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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女

“真不打算解释一下?要知道这次或许会跟过去不同。”

人迹罕至处,紧跟在身后的黄狗快跑两步,来到张静身旁,仰起头,突然开口说话。

张静没有流露出意外,好像早就习以为常,唏嘘的回答道:“该说的刚才都已经说了,该来的总会来,我不上车,不说那么多话,他还能活久一些。”

“那好吧,也许你是对的,但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没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

“反悔?你觉得追上去告诉他即将发生的一切,他会相信?别天真了,阻止不了的,都试过多少回了。”

张静略带愤怒的说道,双拳紧捏,浑身充满杀气。

黄狗对张静会有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咧了咧嘴,赶紧转移话题:“我也只是说说,不去就不去,不要生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听到黄狗的提问,张静沉默良久:“什么都不做,顺其自然。拿着即将到手的遗产,舒舒服服过完这一世,管他天崩地裂还是尸横遍野,都与我无关。”

绝望的回答令黄狗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一人一狗各怀心事没有再交谈,步行了几公里路终于进入市区,打了辆出租在一片别墅区停下,下车径直走向其中的一栋。

见隔壁新搬来邻居正在里里外外不停忙碌,为避免接触,不由的脚步加快了几分,却不出所料的依旧被叫住。

少女亭亭玉立,娇俏可人,鹅蛋脸庞眨着灵动的眼睛,调皮的皱了下带有淡淡雀斑十分可爱的琼鼻,伸出纤细的手掌,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你住在九栋吗,我想……”

张静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往事泛上心头。

酸甜苦辣即将蔓延之时,又被无情的甩开。

打断少女的话语,将双手插入口袋,冷漠的说道:“出了别墅区大门左拐三公里有间很大的超市,买完东西后会有一对母女跟你说话,别理她们,别同情心泛滥。附近没有花鸟市场,保姆去岗亭问问,花姐很勤快可以留下,喜嫂手脚不干净直接拒绝。阁楼下雨天会漏水,找物业帮忙修理。别问我叫什么名字,别犯花痴,虽然我长得帅,但不想认识你。”

转身离开,悲伤趁虚而入,眼泪悄悄滑落,不敢拭去,怕被满脸惊讶,气得腮帮鼓鼓的少女发现。

身心俱疲进到屋里,久违的安全感侵袭而来。

无力支撑,直接虚脱得倒地晕厥,彻底昏死过去。

再次睁开眼眸,已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盖着薄毯,从柔软的沙发上醒来。

夏日清晨刺眼的阳光照进窗棂,看见熟悉场景,优美如同画卷。

少女静静望着窗外,天鹅般长而雪白的脖颈仿佛经过雕琢白净无暇,碎花裙摆被轻风吹起,露出纤巧双脚,阳光拉长身影,曼妙身姿令人浮想联翩,站在那里犹如仙子般出尘,美的不可方物。

哀怨叹了口气,已经习惯被命运摁在地上反复摩擦,知道眼前一切只是镜花水月,该发生的还是会在不久将来发生。

听见叹息声,少女从失神中转还,面容带着惊喜:“你终于醒啦,口渴吗,要不要喝水。路过时发现门没关就进来看看,正好看见你躺在地上。找医生来看过,说没什么事,只是需要多休息,顺便帮你缝合了伤口。你不知道,这三天真是担心死我了,生怕像电影里演的那样醒不过来……”

张静虚弱的听着少女唠叨和无心诅咒,强撑着坐起来,轻咳两声,鲜血溢出嘴角。

用薄毯悄悄擦去,接过递来的水杯,说道:“我不渴,你不用忙,赶紧回去吧。”

但下意识还是将水杯送到干裂的唇边一饮而尽。

扫了下屋内没见到黄狗,又问道:“有没有看见跟我一起回来的那条狗,它跑到哪里去了?”

门外适时响起一阵狗叫声,有些兴奋,又带着愤懑。

“你说的是黄色那条吗?我看它很脏,不知道是你养的,就把它赶出去了。”

少女尴尬的打开大门,把黄狗放进来。

黄狗一脸幽怨的走进别墅,对少女狂吠两声,像是在骂人,扭头飞奔向厨房。

厨房里杂物倾倒声响了起来,接着一阵吧唧嘴的声音传出。

少女跟着进了厨房,看到眼前场景惊讶的愣在原地,嘴巴张成了“O”型。

不敢相信一只狗居然会自己打开冰箱,将碗碟整齐码在地上,疯狂的吃着饭菜。

“你的狗…实在是…太神奇了。”

少女难以形容看到的一切,也只能用神奇来描述。

“把它关在屋外三天没东西吃当然会饿,不用管它。”

对黄狗饿死鬼德行,张静早就已经习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过去是这样,现在更改不了。

“可狗不是该吃狗粮的吗,会自己弄吃的,又没有把厨房弄乱是怎么教的,好有意思。”

少女睁着大大的眼睛,像好奇宝宝般看着黄狗大快朵颐。

“你才有意思,你全家都有意思。还是那么笨,一点都没有变。”

黄狗很想开口给她来上几句,边吃边给了少女一个鄙夷的眼神。

“狗吃饭菜自古如此,过去没有狗粮的时候,人们也是这样喂的。”张静回答道。

“也是,你说的有道理。”

少女用力点了点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现在几点了?”

见少女看黄狗吃东西看得入迷,没有离开的意思,张静旁敲侧击提醒了一句。

“现在是……呀,都这么晚了,我上午还有课就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你自己小心点。”

静若仙子,动如疯女。

少女出尘的气质在这一刻完全被打破,将盖过脚踝的碎花裙撩到膝盖,露出细腻而又雪白的小腿,大步流星离开张静家。

门外汽车发出一阵狂躁轰鸣,载着她极快消失在别墅区。

“这傻女人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风风火火,每次都这样。”

黄狗打着饱嗝,懒洋洋踱着步。

跳上沙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叼着根牙签,对张静说道:“饭菜我都吃光了,有点咸,想吃一会等王姨来了让她重新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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