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舞将三皇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便紧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躲在假山后听着几人的对话。
原来构陷皇后的是德妃。
可是她直觉又与萧贵妃脱不了干系,虽然目前为止,并不能看出有她参与的痕迹,但是因为萧琼儿的关系,她极度不喜欢萧贵妃。
而对于她不喜欢的,她一向都是除之。
就在此时,下湖救人的侍卫来报,“启禀皇上,奴才们搜寻了许久,只在湖中找到了这枚玉佩,却并未找到三皇子!”
管事公公将玉佩呈给了皇上,皇上仔细看着玉佩,皱起了眉。
许久,他才抬头看向皇后,然后缓缓将玉佩放到了皇后手中,语气仍是温柔的说道:“若是朕没记错的话,这玉佩应该是贺兰的吧,昨夜你命她给朕送参汤时,朕还看她带在身上。”
皇后紧紧握着玉佩,看着皇上,温柔一笑,低声道:“是!是贺兰的!”
梅竹忙道:“皇上,奴婢想起来了,是刚刚,是刚刚贺兰姐姐推三皇子入湖的时候,三皇子无意间抓在手中的。这,这就是证据,是证据!”
皇上闻言,勃然大怒,不同与刚刚的温柔,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人,将这婢子拉出去杖毙。
朕还未问话,便抢言急行,编排皇后,以下犯上,死罪。”
“皇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德妃娘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梅竹没想到第一个受罪的不是皇后,而是她自己。
德妃见状,猛的怔住,她没有想到,商逸居然爱皇后爱到这个地步,明明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却仍然如此护着她。
她悲从中来,却更加恨意滔滔。
若是这个世上再没有闵香柔,皇上会不会对她好一点呢?
于是,她更加卖力的恸哭,道:“皇上,求您饶了梅竹……”
“梅竹以下犯上,朕亲眼所见,德妃还要为她求情吗?”商逸的眼神,冷得惊到了德妃。
她有些不甘心的道:“臣妾只是……”
“谁再为梅竹求情,论同罪处理!”
德妃闻言,身体微愰,可要将闵香柔拉下皇后之位的决心,却越来越强烈。
她低首示弱,却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皇上,臣妾想起来了,臣妾想起来了,臣妾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要杀害杰儿了。
上月十五是皇后娘娘的生辰。
臣妾记得皇上那日高兴在娘娘的生辰宴上多饮了几杯,晚上便醉宿在了坤宁宫。
那日杰儿的夜游症又犯了,谁知犯了夜游症的杰儿居然会跑去无人居住的冷宫。
更令人惊讶的是,那时是夜半时分,冷宫中除了杰儿居然还有其他人。
那便是――
那便是――”德妃似乎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的模样。
皇上硬声道:“那便是什么?”
“皇后姐姐,你莫要怪我,到底是你先害死了我的杰儿!”突然德妃似下了很大决心般,望着皇上,眼泪婆娑道:“便是皇后姐姐与上官将军,上官云绝!”
果然,一直冷静得吓人的皇上听到上官云绝的名字,脸色巨变!
上官云绝是他一生的威胁,他有多爱闵香柔,他就有多介意上官云绝的存在。
这是他的心魔,当初闵香柔与上官云绝不但青梅竹马,还自小指腹为婚。
可事事总是难料,谁知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偶然撞到在雪中的梅林下翩翩起舞的闵香柔,便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
后来更是施计慢慢离间了她与上官云绝之间的感情,借机一举夺下了她的芳心。
成亲后,他们恩爱异常,过得非常幸福。
可是十年前,闵香柔偶然得知了当初是他设计她,令她误会了上官云绝。一向温柔的她,竟愤怒非常,虽然最后她还是原谅了他,但从那时起,他的心便再也没有安稳过。也是从那时起,上官云绝便成了他心中的结。
商逸看向皇后,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但语气仍是轻柔的道:“柔儿,怎么说?”
德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上官云绝不是帝后之间的死穴吗?为何,为何便是如此,皇上仍然待她如此温柔。
同为女子,皇上待她们为何如此不公,如此不公!
皇后看也未看德妃一眼,只是望着皇上轻轻道:“臣妾问心无愧!”
德妃冷冷一笑,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再加一计猛药,她不信皇上仍会如此温柔,于是道:“问心无愧?皇后娘娘,举头三尺有神明,皇后娘娘怎么敢在此时此刻还敢说什么问心无愧?
倘若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杀死臣妾的杰儿,他是臣妾千辛万苦才从皇上那求来的!
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他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偷情,他有夜游症,他根本没有听到您与上官将军的对话,更不知道公主并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而是你与上官将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