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总是会梦见在一处雪天,自己身披大氅,走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那里很大,很空,然后从宫殿走出去,站在雪中,低头信步开始哼吟一种奇怪的音调,然后一阵冷风吹过,他就醒了,他有次问父亲,为啥自己总是梦见这般场景,父亲听后只是淡淡说句没事的,随他梦吧。便没有下文了。每日早上便起来诵读《四书五经》,《春秋》,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这日,同往日一般,依旧做了那个雪天的梦,只是这一次,又好像有些不一样,好像多了些什么,又好像没多些什么,他想努力的回忆起昨日梦中的一些情景,想来很久,却又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索性他不再去想,叫来仆人帮他洗漱完成,便开始坐在案桌前翻看《礼记》起来:"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安安而能迁迁。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疑事毋质,直而勿有......."
'烦死了,烦死了,天天要背这些无用的东西“李牧小眼珠子一转,就悄悄推开房门,却发现今天的房门有点重,用了吃奶的力气也只推开一小缝隙,抬头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两个护院抵靠着,所以才推不动。”少爷,没有老爷的允许,不许离开房门。“李牧不解,就硬要推开房门,却被护卫一把关门,李牧没有反应过来,便摔倒在地。门外只传来轻飘飘几个字:“对不住了少爷,我们也是奉老爷的命令,你的饭菜等下自有仆人给你送进来。”李牧听得,脾气就上来了,疯狂的踹门:“放我出去,我要把你们都赶走,我要告诉父亲,你们欺负我。”门外依旧没有回音。李牧愤愤的坐床上,拿被子一蒙,就没了动静。窗外人听得没了动静,也打趣道:”小孩就是小孩,管教两下就好了。"旁边那人连忙制止:“这话可不兴乱说,等下老爷知道了,咱们饭碗都没了。”那人才噤声,继续把好门。却没人注意,床上的被子突然平了下来。良久,李牧从李府远处的一户人家边上一个木板里面钻了出来。
这个地洞是他每次偷溜出的秘密洞口,他也不知道这地洞怎么来的,就是他有次在床上敲东西,发现中间有地方声音不一样,然后就发现自己的·床板能够划开,费了好大尽才把他全部掰开,震惊他一慕出现了,原来他的床板之下是一个地道,李牧顺着这漆黑的地道走了下去,才发现,这个地洞其实很大,通向很地方,就是好像有些地方被泥土封住了,他回上去,拿盏油灯下来,微弱的火光指引着,李牧一直往前走,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亮,发现有块木板抵着洞口,李牧费了好大劲才把木板旁边的泥土扒开,光亮也好像增大了一点,李牧一口作气把木板顶开,哄当一声,木板被顶开了,李牧走出去一开,好像是哪家农户废弃的地窖,周围已经长起了一些杂草,看上去是荒废很久的地方。
李牧在四处走走,发现四周都没什么人居住,到算是人烟稀少的地方,李牧第一次一个人离开李家,心中十分欣喜,也就没管太多,当下找到一条路,便小跑而去,走到前头就发现是一条街市,琳琅满目的小吃冲昏的李小少爷的心,一下子就扎了进去,玩到太阳落山才记起回去,他也小心翼翼的把木板盖好,顺着原路返回。就这次,父亲看着他弄得全是泥巴的衣服都骂他不争气·的东西,还拿棍杖教训了他几下。不过李牧可不在意这些,他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用那些愚蠢的仆从跟着,此之后这李小少爷便象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地道为自己的秘密基地,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家。以至于,他母亲总是觉得他的衣服总是少了很多件,厨房的大米粮食也比以前吃的要快。
李牧从地洞钻出来,换了一身衣物,便一路小跑,他现在已经清楚这一块地方的地形。其实离李府有点距离,但好歹还算可以接受。走道云街才发现这次好像不太一样,以往这里本来有许多小贩,可现在只有惜稀稀两两的小贩,李牧跑过去问:“老板,这人都去哪里了啊,我昨天还看到好多人”卖饼老板,看了一眼:”小子走走走,别管这么多事。“老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招手就准备把他赶走。李牧没有理会反而笑道:"老板,来两个饼。"听到这话,老板的脸色也好了一点,把李牧悄悄拉到身边:”这话咱也不敢乱说,就是你知道那个李家吧,就那个声名赫赫的那个,出事了!就听说........“
"唉小子,你去哪啊,饼还没拿呢?”卖饼老板大叫,看着手里的铜板,摇摇头“哪里来的傻小子”便继续开始叫卖,李牧此时可没心情管他的那两个饼。从刚刚老板口中得知,这次李家恐怕危险了。一路狂奔,终于看到李府的门面,只是,此时李府被无数的群众围观着,李牧凭借着娇小的身子终于挤到前面去了,就看到整齐划一的军队,统一的红色盔甲,围着李府门口,李牧虽小,但从小也深谙朝堂之事,他呆住了,这群军队,正是皇帝身边最精锐的军队---禁军。他们一般不会离开皇城,怎么这次都动用他们了。李牧无心再看,只想赶快回到李府,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当他气喘吁吁的回到他房间,刚刚放好床板。他的房门就被踹开了,一个长相凶狠的人看着他,李牧被吓出一声冷汗,那大汉就把他提起来,带走去了大厅之中,砰的一声,李牧被摔下来,刚想叫痛,就被父亲捂住了嘴,“不许叫,现在很危险”那是父亲的声音,李牧听得,只得暗自忍受。所有人都跪拜在地,不敢发声,就连李牧最敬重的父亲也是一样,想当年父亲面对圣上都可平齐直论,可如今也是跪拜在地,噤若寒蝉,十二岁的李牧就好像做梦一般,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