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谁?”郡王淡笑道。
小树叶并没有直接回答那名细作是谁?便说道。
“我们之前审问过数名细作,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刻着’南越’的令牌,而每个令牌都不一样的,代表着不同的等级,而那些细作如此的有组织有规律的分布在各个区域当中,郡王大人,您不觉得这个有些奇怪的吗?”
郡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便道。
“若是能做到一点的人,估计也是少之又少,必须能够统筹规划整场比试,而且还能参与规则的制定,显然并不是执事所为。”
许多官员听罢,原来本场比试伤亡惨重的主要原因是这样,怪不得不仅有如此周密的部署,而且有这么强大的执行力,显然是敌国的情报组织所为。
何巡抚此刻便沉不住气了,于是便指着一名执事责骂道。
“你们都是吃什么的。怎么这么大的一个问题,你们都没有发现,事已至此,你们如此不作为,本巡抚绝不轻饶。”
其他官员听罢,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他们也听到何巡抚此刻的话语有甩锅的嫌疑,但何巡抚也不是他们现在能惹得起的,所以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了下来。
然后拱手向着郡王道。
“郡王大人,下属一定规彻查这件事情,不能让南越国的细作有机可乘。”
郡王没有回应何巡抚的话,而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小树叶,便道。
“小娃娃,你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你还是没有说出那名细作的名字,你这样做,有点吊本王的胃口啊。”
小树叶拱了拱手,恭敬的道。
“郡王大人莫急,南越国的民间有一种鞋子叫做橡胶拖鞋,用橡树的汁液制成,而穿这种鞋的人。他的脚表的肤色会与其他人有所不同。”
郡王长期驻守在北凉郡,而北凉郡是离国的最北的一个郡,而离国最南端的望海郡与南越国的征北郡隔海相望,显然他对于南越国的人的习俗也不算了解,甚至可以说是陌生。
郡王狐疑的看着小树叶。便道。
“难道我们凭借这个可以找到细作是何人?”郡王心中虽然有数,但是也不太相信这个办法。能够让那名细作原形毕露。
小树叶笑道。“郡王大人,其实方法非常的简单,只要各位大人把鞋脱下来就可以了,这样便可以知道那名细作在哪里。”
许多官员也嘲笑着小树叶的异想天开,觉得他的想法不切实际,而郡王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认可了小树叶所提出的方法,淡淡道。
“嗯,就依照那娃娃所言,大家都把鞋子脱下来吧。”
许多官员官员露出了尴尬与不解,对于这个要求,似乎有些难为情。
“嗯?不脱就视为细作。”郡王沉声道。
许多官员无奈,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讲布鞋脱了下来,顿时场面非常的尴尬,数股熏臭的味道从周围散开,小树叶等参赛者,以及郡王等人都连忙捂着鼻子。
其中一名官员臭骂道。
“我去,老蔡,你不是自称洁癖的吗?天天洗澡的吗。你的脚气有点冲啊,我都快要晕了,幸好我早已开辟丹田,用灵力成功抵御脚气,不然我可要晕倒了。”
那名叫老蔡的官员被自己的同僚这样说,显然也是不乐意了,便解释道。
“叶大人,本官是整个北凉郡官场上最爱干净之人,但脚气之事,也非我所愿,但你不得污蔑本官没有洗澡。”
那名官员也是嘴巴不饶人的主,于是便嘲讽道。
“我亲爱的蔡大人,你出来吹牛不带草稿的吗?睁眼说瞎话,你都能做的出来。你的脸皮可以比的上郡城西墙的厚度了。”
蔡大人显然被这句话说的非常尴尬,老脸一红,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数名官员承受不住,也是被脚气所熏到了。
“我,靠。这个味道得劲头。”
“可以比的上郡城里面的公共茅厕了。”
“何止,那是养猪场的那个味,绝了。”
“………”
诸多官员此刻都在因为脚气的事情而争论了起来,显然他们也是没弄明白小树叶与郡王的目的。
小树叶早已告诉了郡王,穿着橡胶之人与离国之人的脚部肤色的不同之处,于是郡王便看着那些骂骂咧咧的官员们的脚腹有什么不同,显然他们的脚部也是比较白皙,并不是南越国派遣来的细作。
郡王疑惑的看着小树叶,显然没有发现什么。
小树叶便对着郡王道。“还有一个人还没有把鞋子脱掉呢?何巡抚,你说是吧。”
何巡抚此刻不语,显然也不愿意脱掉鞋子,众人总算将目光转去何巡抚的身上,对他的反应有些惊奇,难道他也是害怕脚气问题引发尴尬?
