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有回忆的琐碎和未能实现的梦想,还藏着一排排暗恋过的对象,也曾幻想过,将来出息了,回头去那个看不上我的男生面前嘚瑟、显摆,现在的我是你开上劳斯莱斯油门踩到底都追不到的女人,那个世界只有自己说了算,自己就是那个世界里说风不下雨的主宰者。
上述幼稚的文字就是边也在无知时期笔记本的自白,这也是解释了喜欢这种掌控式的天气景象,它象征着一切,当然除了掌控,还能制止不良。
对于偏僻的小山村,家里来客人是很重视的。边也把电子琴摆放在柜台上准备吃饭,被母亲挥手叫到一边,拽过去给手里塞了50块钱低声说,“你们回来匆忙,咱们家没有准备什么好吃的,炒了几个素菜,你再去你隔壁李叔家买点肉,回来给你们炒肉吃。快点去”说完。向外推了一把边也“快去快回,等着做饭呢”边也没有拒绝母亲的50元大洋,虽然她现在也不缺钱,但是为了让母亲觉得她还是孩子就欣然乖乖接受了。每次她离开,总会偷偷在床头,柜缝儿给母亲留点钱,不然又得吵架推搡。
记忆中的李叔很喜欢自己,小时候经常给糖吃,那时候整个村里都很穷,但是每个人的关系都很融洽,一家有事几乎整个村里都过来很热情、不计回报的帮忙,现在村里生活越来越有好转,各自忙于生计,人心也变得算计、势力,不再淳朴。李叔是后来开始杀猪卖肉,渐渐的赚钱,小时候慈祥的笑容现在变得僵硬。
边也走到李叔院子外,正好看到李叔和几个打下手的追着一只粉白色带黑点的大肥猪跑,前后夹击,村里光棍王力傻呵呵的一边笑一边说到“你还能跑过我这霹雳腿?把你能的?”说时两只手各抓住猪的两扇耳朵使劲拽扯,肥猪嗷嗷叫着挣扎着,随后王力哥哥王吕也跑过来差点摔个跟头,趴在地上吃力的把猪后腿抓紧两条腿并在一起,用绳子使劲捆绑,随后李叔也赶忙跑过去了,“王力,快点,帮我把前蹄子绑住。”说着,从腰间把提前准备好草绳拿出来三下五除二,一只百十来斤重的猪被抬到案板上,几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之后没音儿了,滚烫的开水浇下去,锃亮的刀片一顿左右刮毛,血水一直流到边也脚边。这时,李叔看到了边也,一边用血手擦着额头一边惊喜问道“边也回来了?进来坐吧。”
边也尴尬而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回复“嗯,我不坐了,家里来朋友去买点菜,有时间再过来吧?”
“过来,我给你拿点肉,家里来客人肯定得吃点好的,刚杀的,特别新鲜!”一嘴大胡子说话间唾沫星子飞出去了
“谢谢叔,他们都不爱吃肉,减肥呢。”实在不愿意看到残忍的画面,急匆走开了。
此时转过头,边也眼眶湿润了,边也眼窝浅,见不了这般惨痛杀害,想象力极好的她能想到它们的惧怕。泪珠子不停的掉下来。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快走了几步,返回通向自己家的小路上,低声的哭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母亲给她钱的那一刻她就很不是滋味,或者觉得家里赚钱不容易,舍不得花钱,或者也是别的原因,在看看到杀猪这一刻,终于明白了,杀猪为吃肉。他们是动物,也是生命,跟自己平等尊贵的生命,只是以一种低等动物形态显现在世间,但他的生命是值得被尊重的,也是父母所生。在别人看来它的反抗是滑稽的,但边也眼里她看到它的恐慌,看到它的无奈挣扎最后一刻的任人宰割,却帮不了它。它像人一样的不应该被杀戮。既然自己没法阻止能做到的只能是不支持杀戮的蔓延,但是单靠自己力量太渺小,她愤懑,生气,崩溃,她能做什么?“我是谁?我干嘛了?神经病?”最后还是举步艰难的空手回家
正在院子里聊天的康紫、石岩、边母还有边也小侄儿,边母看到边也空手回来,惊讶问道“肉呢?”小侄儿奶声奶气说“姑姑,我要吃肉肉!”
边也没低着头直步走向屋里,低声说了句“卖没了”。边母有点生气“这么大的杀猪声整个村里都能听到,怎么可能没了?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又谁得罪你了”一边问一边追上去边也拽住她
康紫看出边也心思,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和刚哭过的眼睛,及时拉住边母的手“阿姨,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我懂她怎么回事,您放心。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每个人的性格特点我们都很了解,不会因为她不买肉我们就生气的。”康紫推了一把石岩,暗示她去看看边也,自己则把边母拉到院子外边,低声说“您闺女估计看到杀猪了,不忍心去吃他们的肉。她是一个特别善良的女孩儿,虽然她的一些思维我们平常人不太能理解,但是我觉得我们可能达不到那个标准境界吧,我认同的是,她对动物植物都不伤害,以后肯定也不会伤害我,就够了,哈哈”拍拍边母的肩膀,“您放心吧,回去吧,我们喜欢吃菜,不长肉呢”抱着边母一起回厨房了
边母也似乎理解了“这孩子从小神叨的,说今天梦到菩萨了,明天看到悟空了,哎,可能真的有佛缘吧,只要她能开心快乐,一直做个好人就够了”边母也脸上多了笑容,满意的回家了
“对呀,我们应该去接受她的做法,只要心地善良为人真诚以待,那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您也不用为她担心。”康紫的嘴,骗人的鬼,或许就是这么来的,损人不吃亏,夸人嘴上飞,全贫一张嘴。
远处西边一道道闪电划破了上空,雷声紧随其后,倾盆大雨也瞬间而至,边也现在屋檐下。屋子里欢声笑语,康紫闭不上的嘴把边母夸的总觉得这闺女才是自己亲生的,相逢恨晚,逗得咯咯乐还不停给康紫加菜。边也好久没看到父母亲这么开心,也很欣慰。下了饭桌,打开房门,看到风吹过甩出来年代久远的一根绳有点腐蚀老化,想起小时候每当红枣丰收季节时,老天不作美经常下雨,母亲便用纸张叠个纸人,手里那个扫把枝儿用绳子栓挂门框,意思扫把扫雨,别再下雨了,不然一年又白干!不由的抓住风化的绳子开心的笑了。
滴答的雨水从屋檐落到地面,一下又一下,地面砸出一个个小坑,伸出手掌,雨水重重滴下,感叹大自然的力量!“愿黑点白粉猪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愿黑点白粉猪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