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池与仇天看他昏沉睡去,觉得无趣,索性冲岸边走去。一看之下,仇天“啊”的便要叫出来,却被华池堵住了嘴拦到树后。
只见巨蟒盘旋扭曲的爬上了岸,死死盯着酒坛,却不前进半步。过了半晌,忽然动了下,自泥沼了飞跃出来,卷起酒坛倏尔消失了踪影。仇天不禁呆立当初,默念道:“那蟒蛇究竟有多长啊?酒坛远在十丈的位置,还不够它身子舒展开的?”
华池苦笑道:“估计十丈有余吧,这怪蟒够狡猾的,看来要全力压制了。”
他话音未落,闵诚谨早憋不住,愤恨的一跃而起,跳上了泥沼里那一支独木。放眼一看,脚下密密麻麻的红信吐嘶,顿觉脊背发凉,微微有些头晕。仇天见状也是一跃而起,冲到了沼泽里,助闵诚谨左右。
闵诚谨霜刃未停,撩起佩剑挥舞着,冲仇天喊道:“喂,你自己非要跳下来,可不是我喊你过来的。”
仇天蓦地停下了伏虎拳,敲打着他头,气呼呼的吼道:“你这家伙,现在还嘴硬。”
闵诚谨假装不屑,不理会他。仇天也是颇有些惧怕群蟒,不再跟闵诚谨胡搅蛮缠,一拳一拳的砸去。定睛一看,那蟒蛇竟窝藏在中央,细细品着菊花酒。仇天心中偷乐,嘿嘿笑道:“喝吧,看你能撑到几时。”笑不几下,惊得两眼滚圆,手中动作亦停了下来。
那怪蟒竟拖起酒坛一饮而尽,浑然没有半分醉态。华池暗叫一声,招来了恶枭恶獍,他自己亦飞扑下来。偏偏虞夕亦是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唤出了白虎,顿时神兽与凶兽狭路相逢,也不管怪蟒,盯着彼此,怒火熊熊。
华池不禁愕然,盯着虞夕叹道:“原来你就是驾驭白虎的那个少年,几年不见,竟识不出来了。”
虞夕想起了三年前杏花村那双邪邪的眼神,微微有些愠怒,说道:“喵喵是我朋友。”
华池轻轻笑了笑,说道:“好,那能否让你朋友停下,如今强敌在前,还是同仇敌忾的为好。”
虞夕默然点头,冲白虎吹了声口哨,白虎低吼了一声,冲虞夕奔了过来。华池亦是冲枭獍挥手,两兽一走天空,一走地上,极速冲蟒群里窜去。
巨蟒听见白虎的低吼,庞大的身躯一颤,却看到迎面走来了两只凶兽,顿时有些慌神,摇摇摆摆的缩了起来。
华池冲仇天指着枭的尖喙,说道:“看准那恶枭所啄之处,便是你们全力击打的部位。否则,这庞然大物根本无从下手。”
仇天点头称是,与闵诚谨一道移行过去,扑到了蛇群中,踩着几只蟒蛇,临风而立。
巨蟒横行霸道了不知几百年,怎会任由他们这般狂妄,当下一跃而起,直直立了起来。顿时日月无光,一人无法合抱的身躯,竟遮住了天地。巨蟒嘶嘶吐着红信,冲恶枭猛扑过去。奈何身上却被獍咬掉了鳞片,转过身来,却又被恶枭与仇天几人猛击着七寸与头颅。腹背受敌,怒火上窜,猛一甩身,将仇天几人与众兽纷纷撞飞了出去。双眼爆红,目眦欲裂,一扭一动透露着无穷的恨意。
华池看巨蟒呼吸有些凌乱,低吼道:“小天,我扑过去击打巨蟒的腹部,你趁机骑到它背上三寸处,把鳞片全部打碎。切忌,不能打到七寸,否则打死了倒功亏一篑。诚谨,你以阴阳换灭剑护住下方的根基,免得其他蟒蛇受它控制,趁机偷袭。”
仇天盯着巨蟒硕大的头颅与獠牙,心中有些畏惧,却被莫名的豪气冲荡开来,笑道:“好。”说完冲岸边望去,只见虞夕心惊肉跳的指挥着白虎跳下泥沼,却死死盯着自己,心中生出一股火热来,酣畅一笑,转过头来。
莫羽却不动声色,伫立岸边,轻叹道:“此蟒无意害人,奈何,不识时务,招来罪孽。”语罢扬起了七星龙渊,利剑呼啸而出,扬起阴阳二气冲沼泽里跳了下去。剑气纷纷,凌厉无双,宛如天地一般雄浑不可撼动。
华池趁他威慑群蟒,冲仇天使了个眼色,宛如瞪羚长跃一般冲了过去,右臂握紧虎拳,直直冲巨蟒灰白色的腹部击打下去。巨蟒吃痛的缩了下腰腹,不顾一切的扬起钢鞭长尾,将华池横生抽飞了出去。华池倒在岸边吐了口血,强忍着站了起来。
朝发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仅在一瞬之间,仇天运起须弥步极速狂奔,一跃而上骑在巨蟒的头颅上。死死夹紧蟒头,以免被它凌空甩落。奈何巨蟒深陷狂暴,全身力道达到了恐怖的地步。巨尾一抽,竟从头顶飞过,连带着仇天闵诚谨一齐抡飞出去。
华池扶起两人,发现他俩并无大碍,苦笑道:“这大家伙,还是低估它了。”
恰巧杜巧巧回返,宫商羽却是第一个盯见,慌张迎了上去,笑道:“巧巧,尊师都说点儿什么?”
杜巧巧莞尔一笑,明眸皓齿夺人心魄,只是笑过之后,却不理会他,背过身去。
宫商羽不知内情,只以为她奔波劳累,笑道:“巧巧,今日你走了之后,我终于弄懂了为何你我一见如故,好似旧交。因为我们两人品性相似,情意相通,这就叫情投意合。因为处处相同,于是自从初次相见,就不再是你我,而是我们。”
杜巧巧心头一震,回想着这几日的雪月风花,禁不住肩头颤动。闵诚谨撇过头来,舔了舔嘴唇,轻哼道:“杜巧巧色而不淫,嘴上花花,心里却没那么多水性。她只是喜欢调戏,却不会真的涉足。只怕,这次萧道彦危险了。”
果不其然,杜巧巧低头闭目,幽怨的叹道:“宫郎,我忘不了我师兄啊。”
宫商羽精钢扇险些掉落,面色唰的惨白,支支吾吾的说道:“巧巧,我帮你忘。”
“怎么帮?”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