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安宁村约五十里的军营里—
“禀将军,我们在交战的地方方圆五里都搜了个遍,并没有……并没有发现昭王殿下的踪迹!”一个士兵哆哆嗦嗦地说道。
他面前有四人,有三人站着,而坐在椅子上神态自若的人便是大晟朝的镇国大将军—东方衍。晟朝大部分的兵权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妹妹是当今皇后,他在大晟朝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行了,你下去吧。”他手一挥示意让他退下。
“寒英他一定还活着!在大溪谷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活着回来的士兵说他们被敌军打散了!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养伤!所以才……”一个身着金色盔甲气宇不凡的少年说,他是京都四大世家中的皇甫氏,与其从小一块长大,把他视为兄弟。
“皇甫烨,我们的人在附近已经搜了一天一夜,他不死也丢了半条命,他能跑哪去?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两军交战时期,为他一人,浪费这么多兵力,不值得。”站在左侧的人打断他的话,嘴角露出一抹奸笑着说。这人是三皇子齐王,因为母亲是当朝皇后舅舅是镇国大将军东方衍,性子很是骄傲放纵。
“齐王殿下,当日大溪谷一战明明我本应随寒英一同前往,为什么临时命我去突袭敌军运粮草的军队,寒英两万兵力对敌方五万请求派兵增援,这里离大溪谷不足三十里!你的狼牙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慢了?”皇甫烨的神情有些激动。
“你什么意思?他一个废妃之子,我何必这样?”
听到齐王这么说,皇甫烨很是气愤:“你说什么?”皇甫烨想上前却被站在他身边的人制止了,此人是皇甫烨的父亲皇甫逸,是如今皇甫氏的家主,皇甫氏率领的金甲营所向披靡、百战不殆。与东方家的狼牙骑分庭抗礼。
“烨儿,不许胡闹!”身穿金甲的他转过身来向坐在椅子上的东方衍说“不过,毕竟没有见到昭王殿下的尸身,皇子失踪并不是小事,得给陛下一个交代。”
“皇甫将军,你说得不错。不过,陛下封我是这次的主帅,我就得履行我的职责。现在单儿已从后方直捣云宁国的都城,他们的粮草也没了,我们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歼灭云宁!”东方衍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一座沙盘前。“至于昭王,再派兵继续找就是了。”
“舅舅,何时出发?”他身后的齐王宇文凌说。
“再等几天,等他们弹尽粮绝的时候,一举击溃他们!”东方衍拿起沙盘上的制作精良的兵棋紧紧地握在手中。
他们几人说完之后,就回各自的营帐。
皇甫烨有些不满:“父亲,刚才为何制止我?那个齐王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他分明是故意延慢军情,不肯去增援!”
“你都看出来了,我怎会看不出来?现如今要紧的是赶紧找到寒英!墨雨在我们议事前向我汇报在大溪谷的南北方向的一条小溪旁发现了一些血迹,这件事让他们插手反而麻烦!”
“真的吗?那、那我这就和墨雨前去找他!”
安宁村一处小屋内
桌上的烛火闪烁,仿佛一吹就会熄灭。旁边一个男子正躺在床上睡着。
他微微睁眼,眼神迷离的看向正趴在在床沿睡着的女子:一绺青丝轻轻落在脸上显得格外动人。
“咳!咳咳咳……!”
“韩英,你醒了!”女子听到动静便醒了。
“我看你睡着就没叫你,今天我去采草药时发现了不少蘑菇,葛大爷特地给你炖了鸡汤”
她起身走到一堆虽已熄灭但依然闪烁着红光的木头前,周围是用木头简易地搭成了一个锅架。
她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勺,微微抿了一口:“还温着!”
然后盛了一碗,递到他面前。
韩英起身,接过碗。
“谢谢,你……”
“怎么了?”
“对不起,我适才不该那样说你。”
“没事,你毕竟刚经历激烈的战争,自然是有戒备心的,我没放在心上,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你一个女子有这样的胆识和心性的确是世间少有。”
望着她宛若一潭泉水般的眼眸,他想起少时在宫中被皇兄欺负、被人叫做废妃之子,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生活。
原来世间还有如此明澈的双眸。
“我……”听到韩英这么讲灵芸侧过脸去,拂了拂耳后的头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她从没听别人这么说过她,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我冒犯了姑娘。”
“没,没有,我去熬药!”说着,她走到锅架前,把盛着鸡汤的锅放到一旁,熬药的砂锅放到上面熬起药来。
“你从何时学医的?”韩英用勺子搅了搅碗中的汤汁,闲聊起来。
“学了有七八年了吧?这几年我随师父下山行医救人,虽然学医时间短,但我治好的病人已过百人。”
“你师父?敢问尊师如何称呼?”
“我师父他老人家姓谢名离字风尘。”
“姑娘的医术如此高明,想必谢先生的医术定当不凡吧!”韩英边喝着汤边跟灵芸交谈起来。
“我还差的远呢,师父的医术才是称得上枯木逢春!”
“姑娘当初为何选择年少离家去学习医术呢?”? “我从小身体不好,不能遇寒,一遇冷便会生咳疾,冬天只能整日窝在家里。八岁那年爹爹战死在了沙场,娘亲听到噩耗,病情加重便跟爹爹一起去了。那年冬天很冷,哥哥们因为爹娘的离世都很伤心,为了不让哥哥们担心,我一直压抑着自己,得了风寒也不敢跟他们说,然后就遇见了我师父,是他救了我,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然后我就离家跟他在山里去学医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