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5年,荆解25岁。成为一个普通人,没错就是普通人。178的身高,150的体重,样貌普通,学习成绩中上,身材普通虽然常自认长得有点小帅。18岁高中毕业考进南越医学院本科,20岁参军到了边陲做军医,几次和毒贩交火,立了个三等功,24岁退役转业到木羊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在职读研,刚获得医师资格证,平常勤勤恳恳,基本功扎实,医院会给他机会上手。
8月的天气十分闷热,即使晚上9点了,仍然闷热,好在医院的空调足够,没被捂出一身湿疹。荆解护士叫出去看看,接诊台那里刚来一个昏迷的患者。
荆解来到接诊台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中年流浪汉,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一动不动,在接诊台对着护士呜呜地叫着,一边指着小孩,一边比划。神情非常急切,看得出来对小孩很关心。面上有擦伤,左脚似乎有伤,走路有点瘸。
荆解跑到流浪汉跟前,小孩也是蓬头垢面,面色潮红,抱上病床后用手摸了一下小孩的四肢,冰凉湿滑,解开小孩的衣服,摸了一下小孩的胸口,有点烫,听诊一下心跳达到100次每分,呼吸急促,典型的中暑症状。
叫护士拿了一支笔,一张纸,一边解开小孩的衣服,解的时候稍微楞了一下,小孩手上裸露的皮肤有晒伤,有衣物遮挡的部分肤色白皙细腻,应该只是最近几天晒黑的。脏兮兮的衣服看着不觉得什么,解的时候那触感绝对不是便宜货,偷瞄一眼颈后名牌,好几千一件的高奢品牌,而且厚度也不是夏装,分明就是一套春装。
人是必须救的,愣一下后快速吩咐护士:“尝试喂温水,挂一瓶250的甘露醇45分钟滴完。拉一个心电图,上监护仪,血常规,肝功检查,快!”口头医嘱开完后,伸手拿酒精的时候靠近护士的时候在尺剑(赤箭,天麻别称,息风止痉,平抑肝阳,祛风通络)的耳边小声说道:“报警,可能人贩子。”倒吊三分之一,再接水灌满。
这时流浪汉右手在纸上写:我所有钱给你,一定要救他啊。不够的钱我一定还。写完立刻从口袋中拿出皱皱巴巴的几十张钱币,大致只有百十块,当中还有好几个硬币。伸手送到荆解面前,虽然面上有点难为情,可非常坚定。荆解没接:“我先抢救,手续你和小林护士去办。”荆解打开酒打湿纱布擦拭小孩胸口物理降温。小林领着流浪汉到一边办手续了。
尺剑推着手推车跑过来,车上仪器齐全,跑到荆解手边做了一个OK的手势。挂上瓶,针扎进去后,小孩悠悠转醒。打量一下周围环境后立刻叫道:“叔叔,叔叔,我叔叔呢?”头扭来扭去,寻找着什么,只是口音有点怪,但仍然知道说的是什么。
流浪汉听到声音立刻从拐角跑回来,脸上满是欢喜,眼睛也湿润了。一边抚摸着小孩的脑袋,一边呜呜叫着。小孩看到流浪汉也是咧嘴笑了起来。
呜呜地警笛声就在此刻传来,急诊大厅进来了两个警察。荆解发现流浪汉对的表情一开始是错愕,然后是担心,焦急,却没有海派的表情出现。小孩的表情从见到流浪汉后就是欣喜没变化。小林跑到警察面前,指了指病床上的小孩。警察来到病床前,亮了警察证,三十几的警察叫牛晃(牛黄,解热、解毒、定惊),年轻一点的警察叫熊丹(熊胆,清热解毒,平肝明目,杀虫止血)伸手探入后腰的衣服,看样子是想掏出了手铐,荆解并不阻止,而是对着熊丹说:“是我报的警,我是这小孩的主诊医生,刚开始怀疑是人贩子,可现在看又不像,小孩子中暑昏迷了,来到这,流浪汉很关心小孩,现在小孩醒了。你们问问吧。”
急诊是人间百态的集中出现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门诊接触的都是同一种病的病人,病房可以选择性的接收病人,只有急诊没办法选择患者。在急诊时间虽然短,但量大又杂,让荆解锻炼出了一双神眼。流浪汉和小孩的感情不像是人贩子和被拐儿童的关系。流浪汉应该流浪一段时间了,小孩子跟着流浪汉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五天。五天就建立这种关系,人贩子做不到。
牛晃用手轻轻一按,熊丹把手拿了出来用疑问的眼神看向熊丹。牛晃对着流浪汉问:“你们是什么关系?”流浪汉和小孩把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流浪汉叫余礼仁(郁李仁,润燥滑肠,下气,利水),邢小孩叫植珂(枳壳,理气宽中,行滞消胀)是个外国人,腾骏国人,腾骏国有5%的夏国移民,植珂的家庭也是夏国移民。从懂事起家里就只有妈妈姥爷,妈妈一直忙,对植珂也爱答不理的,从小就是姥爷带大,六岁那年姥爷去世,妈妈就请了一个保姆带他。植珂一提到爸爸妈妈就发脾气打他。前几天妈妈说带植珂到夏国旅游,原本满心的欢喜,谁知到了地方就把植珂扔到偏僻的路边,不管植珂泪流满面,叫破的嗓子,上了租来的车子就走了。
植珂哭着,喊着,撕心裂肺的叫着,余礼仁目睹了全过程,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过去哄植珂,植珂一开始还是很怕余礼仁的,看着地上余礼仁用水写下的字,慢慢接受了余礼仁。看着余礼仁扮鬼脸逗自己笑,植珂也笑了,不是被逗两三岁小孩子的鬼脸逗笑的,是感觉到余礼仁发自内心对自己关爱心里温暖而笑起来。两人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情知植珂的母亲不会回来了。余礼仁才带着植珂到了自己天桥底下的窝。
余礼仁这几天没有捡垃圾,而是带着植珂去河边钓鱼,郊区的荒山抓兔子,掏鸟窝。重拾植珂的童年快乐。早上十点多有三个人贩子打算把植珂带走,余礼仁用瘦弱的身躯赶跑了人贩。左脚被人贩子敲了一棍,走路特别艰难,植珂为了照顾余礼仁才,在路边乞讨,从十点多到晚上八点,植珂中暑了才带到医院被荆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