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问原因,我看着他略有些紧张的神色,本能地一转身,向后方跑去。
苏宇还是原来的姿势站在那里,见我离开,微微地松了口气。我没敢再回头,一个劲地往前跑,也不知道跑出去了多远,回头再看,已经没有了苏宇的影子。
稳了稳气息,我估计是刚才的枪声把人给招来了,苏宇的抢上安了***,所以没有声音,但是对方的目的明显不纯,即使杀不了我,也用枪声引来了警察。这下原本充足的时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我得想办法避开身后那群人,还得在天黑前赶到约定地点。
调整了一下呼吸,不敢再停留在原地,立马继续跑,直到离开了这片荒地,到了一个小镇子上。
小镇很偏僻,也有些许冷清,镇上的居民不多,这个点虽然是人流量比较大的时间,但集市上也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买菜,并不热闹。总体来说,这个小镇给人的感觉很安静,虽然不繁华,却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气息。
我顿住了脚步,长途的奔波加上内心的动荡不安让我感到异常疲累。走进一家小旅馆,随便登了个记,打算先休息一会,等时间到了再去和聂远他们的约定地点。
这里路很少,他们约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废弃的土庙里。我坐在二楼房间的窗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都有什么人走上了那条路,有没有特别的人接近那一带。毕竟,纸条上的地址也有暴露的可能,我现在是一个人,更应该小心为妙。好在这家旅馆的规模不大,也不是很正式,一来住的人不多,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二来不需要身份证也可以。大概是民风淳朴,没有人会想到有我这么一个在逃犯会住进来吧。
想到这里,连我自己也不禁苦笑,什么时候混到这步田地了,竟然被人追捕着要四处躲藏,关键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卷进这档子事来。
对着窗玻璃发呆,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街上来往的人流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减少,估计是到了饭点,都回去准备做饭了,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聂远,他特意约了这个时间左右,就是想等街上的人都散了,比较不惹人注意。
看着人群慢慢散去,通往土庙的小路上一直没什么人,我的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一点,看来我的位置还没有暴露,那群人没有找到这边来。虽然心里有些奇怪,毕竟这个方向是一出那片荒地顺着大路直接走就可以到达的,他们没有理由不追来,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是苏宇在那边又动了什么手脚,所以我暂时是安全的。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到点了,我从窗户边起身想要离开,却不料还没等走出门去,房门就已经被推开了。我心一紧,防备地看着来人,却发现进来的两个人正是聂远和杨冽。
我吃了一惊,着实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来这里。我并没有通知他们我在旅馆里的事情,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无意间泄露了自己的行踪?想到这样轻易就被人找见,我的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似乎是看到我脸上的疑惑,聂远站出来解释道:“别惊讶,我既然约了你在这见面,自然对这个镇子很了解,这镇上最显眼的一家旅馆就是在这条路上,而且离土庙很近。我们猜你不会在街上四处乱走,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一定会先到旅馆里来。所以我们刚在楼下问了问老板,这两个小时之内有没有外地人来住店,一问就知道了。”
听着他很有条理的分析,我却是暗暗心惊,原来很多事情自以为很隐秘,却不想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如此明显,还好是他们俩,如果换成是有人追杀我,那我现在岂不是早已一命呜呼了。
果然跟太敏锐的人打交道就是比较有压力。
杨冽看出我脸上的惊虑,几步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别担心,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这边来。”
听到他的保证,我多少放下心来,却在他举手拍我的时候感觉到了些异样,本能地微微侧身,但是并没有躲,对方的手还是落在我的肩膀上。看着两人站在房间里不动,我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窗户边吹来一阵风,带动着房门也摇摆了几下,我看着开合的门,心里突然一个激灵,自己进了屋之后就把门给锁上了,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也不是我开的门,是谁把门给打开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狭小的空间瞬间压抑得让人无法喘息,原本安全的房间此刻看在我眼中却处处充满着危险。心头一个意识闪过,面前这两个人不对,他们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而且在这之前,没有人进过我的房间,房门被打开一定跟他们有关。
不好的感觉驱使着我趁他们不注意跑到窗边,推开窗户来不及看脚下就直接跳了下去。不过我也得庆幸自己没有多看,否则这个高度对于略微恐高的我来说绝对脚软,而房间里的那两个人也都是格外的机敏,我多犹豫一秒钟,就会失去逃走的最好机会。
由于没有过多的准备,我几乎是重重地摔在了楼下的草坪上。从一堆杂草中爬起来,浑身跟散了架子似的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还没有站稳,又是一阵眩晕从脑中传来。我心头一凛,忍不住想骂,果然有问题,一定是刚才那个人趁着拍我肩头的空当给我下了药。
腿上的疼痛勉强减缓了头晕,但我知道自己如果不赶紧离开,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晕倒在这里不省人事,土庙那头肯定是不能去了,那个地方已经暴露了,回顾四下,都是一些居民楼,竟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转身看看旅馆一楼没人,我咬咬牙,铤而走险一次,跌跌撞撞地几步跑过去,藏到柜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