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有些人是注定陪不了你一辈子,终究会离开。
此时的陈月洛徜徉在她的梦乡中,她睡得很恬静,比起平日里高傲的她,现在格外的安静。她依稀的记得,她正在客厅里看着综艺的电视。正当其劲时,她听见爷爷正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急急忙忙的冲下楼去。
“怎么了,爷爷”我不解的问道。
“乖孙女,来,爷爷带你去看个好东西”,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拖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突然,爷爷掀起床垫的一角,正摸着什么。
“哎呦,爷爷你该不会还私藏了什么好宝贝吧”,月洛捂着嘴笑道。
只见爷爷从床垫下拿出了一个圆鼓鼓的红袋子,他小心翼翼的拆开只见红袋子里里三层外三的缠绕着十几根的白色塑料袋,里面有一张,两张,三张······数不清有多少张的money,有许多五块的,十元的,二十的,五十多的还有几张一百多的。
爷爷捧着着一大笔钱说:“乖孙女,这些钱是爷爷这几年攒下来的,本来想是一直存着,等你结婚了当你的嫁妆,可我等不到看见你出嫁的那天了,对不起,爷爷要离开了,要去一个很远很的地方,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是想爷爷了就抬头看看太阳,看见了太阳就代表爷爷正在看着你。“
“不不,我不要这个,我只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爷爷”
“爷爷,爷爷,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爷爷······”,月洛瘫坐在地下,痛哭流泣。
等到第二天早上,月洛醒来坐在床上,揉了揉肿的像鸡蛋大的的眼睛,拍了拍脑袋只感觉脑袋一团乱麻,晕晕沉沉。
她用大拇指在太阳穴上揉了几圈,她断断续续的想了起来,昨天晚上爷爷告诉她床下有宝藏。她连忙穿起鞋子往楼下跑去。
果不其然,在床下真的有一个袋子里,里面整齐的码着一大笔钱。拿着这笔钱,月洛哭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这些钱是爷爷平日里一点一点节省起来的。
家人听见哭声,惊奇,纷纷往这边赶。
只见陈爸一把抢过着一大笔钱,一张又一张的数了起来,不多不少整整两万元整。
“没想到老爷子走了还留了这么一大笔钱,说老爷子还留了什么好东西给你”。陈爸激动地摇着月洛的肩膀。
“这笔钱你别想打注意,这是爷爷留给我的嫁妆”。语音未落,月洛便从陈爸手中把钱抢了过来。
在整个小镇里,大家都知道陈爸就是好吃懒做的代表,抽烟,喝酒,打牌,惹事无恶不作。不仅如此他的脾气还格外的火爆,心眼小,大男子主义很严重,最不能让人忍受的的便是,他喝烂醉酒后便发酒疯,那程度是就像活山爆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从她记忆起,家庭就没有一天安宁过。每天都生活在悲剧之中。陈爸每天的任务就是去打麻将,一天晚上就可以输掉好几大千,前一花完就去找白妈妈拿钱,不给便拿起拳头一顿暴打。记忆中妈妈身上总是青一块的紫一块,有时候连爷爷他也要骂,在月洛眼里就是一个“酒疯子”。
她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让他这样的人,成为他的父亲,她讨厌他,有一段时间对所有男性都产生了厌恶之心,觉得他们都是一类人,令她感到恶心,除了她的爷爷。
她的爷爷是世界上,对她最好大男人了,无可代替。
处于这样的生活之中,她曾经无数次的告诉妈妈,让她离婚。可每当她谈到这个话题,妈妈就会说你还小还不懂,那里有那么好离得,再说你都这么大了,离了大家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说,我不要紧,都忍了大半辈子了,都习惯了。
都习惯了,这个是多么可怕的是词。
这个词的的背后,是一个女人20多年活在家庭暴力里。每天都面领着丈夫的拳打脚踢,为了家庭默默忍受。
生活就是一滩沼泽之地,你越是反抗他越起兴,只有等你麻木不在反抗了他便会停下脚步,又去折磨下一个充满希望的人。
生活就是一个个数不清的黑洞,贪婪的吞噬着我们,将我们带入黑暗之中,让我们成为自己所讨厌的模样。
月洛无法想象长大后会成为哪一种人,她只希望我能做好自己。
到了晚上,前来帮忙的街坊邻居都渐渐离去了。院子里只剩月洛,白妈妈,陈爸。
月洛不想看见陈爸,就一直在烧钱纸的地方呆在。
晚上陈爸喝了很多酒,隔着老远都能闻见他身上的臭味,坐在凳子上一个劲的抽着烟。他搭话了:”爷爷,留给你的那笔钱,你赶紧拿出来,你个小孩那么多钱干嘛。“
“这笔钱你别想,不可能“,月洛气愤的回答道。她知道这笔钱一旦落到他手里,变回去赌博。不出三天就会被他挥霍玩。
听到这话他猛抽了几口烟,低着头往楼上去。
月洛以为这件事到了尽头,在心里还庆幸着自己胜利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楼上传来了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她知道这件事情算是没完没了。她正想冲向楼去,找那个疯子理论一番,却被妈妈一把拦住,妈妈告诉她不要在爷爷守孝期间闹,有什么事忍过这几天再说。在妈妈的一番劝解下,心中火渐渐熄息了下去。
过了一会,见楼上的那位没有了什么动静,妈妈便出门去和亲戚们商量着丧葬的后事。
没等多久楼摔东西的声音又想了起来,他哐的一声打开窗户,把她的衣服,被子,她所有的东西都往下扔了出来。一时间她心中承压了15年的怨气爆发了,她冲上楼去,对着眼前的疯子一阵破骂,整个小山村的宁静都被打破了。
院子里除了摔,砸东西的的声音,月洛吵骂的声音,还有楼下狗子叫唤的的声音,街坊邻居争论的声音,汇在一起,形成了让人永生难忘的交响曲。至少在月洛心里,这是她永远都忘不了的伤疼。
“你看看你现在想一个什么,你就像一个怪物,你只知道喝酒,打牌,一没钱了就找妈妈要,不给钱就打人。”
“你还有个丈夫该有的样子吗,有一个父亲该有的榜样吗?”月洛很努力地克制着眼泪,调高嗓门怒吼着。
"我不是你爸爸,你给我滚“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往院外推。
“你这是干啥子呢,有啥子一家人好好说要不得。“此时妈妈和亲戚回来了。
邻居们立马把酒疯子拉开,妈妈把月洛带到了邻居家。
“妈妈,我求求你了你和那个离婚吧,我再也受不了”,“我真的好讨厌他,他为什么要成为我的爸爸,我好恨他,我恨他现在这个样子”月洛抱着妈妈哭诉着.
“你就再坚持一下,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了,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家了,你可以选择再也不回来了,可妈妈不行啊,我一旦离婚了,你就没有爸爸了,你会被别人取笑的,你还小还不懂,等你长大我的用意了”。妈妈抱着她安慰道,”等明天见到他,就当他不存在,就当看不见他这个人一样,等爷爷上了山,入了土再说这件事,答应妈妈好嘛,你就当为了爷爷。“
“嗯"。
妈妈关上房门离开后,月洛站起来,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泪水包满眼球。看着天天空中忽明忽暗的的星星。冬天的夜晚很少会有月亮的身影,即使没有月亮,星星也没有往常一样明亮闪烁,在黑夜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原来星星也会害怕失去月亮,只有和月亮在一起,它才敢散发耀眼的光芒。她想爷爷现在也是否正在看着他最爱的乖孙女,看着她伤心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