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这都是些什么嘛?!这种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哈哈...对吧?”,Leon看着顷刻间便只剩下自己一个光杆司令的大厅,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发出一声轻笑,紧接着是大笑。
黝黑的,满是伤疤的丑陋大脸上,最后只剩下了一脸自嘲的狂笑,他觉得这很不真实,所以他不愿相信的摇着头,脚步无意识的向后缓慢倒退着,手中端着的微冲似乎并不能带给他一丝的安全感。。
“烧光吧,垃圾。”
冰冷的声音由身后响起,Leon的瞳孔在这一瞬间疯狂的缩聚起来,他的嘴巴就像是垂死的野狗一样张着,死命的向外喘着粗气。
“啊、啊”,这名在黑暗佣兵的世界属于跺一跺脚都要震塌半边天的大人物,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却只来得及发出这最后的几声哀嚎。
一股突然而至的恐怖热流就已经将其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给彻底的吞没...
他的身体能力果然有问题...
羽沫叼了根烟,仰着脸看向楼梯上的那道仿佛全身都在散发着慑人寒气,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就已经站在了Leon身后的冰冷身影,满是慵懒与随意表情的脸上,银白色的妖瞳里闪过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披着一身普通黑衬衫的李天佑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保持着向前伸出的姿势,不带一丝情感的黑色双瞳淡漠的注视着那个正不停翻滚下楼梯的,被蓝色火焰所覆盖着的,变形扭曲的“火团”,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帝王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王座下方,那纯由血与骨所铺垫而成的尸体地毯。
蓝色的火团中,身体被烧的残缺不堪的Leon,死死的睁大着干瘪无神的眼球,眼神里充斥着绝望。
羽沫在Alice一阵呆愣的目光中,双手放在口袋里,驼着背懒懒的走向楼梯口。
羽沫整个人从头到尾都在散发慵懒和无聊的气息,走路的时候连抬脚似乎都觉得麻烦,拖在地板上走的金色CROSS拖鞋,与地板摩擦后发出的那种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当羽沫的一只拖鞋踩在楼梯上的时候,蓝色的火团也无巧不巧的刚好滚到了大厅的地板上,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火团已经只有成人一个拳头的大小,而很快,这个拳头大小的蓝色火团也同样“呼”地消失不见,就像是从这个世间突然蒸发了一般。
呆愣在原地的Alice看着楼梯上那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巨大的无力感,真的...能够阻止这两个人吗...?
无论是羽沫那到现在都还不清楚的诡异能力,还是李天佑那仿若制裁之火一般的蓝色火焰,根本就不应该是人类所该有的能力啊...如何...阻止?
Alice突然清醒了过来,她颤抖的看清了眼前的场景,血流成河的尸体堆,一种熟悉的情绪似乎正在卷席过来。
不行!不可以动摇的!..我..
她甩了甩头,强忍着从身体深处翻涌上来的不适,缓慢的走向了这条仿若修罗道一般的楼梯。
东倒西歪的尸体张着嘴,四肢奇怪的摆放着,Alice觉得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100倍,她捂着嘴,另自己强行不去看四周的惨状,倔强的,一步步的向上攀登着。
我要...赶上那两人,阻止他们继续杀人...
没有人知道Alice对于杀戮为什么会如此的排斥,就好象没有人知道,此刻这个正站在房间口的冰冷男子,那褐色墨镜后的双眼是怎样的一副眼神一样。
“呼..呼..你们两个..给我等一下!”,好不容易才克服心中恐惧跟上来的 Alice娇喘着,水蓝色的柔顺长发配上她微红的脸蛋,看上去十分的动人。
“哟?美女追上来了,你这么对我穷追不舍得其实还真是蛮困扰我的啊哈哈,这样吧,就只约会一天而已哦,不能再多了。”,羽沫叼着根烟的转过头,嬉皮笑脸的调戏道。
“哼!你这个该死的杀人犯!想要跟我约会是吧?可以啊,不过地点由我来选,就在重犯牢房里吧,怎样?”,Alice闻言冷笑了一声,微微翘起的诱人嘴角毫不示弱的嘲讽道。
Alice本来在看到两人明明就站在门口,却没有丝毫行动的时候就有点起疑了,此刻在跟羽沫对话后她更是确定了一件事,这个房间内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事实上从Alice上到二楼后,跟着两人的背影东拐西拐好一阵子后才发现这个地下室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点怀疑了,明明是二楼却偏偏还要多此一举的修建一个如此隐秘的地下室,而且从建构上来看,这个地下室也很明显并不是跟一楼相连通的,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即是这个地下室必然隐藏着什么不能见光的秘密。
心念至此,Alice也是二话不说的直接就强行挤开了嗷嗷叫着的羽沫,来到了李天佑的身后。
如果说要让Alice选出生命中她最渴望回到过去阻止一件事情发生的一刻话,那么她选择的,一定是坚决阻止过去的自己,推开这扇地下室的房门的那一刻。
阴暗的房间内充满了压抑、绝望的气息。
冰冷的仪器不断传出“嘀、嘀”的声音,各种齐全的手术器具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个大大的“9”号挂在正对面的墙上,旁边则是一排排塞满了液体罐子的架子,里边放着的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而是各式各样的,用袋子冷藏密封着的人类器官,就像是在冰箱里冷藏的食物一般普通。
架子下方,一群穿着绿色手术服的身影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一样,依然在手术台上不停的忙碌着。
然而面色发白的Alice很清楚,这些穿的像是医生模样的人并不是在救人,因为此刻,那个正躺在床上的人从一堆忙碌的绿色身影的缝隙中露出的左手,是无力的耷拉着的,并且是在不断向下滴着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