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凡已是激动不已,他知封前辈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愈发想到这一层,心里愈发紧张起来,由于心下一激动,开口说道:“我若不能练成为当世之高手,绝不罢休。”
封不平呵呵而笑,淡淡地舔了舔嘴唇,缓缓说道:“来吧,让我来帮你实现境界的飞升。”
卓玉凡已不再怀疑,徒步走了过去,依照封前辈的吩咐,盘膝坐了下来。封不平走到卓玉凡的背后也盘膝而坐,伸出双掌,顶向卓玉凡的背部,口内徐缓一口清气,慢慢地运功提炼。
起始时,卓玉凡只觉自己的丹田之处有道温润的气息在游走不停,突然灌注下沉,只觉丹田之处热火中烧,体感滚烫无比,渐渐地得以平静。卓玉凡也不知封前辈在做什么,只是闭眼静待,用心感受着这一切。并暗自运功予以配合,却不料此时封前辈开口说话了,他道:“你什么都不要做,你要求顺其自然,统统接受,不要抵抗就可以了,记住了吗?”
卓玉凡点点头,表示答应的意思,也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忽然,卓玉凡感觉到全身都在发热,各处穴位都是脉动不停,显然是在灌于真力。
渐渐地卓玉凡头顶处一道白光冲天而降,映衬着他红赤赤的脸庞,格外光彩夺目,卓玉凡是闭眼静思,自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慢慢地,那道白光逐渐扩大,一度笼罩着卓玉凡的整个头顶,连他的肩膀最后也消失在白光中,可见此道白光的绚丽多彩。
封前辈端坐在原地未动,双目紧闭,随着那道白光的越来越亮,他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来,他也来不及擦拭,只是专注于提炼。
卓玉凡的肩膀略微耸动了一下,他并不是坚持不了,而是觉得此时浑身虚幻飘飘,好若登仙,慢慢地全身都松弛下来,暖意洋洋,就像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这时,封前辈方自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收回双掌,双手交叉,随即渐渐起身。明显,封前辈此刻憔悴了许多,慢吞吞地说道:“一切安好,你可以起身了。”
卓玉凡只感觉到前后约莫一顿饭的功夫,速度之快,让人赞叹不已,突听封前辈的呼唤,随即起得身来,只觉浑身上下轻松百倍,双腿像要飞起一般。
他爽朗的一笑,回首施礼道:“多谢前辈赐教。”
封前辈淡淡道:“我只是输送给你一些功力而已,倒是没做别的什么。”
卓玉凡一惊,这才发现封前辈将自己多年来的功力传送给了自己,连忙一躬身,道:“前辈,我有何德何能继承前辈的功力呢?这种大恩大德当如何相报?”
封前辈一摆手,道:“大恩不敢当,只是输送给你约有一百年的修行功力,你拿去之后自当好生用之,另外我将封平九剑传授于你,你只需要记住要领,日后好自参谋,认真修炼,必然可成。以我一百年的功力来看,要练成什么样的道法都是小事一件。还有你的丹田已被我重铸,日后就用储藏在身体内各处穴位的能量吧。那样修炼起来,必然是事半功倍。”
卓玉凡惊异地问道:“是,前辈。难道我的穴位也洞开了么?”
封不平呵呵一笑,说道:“洞开了。我在传送你功力时已经帮你打通了,今后你的各处穴位就像许多丹田一样,储存着大量的力量,全身上下每处都是充满着不可捉摸。”
卓玉凡感激涕零,立即双膝跪地,说道:“前辈的大恩大德,晚辈永生难忘,可前辈又不求回报之恩,这叫我今后该如何是好?”
封不平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我一辈子从来不收弟子,到了现在我依然坚持。对你是格外的另别相待,已经是出格了,我只希望封平九剑从此有个传人而已,于是就做了这种决定。来吧,不用再想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该传授你修炼的法门,你记住。日后好生练来,造福人间。”
卓玉凡满眼含着眼泪,若要落下,便强自忍住自己,听了封前辈的一番语重心长,点了点头,立起身来,跟随着封前辈一一修习起来。
直到傍晚时分,卓玉凡已经完全掌握了封平九剑的要诀,由于封前辈的执意,他只得依依不舍地御剑飞离,离开了那座山谷,寻着旧迹飞回白帝城。
一路上,他一面想着封前辈的叮嘱,一面心里怅然若失,觉得心里空空荡荡,只有那句“绝不允许你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踪迹”的嘱托在耳边回荡。他拼命地回想着这一切,眼眶中似有几许泪花,任凭耳畔呼呼得风声刮过,还是觉得自己的命运实在有点传奇,才会相遇这种罕事。他心里藏着几分感激之情,虽然他是个坚强的男子汉,但是还是忍不住流出了动情的泪水。
卓玉凡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看着飞逝而过的山河壮美,心中自叹一声,“这正如生离死别,我这一去就永远也见不到这位和蔼可亲而又有点豪迈的孤独老人了!”