郡王淡淡的对着何巡抚道。
“何品方,为何听到本王的命令却抗命?难道本王说的话是耳边风,左右都听不进吗?”郡王下半句估计加重了与其,显然想震慑下何巡抚。
何巡抚此刻双手颤抖,显然对郡王是打心底里的惧怕,此刻拱了拱手,诚惶诚恐的道。
“郡……郡王大人,我是因为有脚气,下官怕脱鞋有伤风化,引得郡王大人您不悦。”
郡王知道他心虚,便道。
“你可脱鞋,本王恕你无罪。”
何巡抚此刻神色惊慌,显然心里非常害怕被揭穿,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若是被发现了,他会被当场击杀,所以以沉默面对质问。希望能够瞒过这一关。
小树叶岂能放过如此大好时机,于是便道。
“巡抚大人,您还是脱鞋吧,如果不脱鞋,你就不能以证清白啊。”
何巡抚显然不敢顶撞郡王,但是能把怒火撒在小树叶身上,便怒斥道。
“小娃娃,莫要血口喷人,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言语中已经声色俱厉,显然也是无计可施了。
小树叶心中早已确定,何巡抚就是那个南越国潜伏在北凉郡中职位最大的一个细作,而此刻,如果他现在不将何巡抚置于死地,日后必然后患无穷,甚至是危及亲属。所以,此刻的小树叶只好做写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于是,心一狠,便做出了决定。于是拱了拱手向着郡王道。
“郡王大人,还请您让何巡抚脱下鞋子,以澄清真相。”
郡王没有直接回答小树叶的话,反问小树叶一句。
“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为何罪?”
小树叶点了点头,坚定道。“小子知道,是死罪,若何巡抚清白,小子愿以死来谢罪。”
“我也是。”郝俊道。
“我也一样。”秀儿与张大海,薛雪也异口同声道。
郡王平静的点头,但心中已经对小树叶已经高看了几分。
于是郡王转头看向何巡抚,示意那两名凝晶境强者脱掉何巡抚的布鞋,何巡抚没有任何表情,此刻神色反而不再是紧张,而是解脱,该有一丝如释重负。
何巡抚的布鞋被脱了下来,他的双脚是脚踝与脚趾比较黑,脚腹白皙,明显就是经常穿着橡胶拖鞋之人,而这一点足以证明,他,就是南越国的细作。
真相已然大白,许多声援何巡抚的人,此刻都垂下了头,沉默不语,而许多官员都恍然大悟,原来小树叶的这个方法还真可行,看向小树叶的目光有赞叹,欣赏,唯独没有猜疑。
郡王淡淡的看着何巡抚,似乎他早就已经发现何巡抚是细作的身份,但是他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缓缓的道。
“何巡抚,何品方大人,哦,不,应该叫你阮品方才对。堂堂南越王第十子,忍辱负重,潜伏在我们离国朝堂之内,佩服,佩服。”
何巡抚此刻被识破,也已经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了,此刻他没有怨恨,但向着郡王反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何巡抚此刻无悲无喜。
郡王平静的道。“我是五年前就发现了你是细作,只是因为麻痹南越国的情报组织,所以才如此为之。”
“而且,我们离国的情报组织也不是吃素的,在十三年前,南越国内发生了一起宗室的遇刺事件,南越王十王子遇刺身亡,而且王子府邸中发生火灾。”
“此事是亲王遇刺,国之耻辱,而南越王却只发出一道缴文,便再无下文,情理上本就有蹊跷,而那个时候,现场的尸体虽然与你身高,体型,相貌相同。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人也是一样,而当时候审查这起案件的仵作正是我们的情报人员。”
“你们虽然基本相同,但是你的左边大腿左侧的关节上,有一颗痣,而那具尸体并没有,所以我敢断定,阮品方并没有死,而是潜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于是我也查过,五品以上官员的入仕记录,离南越国十王子遇刺一案与你入仕的日期是相同的。而且,你别忘了,你府邸中的仆人,有数名都是离国情报组织里面的人,他早已留意你左腿的特征,果然如此,你腿上的痣与阮品方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更为确信你就是细作。”
何巡抚突然癫狂的笑了,喃喃的道。
“我还以为我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原来我是这么的可笑,漏洞竟然如此之多。一直以来,父王,王公大臣都对我赞赏有加,没想到我还是在这里栽了。”
许多官员愤愤然,都以仇视的目光看向何巡抚,言语中有谩骂,有诅咒。
郡王摆了摆手,示意诸位官员肃静,便对何巡抚道。
“阮品方,根据离国律法,细作之罪,若是被抓捕,皆处死,你还有话可说?”
