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走出凉亭一边寒暄,忽然小王氏的丫鬟急匆匆的跑来,对二人行过礼后,对杨鸿霜说:“小姐,夫人说有急事,叫你过去”。
杨鸿霜看了看杨鸿影。杨鸿影说:“既然母亲差人来叫妹妹,想必是有着急的事情,妹妹快去吧。”
杨鸿霜走后,杨鸿影叫丁雨暗暗跟上。她带着小桃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杨鸿影回到院子时,丁南已经等在了她房门口,将带回来的药材交给她后,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杨鸿影听后笑了笑说,这样咱们倒是要做好准备了。他倒是真给了我一份大礼呀。说完杨鸿影拿上丁南带回来的药材,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刚刚把鼓捣出来的各种药粉分类装好,杨进忠就带人走了进来。
杨鸿影起身迎了出去,对杨进忠说道:“不知父亲此时过来,可是有事?”
杨进忠咳了咳说,:“有人击鼓鸣冤诬告你母亲,说在你母亲的铺子里,买了胭脂和首饰,胭脂涂抹之后,面部红肿溃烂,首饰只有外面涂了一层金。现在需要你跟为父去衙门,给你母亲作证。”
杨鸿影问道:“不知父亲要我如何作证,我既不在场,也不知事情始末,怎能替母亲作证。”
杨进忠略有尴尬的说道:“铺子是你生母王氏留与你的,因你当时年幼,所以由你母亲帮你代为管理,既是你的铺子出了问题,你又怎能不出面?”
杨鸿影有些吃惊的问道:“母亲不是说,我娘亲留下的所有东西都在祖母那,昨日还说起此事,母亲说,相府入不敷出,无法帮我准备嫁妆,让祖母还回母亲所留之物,怎么今日有说母亲的铺子是我娘亲留给我的,父亲是不是弄错了。”
杨进忠说道:“此时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相府夫人被拉上公堂,不论是对相府,还是对你来说,都没有好处。”
杨鸿影说:“父亲这么说,女儿本不该推辞,可是女儿已经与太子订婚,且婚期在即,如果这个时候,因为此事去公堂对质,想来也是有辱太子的脸面的,而且娘亲之物,有什么女儿不知道,经营上女儿也不曾参与,女儿也不知道该如何作证。”
杨进忠说:“你生母所有陪嫁之物,是有礼册的,我这就差人去拿,今日就将礼册给你,等事情过去后,除去你母亲生前所用之物,你可按照礼册去对照。至于铺子,如今你年龄已到,也该自己去打理了。”
说罢,杨进忠就叫人去他书房,拿王氏陪嫁的礼单。对于小王氏手里,有王氏的铺子,他其实是知道的,这些年也一直听小王氏念叨铺子如何亏本,全是因为对长姐的情意而勉强维持。如今借此机会,将那几间带死不活的铺子,交到杨鸿影手里,也算是对他与王氏的一个了结。
想到王氏,他不由的叹了口气,他对王氏开始也是有爱的,那样明媚,爱笑爱闹的女子很难让人不喜欢,可是从何时开始,他对王氏的感情由爱变成了恨呢?他开始的时候恨她总是轻易拿给他他一辈子也得不来的钱财,送他他从不曾见过的礼物,这一切似乎在嘲笑他的落魄。他也恨娶了她后,所有同僚都在背后议论他是个吃软饭的男人,他的官位是夫人拿钱换来了。他将别人对他的非议,全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所以他纳妾,他妄图告诉所有人,这个家是他杨进忠说了算了,就算他纳妾,那个女人也不敢说一句。可自从他纳妾,她便不在给他一分钱财,果然如他所想那个女人就是妄图用钱控制他。可他不得不屈服,那是他唯一一个飞黄腾达,一飞冲天的机会,他需要拿钱去赈灾,他需要政绩,需要肯定,需要往上爬。所以他又一次屈服了,遣了小妾,丢掉尊严去求她。在她将他的尊严践踏时,是小王氏陪在他身边,柔声安慰,小王氏对他满是崇拜,处处依赖,在小王氏身边,他找到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如果不是小王氏如今被带走,他是不愿来找杨鸿影的,她那张酷似王氏的脸,似是时时提醒着他他曾经那段屈辱的历史,所以当时说把杨鸿影送去寺中,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如今他只想杨鸿影赶些嫁出去,只她嫁出相府,他便当没有过这个儿女,若不是天家赐婚,想来他会让这个女儿一直在寺中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