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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客船喋血

郭老板准备用铁飞爪再去抓加藤时,船舱里突然冲出一黄一白两个日本武士。黄衣武士从背后冲上去,一刀将郭老板砍死。

白衣武士冲向正在与木村打斗的那个黑衣人,他从后面挥刀,砍死了黑衣人,再一刀将郭老板的管家砍死。

原来锦江春老板加藤,从外表看是一个儒商,穿着打扮像个学者,背地里却干些黑吃黑的勾当。

他从日本招募了二十几个剑道和空手道武士,平常当保镖护卫会馆,背地里却在黑道上充当杀手。

今天晚上,加藤预先在船上暗藏了两个日本杀手。等货物上船后,发起突然袭击,把郭老板等人杀死。

木村赶紧给加藤包扎了伤口,然后叫船夫快些开船。船夫躲在角落里,吓得浑身发抖打哆嗦。木村一把将他抓出来,命令他开船向下游航行。

小商船开出去大约一里多水路,加藤指挥两个武士,将郭老板等人的几具尸体丢到河中心。再将船板上的血迹擦洗干净,然后将船停靠到北岸。

加藤吩咐木村带黄白两个武士,将宝物押送去日本,自己下船回去治伤。

木村将老板加藤送上岸,叫来一辆人力车把他拉回会馆。然后回到船上,与黄白两个武士喝酒,庆祝顺利夺宝。

刚才,加藤杀死郭老板等人,夺取汉墓古董这一幕,被躲在竹林中的智涵子和李叫花看了个大概。

李叫花急于要上船去抢夜明珠和皮箱,智涵子说道:“再等等。”

李叫花眼巴巴地看到商船开走了,急的直跺铁拐。李叫花因有腿伤,智涵子要他坐在这里休息,自己沿南岸跑步跟踪这艘船。

船在江中间航行,人在南岸边上跑。智涵子与商船赛跑,大约跑了一里多路,船突然靠北岸停了下来。

智涵子停脚观察,看见加藤空手上了岸,他判断货物还留在船上。加藤离开后,商船继续下行,智涵子又跟跑了两三百步。

看见船开到一处较窄的江面时,他抓住机会向前猛冲几步。然后运起轻功提纵术,突然将身子跃起飞向江心,在商船顶篷上轻轻落下来。

智涵子悄悄溜进船舱,看见木村与黄白两个武士正在喝酒猜拳。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船上有异常响动。

智涵子四下张望,没有看见那个皮箱,忽见木村正好坐在皮箱上面。他想把木村引开,以便拿走皮箱。

智涵子走到船尾拿起铁锚,重重地丢到江里,货船马上停了下来。

木村听到了异常响动,便起身去查看。

智涵子趁机冲上去,准备提起箱子就跑。可是,黄衣武士发现来了外人,立即用双手把箱子抱住。

智涵子拉扯箱子时,黄衣武士将肥胖的身子紧紧压在箱子上面。

白衣武士转身回来,拔剑出鞘,以日本剑道中最厉害的“居合道”剑术,迎面向智涵子刺来。

与此同时,木村发现智涵子在抢箱子,便迅速拔出日本大砍刀,从背后向智涵子劈头砍来。

智涵子迅疾闪身到侧面,白衣武士出手太猛,利剑正好插进了木村的心口。

智涵子转身一记少林潭腿,将白衣武士踢倒在船板上,一时爬不起来。

黄衣武士迅速把皮箱藏进船舱的货柜里,然后取出两柄板斧,劈头盖脑地向智涵子砍来,智涵子急向后退。

这时白衣武士已经爬了起来,与黄衣武士合力来夹攻智涵子。由于船上空间狭窄,智涵子腾挪不开,左手臂被板斧刮擦受伤。

在危急时刻,智涵子突然想起了陈勇武大哥传授的五龟拳术。这是专门用于船上作战的功夫,讲究一击制敌。

智涵子马上模仿海龟动作,以身为轴原地转动,以意为神、以气催力,口中咕咕尖叫。

黄白武士不知对方使的什么招术,心里先胆怯了三分,吓得连连后退。

双方相持一阵后,白衣武士壮起胆子冲上来挥剑乱刺。智涵子突然一招“神龟扑食”,玄门剑法至疾至速。

“噗!”的一声响,龙蛇剑穿透了白衣武士的胸口。黄衣武士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两步。

智涵子摆出“诱蛇出洞”的悠然招式,黄衣武士不知是计,鼓足勇气挥动双斧劈来。智涵子立即变招成“苍龙出水”,一剑将他刺死。

智涵子走到木村身边,俯身用手在他鼻子边探了一下,没有半点气息,再摸他的身子已经僵硬了。

智涵子把三具尸体丢进江里,将船舱货柜上的大锁撬开取出皮箱,走过去把躲在一边发抖的船夫拉出来。

船夫吓得跪在船板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好,好汉,饶,饶,饶命!饶命!这是加藤雇的船,我,我只管开船,用船载什么东西,我,我,一点也不清楚。”

智涵子安慰船夫:“别怕,贫道从来不杀无辜,请把船开到南岸去。”

商船即将接近南岸时,智涵子手提皮箱纵身跳上岸,然后向船夫挥手,要他立即把船向下游开走。

智涵子包扎了伤口,提起皮箱准备回望江楼。刚走了一百多步,李叫花赶到了。两人打开皮箱,将箱里的货物取出来,全部装进事先准备好的麻袋中。

李叫花把空皮箱随手丢到江里,智涵子看到精致的牛皮箱随水飘走,口里直喊:“可惜!可惜!”