何巡抚脱下官帽,双手慢慢的将它放在了地上。没有回答郡王的话,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一丝不甘,但是没有怨恨,随即大喊了一声。
“南越王万岁!”随即运转全身灵力,朝着自己的额头打上一掌,便嘴上溢出血,断了气便倒下了。
郡王神色复杂,摇了摇头,叹道。
“何苦,何必呢?”
随即转头吩咐执事道。“买一副好的寿材,送去南越国吧。”
数名执事听到了郡王的吩咐,便点了点头,将何巡抚的尸体抬走,并留下一个人清理现场。
至此,南越国在北凉郡的情报网的布置基本报废,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了过去,见事情已经解决,郡王便正色道。
“好了,诸位,细作已经被悉数铲除,接下来要宣布本次大比决赛的内容了。”
郡王点头示意,执事拿起了决赛内容便大声的宣读起来。
“本次大比决赛自行挑选对手,胜者进入下一轮,败者淘汰,余下最后一人则为本次北凉郡大比的武状元。可得丰厚奖励!”
众人听到了奖励这两个字,顿时两眼发光,似乎都想立刻跑去参赛的样子,小树叶等人都在议论了起来,顿时场景变得活络了起来。
郡王摆了摆手,示意小树叶等人安静,于是道。
“这次决赛的地点,定在北凉郡的魁星塔顶层。时间定在十月十五日酉时。”
魁星塔是一座六丈高的尖状古塔,顶部由赤瓦覆盖,而魁星塔的塔身布满夜明珠的碎片,每当黑夜,魁星塔变得光彩夺目,以塔中心,方圆三里,亮如白昼,异常的辉煌。
而且是北凉郡观赏月色,达官贵人的寻欢之地,传说若是少男少女在此游览,不久后便会成就喜事,所以魁星塔的传说也由此让人津津乐道。
郡王摆了摆手,道。
“各位离国未来的精英,这几天务必勤勉修行,争取夺魁,好了,都散了吧。”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郡王便化为一道蓝色流光,飞离了狩猎场。
小树叶等人收起思绪,便各自离开了赛场。
郝俊对着小树叶与秀儿道。
“十月十三再见。”郝俊对着秀儿眨了眨眼,秀儿一看,脸都红了。
张大海背起了刀,便道。
“我的春天什么时候到啊………”
薛雪给了张大海一个爆栗,恨恨的道。
“还春天,我看你就是在发春梦。回去修炼吧。”
张大海摸了摸头,咕哝道。“干嘛打我,疼死老子了。”
薛雪与张大海也跟随着郝俊离开了狩猎场,走上了返回郡城的马车。
小树叶看到此时场景,感叹道。
“哎,女大不中留啊。”
“什么?”来自地狱的森寒女声传了过来。
小树叶此刻激发了求生欲,连忙摆手。“没……没什么。”说罢,便转身开溜。
秀儿此刻羞红了脸,恼怒道。
“臭小子,给老娘跑?看招!”随即,丢出一道红色灵力。
不一会儿,一声惨叫惊动了方圆十里。
一旁的官员看着小树叶也是颇为无语。那名给小树叶报名的官员忍不住道。
“哎,刚才这孩子面对如此场景却临危不乱,怎么在这地方犯了傻呢?”
果然,恋爱的女人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