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珣倒在床上开始回忆自己的诡异经历:“那面龙形玉佩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把自己的灵魂传送到了千年之外。毫无疑问,当时的拖雷也是这么离去的,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未知的力量?”
但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无用了,估计自己是回不去了,上天给的是一张单程车票,还是好好规划一下以后的生活吧!
首先,要建立一个根据地,在八王之乱和五胡乱华中保住性命,救助更多的汉人;其次,利用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在西晋各位权贵中间左右逢源,攫取利益,使自己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最后,待自己有能力时,完成华夏大地的大一统。
远大的目标确立了,具体的操作成了问题,第一是没权;第二是没钱;第三是没家世。
自己白丁一个,如何在区区的两三年内就建立安身立命的本钱,常规的方式恐怕是行不通了,只能用自己领先一千多年的知识来实现了,至于如何实现,一时间千头万绪,还得找个机会去调研一下。想到这里,王珣也实在有些累了,于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王珣禀明父母,想去城里去散散心,这样能够排解忧郁,有利于身心健康。
第三天,王耀看儿子说的煞有其事,不忍让儿子失望,于是拿出二十个钱交给他,并让其三哥王阳陪着他走一趟。
王阳接到这个任务后,顿时喜出望外,这不但可以避免农活,还有钱能潇洒一天,这种好事等闲可盼不来,连忙一迭声的保证把七郎全须全影的带回来。
二人辞别父母,来到县上的车马行,这里有与晋阳城往来的马车,类似于后世的公交车,每人交了两个钱的车费,于是坐上了车。
王珣仔细打量这马车,外形与影视剧中的相差不大,只是这辆专门载客的马车比较长,有四个轱辘,轱辘是木制的,外面包了一层铁,内部分成左右两排长条凳,可以乘坐十人。
但令王珣不解的是只有他们这辆车有车夫,后面的两辆车却无人驾驶,但依然有人不断进去坐好。 不一会,三辆车都满员了,车夫甩了个响鞭,高喝一声:“都坐好了,出发了,驾!”
王珣在马车上向后望去,不由得暗暗佩服古人的智慧,三辆马车中只有第一辆车有车夫,其余两辆只把马的缰绳系在前一辆车的尾端,前车走后车就得跟着走,这样就等于一个人赶了三辆车,大大的节省了人力。
至于为啥不把车弄大点,直接用三匹马拉,还能省造车的费用呢,王珣也能猜到原因,古代在乘车制度上要求的很严,规定为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驾三、士人驾二、庶人驾一。这一车的庶人,只能乘坐一匹马的马车,否则就是僭越,会被判刑的。
车把式的技术不错,不到两个时辰就来到了晋阳城,这时已经是辰时了,集市上人声鼎沸非常热闹。
二人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喝了一碗汤啃了两个胡饼,基本上也就处于只能看不能买的境界了。
这时王珣提议去一些大商铺去看看,王阳有些迟疑,主要是囊中羞涩,俗话说得好:“钱是人的胆,衣是人的脸。”二人不仅兜比脸干净,而且穿的还是粗布衣,一看就出自寒门,大商铺的伙计都是势利眼,如此前往必会遭到白眼羞辱。
王珣知他心中所想,于是出言开导:“三哥休要紧张,我二人此去是为了增长见识,何必在意仆役的眼光,何况我们出自书香门第,虽然一时落魄,未来未必就不能钟鸣鼎食,昔日韩信尚有胯下之辱,今日我兄弟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王阳经过一番开导,不仅豪气顿生,开口道:“就依七郎所言,就去最大的商铺逛逛,爷去看那是抬举他,走!”王珣不禁哑然失笑。
不一会,兄弟二人来到晋阳城最大的珠宝店“天宝楼”,晋阳城的地位,天宝楼的装修。
“天宝楼”更是被称为集北地宝物之精华,气派大得不得了,门前两个仆役趾高气扬、鼻孔朝天的矗立在那里,看见二人走来,伸手拦住去路:“天宝楼”也是尔等穷鬼能来的地方,冲撞了贵人你们能担待的起吗?回去,回去。”
王珣不禁大怒:“混账,侮辱客人也是你们天宝楼的店规吗,狗眼看人低的贱人,你们掌柜的没告诉你“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还是说你们天宝楼已经嚣张到往外驱赶客户的地步了。”
两个仆役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有点摸不准这二位的路数了,以往他们这么干,别人从来不敢与他们争辩,都是乖乖的走开,今天这是怎么了。
外面的怒骂声惊动了店里的掌柜和客人,客人们不禁面面相觑,掌柜心里也在怒骂:“这两个狗才干什么呢,惊扰了贵客吃罪的起吗?”赶紧请贵客稍待,自己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掌柜走出门外,两个仆役赶紧躬身行礼,掌柜怒道:“你们两个吵吵什么呢,惊扰了里面的贵客,仔细了你们的狗头。”
王珣看见掌柜的出来,上前一步道:“我兄弟二人途经贵宝地,想进贵店观光一番并有生意与掌柜详谈,怎料贵仆以衣取人,恶语驱赶我兄弟,我二人气愤不过,所以与其争吵起来,如今见到掌柜,我想问一句,贵店有布衣不得入店的规定吗?如果有,我二人转头就走,绝不叨扰。”
众目睽睽之下,掌柜如何敢犯众怒,瞪了两个仆役一样,骂道:“混账,客人也是可以驱赶的?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
然后赶紧拱手致歉:“客官,小店可从来没有把客人往外撵的规定,请您赏光,我们屋内详谈。”
王珣兄弟二人跟随掌柜进入店内,店内的设施按照这个时代来说已经算是奢华了,可以王珣后世的眼光看来,那就是相当不入流了,随随便便就能指出一堆不足。
掌柜一直在端详王珣的面色,在他看来,如果真是两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此时应该原型毕露了。
后面那个年龄稍大的无疑是个乡巴佬,进了屋连迈哪只脚都忘了。可后面这个年轻些的不仅没有丝毫露怯,而且嘴边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略带嘲讽的笑意。
掌柜的有些摸不准了,这绝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的表情,难道真是看走了眼?对了!刚才那个年轻的说有生意要谈,正好借此摸摸底。
想到这里,掌柜堆起笑脸,对王珣二人说道:“二位客官,请上座。”转头又吩咐旁边的伙计,“看茶!”
