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臂……怎么了?”萧昭雪凑过来一看,立即失声惊呼,“怎么……怎么会这样……”
“聚义帮……该死的聚义帮……好恶毒……一定是因为我动用了内力……才会变成这样……”赫连夏恨恨咬牙,“这些黑衣人……也是他们派来的……”
“哼,不错,你猜对了,可惜,来不及了。”一个低低的冷酷的声音响起,一个人缓缓地自长草中现身。
“辛长天……”赫连夏睁大了眼睛瞪着他。
“好一柄锋利的鹤羽钩,取走了我水义堂这么多高手的性命……”辛长天冷冷道,“可惜如今要落入我的手里了。”
“你休想!”赫连夏怒道。
“臭小子!你闭嘴!否则老子立即取了你的小命!”辛长天大喝道,扬手一掌拍了过来!
赫连夏想要封架,岂料丹田一片空荡,辛长天一掌拍在他胸口,他身躯顿时飞了起来。
朦胧中,他似乎听到萧昭雪悲喊了一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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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仿佛跌进了流沙里,越陷越深,无论怎么用力挣扎,手脚都像是被绑住了似的动弹不得。赫连夏挣得满头大汗,霍然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抹木色的床顶,微风从窗口吹入,凉凉地拂过脸庞。原来是个梦……赫连夏大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
这是什么地方?赫连夏环顾四周,我记得昏迷前不是落在了辛长天手上吗?他怎么会对我这么好,还让我在床上睡?赫连夏拍拍脑袋坐了起来,胸口一阵闷痛,左手一举,左臂上也是一阵酸软刺痛,他吸了口气,查看左臂,肿块已经消退了,但皮肤上那一抹诡异的黑色还在。
掀开被子,衣服已经被换过了,但鹤羽钩居然还好好的在怀里放着,赫连夏挑了挑眉,更是疑惑不解。
门被推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微微一笑道:“夏少侠,你总算醒过来了。”
赫连夏抬眼,不禁一愣,这个男子他是见过的,长眉入鬓、微微髭须,一派不怒而威的气势。
“你是翊天宫的……萧旭然?”赫连夏脱口道。
萧旭然长眉微微一扬:“萧某是与夏少侠有过一面之缘,却不记得曾向少侠通过名?”
“你是没有向我通过名,但我听见过你向别人通名啊。”赫连夏道。
“原来如此。”萧旭然点点头。
赫连夏想起萧昭雪,忽然挺身下床,问道:“是你救了我么?那个凶……萧姑娘呢?”
萧旭然微微一笑:“你是说昭雪吧?她没什么大碍,已经醒过来了。”
赫连夏听萧旭然直呼萧昭雪名字,暗道:叫得这么亲近,看来那凶丫头的确是翊天宫的人……想了想,又道:“多谢相救。能不能带我去见见萧姑娘呢?”
萧旭然略一沉吟:“自然可以,请随我来。”
赫连夏跟着萧旭然,穿过几重院落,便到了花厅里。厅中正有两个人在说话,看身形,一个正是萧昭雪,另一个是个男人,身着一袭紫裘,身材看上去跟萧旭然有几分相像。
厅中两人被脚步声惊动,萧昭雪回过身来:“二叔……咦?夏连赫,你总算醒了?”
赫连夏听她管萧旭然叫“二叔”,初时有些诧异,后来也明白过来,又听萧昭雪语带惊异,道:“怎么了,听你的口气,我难道睡了很久么?”
“那当然,你足足睡了三天了!”萧昭雪道。
赫连夏吃了一惊:“三天?”
“你先中了‘黑水虱’之毒,后又受花毒侵袭,还挨了一掌,只昏迷了三天就能醒转,已经算难能可贵了。”萧昭雪还没说话,那紫衣中年人已接口道。
赫连夏看着他:“你是谁?”
紫衣人淡淡道:“在下萧朔阳。”
赫连夏还没反应过来,萧旭然眉头微挑,道:“夏少侠,此乃家兄,翊天宫宫主。”
赫连夏对翊天宫本不了解,也不感兴趣,只是点了点头:“原来你就是宫主啊。”
萧昭雪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只能转向萧朔阳道:“爹,这小子不懂江湖规矩,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萧昭雪这一声“爹”出口,赫连夏更是一愣:“他是你爹?”话一出口又觉得这话问得太笨,萧昭雪管萧旭然叫“二叔”,萧旭然管这紫衣人叫“家兄”,那这紫衣人自然就是萧昭雪的爹了。想不到萧昭雪在翊天宫的身份这么高,竟然还是宫主的女儿。
萧昭雪转过头来,低低道:“那当然了!你的小命是我爹费了多少功夫才救回来的,你见到我爹,怎么还这么一副无礼样子?”
这话听得赫连夏有些不舒服,暗道:就算他救了我,我难道就要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么?不过他好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赫连夏想了想,还是向萧朔阳抱了抱拳道:“原来是你救了我,多谢了!”
萧朔阳淡淡一笑,长眉一扬:“不必客气,你也算对昭雪有相助之德。何况……你的伤势并不能算已经痊愈。”
“什么意思?”赫连夏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我手臂上的伤?”
萧朔阳神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点头道:“不错,花毒毒性尚浅,尚不碍事,但你中了‘黑水虱’之毒,又挨了一掌,致使毒素上行,交缠在经脉里。”
赫连夏听得糊里糊涂,道:“听不懂。你的意思是这毒治不了吗?”
萧昭雪心中一跳,忙道:“爹,难道连你也没办法治吗?”
萧朔阳目光微微一闪,瞧了萧昭雪一眼:“你这丫头着什么急?”又看向赫连夏,“夏少侠,你是怎么中了这‘黑水虱’之毒的?”
“是聚义帮的辛长天,趁着打斗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暗算了我。”赫连夏想起来就恨。
“聚义帮……”萧朔阳忽然一笑,“看来少侠与聚义帮结怨甚深啊,据在下所知,黑水虱产自西域,生性机警,极难捕捉,而要将之提炼成毒,更是要费上许多功夫。”
赫连夏皱了皱眉:“听你这么说,那这毒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