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一个村庄
下午时分,深灰色的浓云镶了米白边,形状不规则像花簇般挤压着天空,似挂在苍穹的一朵朵染了墨的棉花。
全世界安静只剩下风声穿梭在山里、墙面、身后。视野停在天尽头,模糊着起伏连绵勾勒出天山衔接的边缘,浮动着悲愁。伴随阵阵的雷声,让远处的人思念更长,内心更张狂,梦想更执着。
这是一处偏远的山村,形状似猛虎。村里1000来户人家,有的白瓷砖砌成的平房,有的红砖头盖的窑洞,更多的在山半腰挖出来形状不规则的土窑洞。初秋的天,硕果累累,仿佛整个村庄都被掩盖在翠绿的树叶中。这里没有柏油马路,全都是青草踩踏出来的小路,下雨天走路格外容易被雨水浸湿的草茎被滑倒。
暴风雨来临之际,村庄格外安静,原本聚集在村头的人们都匆忙回家收拾院里撒晒的谷米粮食。没有喧闹,安静好多,除了被偶尔鸡叫声划破,还有呼呼啦啦树叶声。突然,上空传来一阵钢琴声悠悠飘过,直至每个人心弦。村里人很少碰到这么真切的乐器声音,除了电视看过,更不得知谁家孩子会玩这么高级的乐器。正在淘米洗菜的婶子们放下手中的活儿凑过来趴在玻璃窗上、歇开帘子面带微笑的仰头听着、院子里大伯们停下手中的活儿直起身子寻找乐之音。
旋律越来越清晰,一首残月排箫伴钢琴的楼台演奏,曲调悠然,音律低沉,悲伤由心而发,似春风拂面的柔软,又似悲哀之人午夜梦回。闭眼之际,浮现一片空旷草原夜风吹动,凄凉的月光诉说孤寂,如身临其境的冷瑟和悲情,饱含忧伤。
在一处脱离村子中心、红色砖头砌成的很整齐干净的窑洞屋顶,一架黑金的电子钢琴旁,一位气质非凡染着冷棕色的齐肩短发女生,身着黄色雪纺长衫,细纱下,纤细的手指如鱼游水般拨动着白色琴键,表情凝重时而皱眉,此时此刻有种万里长空独她为尊的意念。琴声悠长,如凤如凰盘旋苍穹,余音绕梁久久不散去。
“你怎么样,没事吧?”吹笛子的女生叫石岩,是边也10多年的朋友,缓缓将笛子从嘴边轻轻放下,目光从前方转至右侧,小心翼翼而关切的问道边也
“没事,情景再现多了感觉没当初那份炽热的激情,长大不会哭,悲喜有度,谢谢你,石岩。“边也眼睛满满的感动望着石岩。
石岩听后,松口气,表情瞬间变的调皮了“妈呀,吓我一跳,寻思着安慰宽解你呢。我不如康紫会胡说八道,正发愁呢,哈哈,没事就好,一起下去吧,快下雨了!”说着起身帮忙边也一起收起电子琴支架准备下去。
“边也”刚好此时边也母亲也出来院子叫她们吃饭。
“哎,好的,下来了!”边也回应一声,听到母亲熟悉的叫唤声。开心的像个孩子抱着电子琴往下走了去…
边也的身世有点与众不同。以前重男轻女的时代,亲生父母在她排行老三这个问题上,显然是嫌弃又生气,上面两个姐姐已经够容忍了,虽然她出生白白净净,但是毕竟缺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注定不得宠。刚好边也出生的两天前,隔壁自家族亲生了一个男孩,恰巧也是老三,不同是,他们家三个男孩。姑姑听说生产了,过来一看,看到弟弟表情就知道没躲过算命先生的嘴,准又是赔钱货!突然心生一计,“要不,跟咱哥家换换?他们家仨儿子,可能也缺个闺女呢。”因为是同姓家族,所以称呼为哥。
“人家才三个儿子,怎么舍得?怎么可能用儿子换丫头?”边父从心里对这个孩子满满的不满,言语间透露着卑微。村里有个习俗,生了孩子需要贴在门口一个红色喜帖,如果男孩,就正着贴,女孩就歪着贴,也就是一个菱形。姑姑说,你去把喜字贴了吧!这句话更激怒了他,喜?从哪儿看出来喜?有什么理由开心?瞬间触动了爆发点,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尿盆也踢翻,流了一地,还好是土窑洞,没过两分钟渗进去了!
后来在各方亲戚朋友的劝说下,第七天的时候,边父亲自把女孩儿毫不留恋抱过来放下,开心把男孩儿抱走,一路上哼着小曲,满脸宠溺和老泪纵横。
边也渐渐长大,村里人在他们很小时候就告诉他们真相,回来也问父母,迷茫中慢慢一天天长大。记忆中,从小不被喜欢,冷嘲热讽中也变得独立坚强,还好有养母白氏对她无微不至视如己出的照顾和爱护,所以在她的世界里,任何人都不可以对她母亲有触犯和诋毁,哪怕一句不好听的话都不允许。也是这种性格的变化,造就她正如星座的个性-双重性格。喜好有点水火两重天,安静时画画、沉思、多愁善感,另一时空却执着对自然景物的追求,特别暴风雨来临之际的黑暗,风卷残云的猛烈,感受电闪雷鸣的威力。或许性格比较脆弱,偏好那些很厉害的动物,比如蜥蜴、恐龙、鲨鱼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