智涵子把麻袋背在右边肩上,两人回到望江楼竹林中休息。

次日,智涵子和李叫花坐马车,直接回到中江县城。两人在东江边吃过晚饭,智涵子背起麻袋上玄武山,李叫花紧跟在后面。

智涵子在路上看见一把锄头,要李叫花捡起来扛在肩上。两人穿过一片树林,走到一处悬崖下面。

智涵子放下麻袋,手指着悬崖上面山草茂盛处,对李叫花说道:“李兄,那里有一座被盗空的古墓,我们把麻袋里的东西藏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好不好?”

李叫花向悬崖上面看了看,道:“好呀,暂时藏到这里,需要时再来取。”

智涵子纵身跃上悬崖,用锄头将草皮铲到一边,挖开盗洞的封土,撤掉封门砖,露出了盗洞口。

智涵子跳下来将麻袋背在身上,再跃上悬崖,爬进墓室里。把木棺材盖板揭开,从麻袋里拿出古董,仔细放进棺材里,盖好棺材盖板。

智涵子爬出盗洞口,重新用砖块封门,再用泥土把盗洞口填平,栽上小树和草皮。

李叫花站在悬崖下面观望,看不出悬崖上有动过的痕迹,智涵子才跳下来。

两人走到玄武观,李叫花在庙里养了几天腿伤,然后照例干老本行去了。

夏去秋来。智涵子想起郭老板说弄到了张献忠的藏宝图,不知是真是假。可惜现在郭老板已经死了,那张藏宝图也断了线索。

他决定去县府里翻阅县志,查找与张献忠有关的历史资料,以及川北的山丘河流情况,试图破解童谣“四川一群羊,二水口内藏”的奥秘。

那天,智涵子从县城查阅资料后回玄武观。看见前面一个蓝衣坤道,头戴逍遥巾,正朝玄武观走去。

智涵子快步赶上去打招呼,原来是妙音来看望自己,心中十分高兴。两人到玄武观后,喝茶聊天,谈经论武,不知疲倦。

第二天,智涵子兴致勃勃地带师妹去观赏“中江八景”。两人参观完“栖妙飞霞”后下山,来到凯江河边。

在秋雨朦胧中,看见江里有一老者,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驾一叶小舟沿江而下,在靠近岸的河滩边停下来。

老者跳下船,手拿小铁锹,不时翻动石块,像在苦苦寻找什么宝贝东西。

妙音好奇,走近河滩边问道:“老大爷,你在找什么东西呀?是捉螃蟹吗?”

老大爷听她是外地口音,答道:“我找中江玄武石。”

“玄武石是什么呀?”

“玄武石上有好看的山水、龟蛇和菊花纹等形状的图案,是达官贵人喜爱的玩物。

这种石头只在玄武县境内的凯江和东江河出现,所以叫玄武石。”

智涵子和妙音觉得有意思,走到老人跟前去看稀奇。老大爷顺手拿出一个石头,智涵子双手接过来仔细观看。

玄武石上一朵朵白色或黑色的精致菊花,被一个个的小格子隔开,形似乌龟背上的八卦图像。

妙音又问:“老大爷,这个石头里面的菊花,是怎么长进去的?”

老大爷笑了笑,给二人讲了一个流传在玄武县的美丽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玄武县境内的凯江和东江河里,各有一个河妖,谁也不服谁。于是互相斗法,兴风作浪,经常打翻来往船只,洗劫房屋和农田,害苦了两岸百姓。

鲁班和妹妹决心帮助中江人民征服河妖,为民除害。

鲁班发现玄武县城像一条船。他决定在县城南北各建一座塔,作为船的撑杆,保护船只顺利航行。

同时,南塔北塔又像插在船上的两把宝剑,镇住凯江和东江河的河妖。

妹妹好胜心强,要和哥哥比赛谁建的又快又好。两人说建就建,约定在明天鸡叫前完工。

哥哥很快建好了北塔,看见妹妹还在忙乎,便想捉弄妹妹。他悄悄藏在树丛中,捏着鼻子装了几声鸡叫。

妹妹本来已建好了南塔,当时正值菊花盛开之时,她想在南塔上贴些菊花来增加美感,以此胜过哥哥的北塔。

她听到鸡叫后,情急之下,只好随手把菊花瓣撒进河里。从此,中江河里长满了美丽的菊花石。

百姓口中至今还流传着“中江县城像条船,南北二塔是撑杆”的歌谣。

智涵子和妙音听罢,对这种美丽的菊花石着了迷。

妙音问智涵子道:“挑两块精致的菊花石,摆放到廖春雷的茶馆里,如何?”

智涵子道:“绝妙!”

两人在老大爷装满玄武石的竹筐里翻找,挑了两块适合做摆件的菊花石。付了两个铜元,高高兴兴地回到玄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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