宾主闲叙了一会儿,掌柜问起了来意。
王珣道:“说出来不怕掌柜见笑,在下出身于太原王家,耕读传家了七八代人,如今家道有些中落,家父就寻思把祖传的几件宝贝出售,用于购置一些良田,故吩咐我来查探一下。”
“哦!原来如此,不知贵府要出售的是什么宝物呢?”
“琉璃宝。”
“咝”,掌柜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琉璃宝可是相当罕见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多大件的。
“那是个什么造型的呢?”
“一只黑色的杯子,一个透明的圆球,都有巴掌大小。”
“哦!”掌柜的点点头,开始筹措语言。
“客官能拿出这两件珍宝,想必祖上也不是普通人,在下也就不用做生意的那一套来糊弄客官了,客官的这两件珍宝最少也价值万钱以上,具体的还要看成色如何。”
王珣点点头,说道:“过几日我就把东西拿过来让您过眼,现在我可以把图像画给您。”
“客官还懂丹青之术,那正好,让在下先睹为快。”说罢,掌柜拿来纸笔颜料。
王珣拿起纸笔,在纸上绘起画来。考古之人或多或少都会一些丹青之术,王珣作为曾经的队长,更是精于此道。
他运用的是现代的立体式画法,先构图再起形后上色,不多时,两幅惟妙惟肖的画作就完成了。
掌柜的眼睛都看直了,他能在这种店里掌柜,自然也是见识不凡,但王珣的画技他却是从未听闻,成画后的真实感更是远超传统画作。
待王珣画完后,掌柜赶紧拱手致意。
“王先生,老朽真是眼盲,竟不识大才之人,先生的技法在下可是闻所未闻,不知师从何人啊?”
“掌柜的客气了,家道中落之人哪有什么师承,这是在下自己琢磨的一种技法,当不得掌柜夸奖。”
“哪里哪里,先生真乃高才,自创一门技法,这是何等辉煌之事,他日必能声名远扬,老朽今日能结识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二人客气了一阵,王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长者,小子二人身无长物,可还想领略一下这太原城的风光,不知可否预支部分货款。”
“无妨无妨,是老朽考虑不周了,就是先生的这幅画作,恐怕也不下万钱,老朽皮厚,就暂取三千钱与先生,望先生勿怪。”
“长者客气了,小子惶恐。”
掌柜将王珣送出店外,双方约好再见的日期,王珣兄弟二人便在坊间游历起来。
王阳从进店之时就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就是王珣把钱把钱递给他时,他也是处于游离的状态,直到此时出了店门,他的魂魄才渐渐回归身体。
急忙追问道:“七郎,咱家何时有传家之宝了,我怎么不知道?”
“有啊!回去你就知道了。”
王阳不说话了,可马上又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能保守秘密吗?”
“能能,你快告诉我!”
“你附耳过来,告诉你,我也能!”
王阳愣了半天,才明白王珣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信不过他,不想告诉他。
他又缠着王珣,一个劲的保证,就差赌咒发誓了。
王珣这才神神秘秘的告诉他:“知道我跳水干什么去了吗?”
“你不是想不开自杀吗?”
“笨,没好处谁会自杀。我是看到了河里有几件宝贝,我捞起了两件藏好,想去捞第三件的时候,失足掉进了河里。结果坊间以讹传讹,以为我是被悔婚才跳河的。现在知道了吧!”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七郎你没那么傻吗!自杀为何还要选跳水呢?跳崖岂不是又快又狠。”
王珣的脸有些黑了,这厮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频道的,赶紧回到正题。
“替我保守秘密哦!我可是谁都没告诉,只告诉你一个人。”
“是啊是啊,七郎,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现在我们要去干什么?”
“自然是要去大吃一顿,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