墙,才一回头,就挡在面前。
这墙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刚刚来的方向明明是一条宽阔的路,怎么现在变成了一堵拦路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