这种情绪,他从来都没有过,脑子中闪出这个念头,还是头一次。
无赖之时,他只有忍住,由于他飞得很快,用不了多长时间,他来到了白帝城的上空,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自己的家,那栋远远望去灰色的小木楼。不到一会儿,他到了,矮身飞落而下,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朝着自己挥手,他定睛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杨倩儿。
杨倩儿朝着自己的方向呼道:“小凡哥哥,你回了?”
是啊,像这样有人在门口接迎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杨倩儿时常如此。今天也不例外,只不过在卓玉凡的身上发生过什么,她们一概不知。
卓玉凡道:“是啊,我回来了,我娘在家么?”
杨倩儿点点头,说道:“在家。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刚才还说起你呢,正在热论你今天会不会回来吃饭,没想到你这就回来了。”
卓玉凡跻身落在杨倩儿身前,拿起檀木剑收了起来,拉着杨倩儿的手,说道:“走,我们回屋吃饭了。”
这时,西边的霞光昏黄,正照应在那栋木楼上显得温馨十分,卓玉凡拉着杨倩儿走进了屋子。刚一踏进,迎面遇见小志,小志兴冲冲地跑过来,说道:“卓大哥,你回来了?”
卓玉凡点点头。
小志道:“卓大哥,今日我们师兄弟几人去城里耍去了,你猜我们遇见了什么?”
卓玉凡知道小志平时很少调皮,一向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孩子,这次带着这种口吻,一定遇见了一件正事。于是带着好奇的眼神,问道:“你们几人一道去的?又遇见了什么?”
小志答道:“我们三人一道去的。在街头我们遇见了一老一少两位乞丐,甚是可怜,于是…”说到这里,小志翻了翻眼,翘着嘴巴,没再继续说下去。
卓玉凡急了,说道:“白帝城一向繁华富足,街头很少有乞丐出现,怎么你们会遇到乞丐肯定了呢?”
小志道:“其实,他们也不算乞丐,只不过是无家可归,留宿在街头,衣衫褴褛,背上背着一个破袋子,脚上穿着一双前头都开了口子的破鞋,肆处乞讨。”
卓玉凡听得很认真,听到这里,他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道:“他们多大年纪?”
小志继续说道:“那老人是爷爷,大约有六十多岁了,后面牵着一个跟我一般大的小女孩,像是饿急了,于是师弟们看到了,觉得他们很可怜,便带着他们去附近的一家餐馆里大吃了一顿,还给了他们一些碎银。可他们说…”小志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
卓玉凡催促道:“快说下去,要不要喝口水?”
小志摇了摇头,继续道:“他们说,自己是从很远的地方而来,一路上把所剩无几的银两用光了,地方官府又不愿意接受他们入赘,所以就…沦为乞丐了。然后,师弟们看他们无处可去,就把他们领回到道馆里,给了他们一间屋子住,临时收容了他们呢!”
卓玉凡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师兄弟们做得很好,这事,我必定重视起来。”
小志叹道:“如果那一老一少不是遇见了我们恐怕现在还流露街头呢!”
卓玉凡问道:“他们可曾说了,他们是从哪里而来吗?”
小志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了。他们只说他们家乡遭受了天灾人祸,人们纷纷背井离乡四处避难,他们爷孙两人听说峨眉山白帝城一带富足繁华,安宁祥和,是个住家的好处所,于是不远千里而来,哪知地方官府又不愿意接纳他们呢!”
卓玉凡沉思了一会,说道:“暂时就让他们住在道馆里,明儿个一早我过去,把这事给办了,看看地方官府为什么这么不通情理。”他停顿了一下,续道:“这事我知道了,天色也不早了,小志,我们一道去吃饭吧。”
小志点点头,跟着卓玉凡身后,向后厨走去。
他娘正好在后厨,见卓玉凡回来了,便热情地招待大伙开饭。
晚饭期间,四人围在一间屋子里吃喝,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各找各的地,顾着吃喝。卓玉凡吃了一碗,挺了挺腰杆,开口对娘说道:“娘,我吃饱了,我去研习我的卷轴,你们吃吧。”说完,转身进了厨房把碗筷放下,独自去了房间。
杨倩儿与小志都知道卓玉凡的习惯,各自慢慢地吃着饭,也没搭理他,任他而去,更不愿意去打扰他。
次日清晨,卓玉凡起得很早,独自一人来到后山之上,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寻了一块地方盘膝坐了下来,他还是想趁这个没人的机会,好自修炼一番。
自从封前辈传送给他百年功力之后,他一直没有提气运行过,也不知自己这突然修习会发生什么,浑身满不在意地双掌平复提气,猛然之间,全身气息脉动不停,就像有千百只蚁虫在身体各处漫爬一样,浑身上下抖动不停。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这时发现双掌交叉处气息互串,有一道能量柱贯穿而出,他心内一喜,顿时加紧提气。
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