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口出狂言的小白脸!”
“嘿!这家伙被吓傻了吧?”
“SB!你就变成蜂窝吧!”
一众本身不是退役军人就是前佣兵这种身份的暴徒保镖们,本来对这种长的一脸娇娇嫩嫩样的小白脸就很是看不起,此时再听到对方如此挑衅的语气,好几个人甚至气的当即就要失控的扣下自己的扳机。
而就在这时,Leon下达的射击许可命令就像是颁给在沙漠中渴了一整天的人的一大杯冰水,及时的让他们几乎都快要跪下来,匍匐在第的感谢的亲吻对方脚趾了一样。
没有丝毫犹豫的,这些本就憋了一把火气的暴徒保镖们,此刻皆是面露疯狂的狞笑着,就像是一群憋了好几天没处发泄的男人突然见到了一个脱光了的,漂亮抚媚到了极点的少妇一样,一个个猴急的扣下了自己手中的扳机。
他们的身体在兴奋的微微颤抖着,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那张惹人厌的小白脸在自己这方密集的子弹集火下被轰成个烂西瓜一样的场景。
经常呆在一起的夫妻久了会形成所谓的夫妻相,因为双方总会在生活中无意识的吸收学习对方的行为,这点其实在一个团队里更是容易反应出来,就好象现在这些佣兵保镖一样,因为有一个嗜血的杀人狂队长,在潜移默化的,连本人都几乎无法察觉到的不断积累的微小影响下,所以其实他们中也已经有不少人都染上了那种对嗜血行为的习惯。
人类是种会去学习优越物种行为的生物,因为这本就是一种为了生存下去所必需 要拥有的本能。
此刻的这群暴徒保镖们正是这样,要在这种黑暗世界中活下去,就势必要比对方更加的凶狠、嗜血,因为只有最凶猛的动物才能在层层复杂的生物链中脱颖而出。
他们渴望听到子弹出膛的声音,渴望看见血肉横飞的场景,因为这是他们生存的本钱,凶性的来源。
然而可惜的是,他们遇见了错误的对手...
“1~”
几乎就在一片密密麻麻的枪声响起的同时,羽沫那一副仿佛总是睡不够的轻佻嘴脸,也是懒洋洋的叫出了这最后一个数字。
子弹飞行的速度究竟有多快?就像手枪子弹的速度比较低,主要供手枪和冲锋抢使用的一样,一般枪口初速大约都是300M/S或是更低。步枪的速度会高些,速度为700-900M/S的样子,而狙击步枪和重机枪的弹丸速度则会更高一点,大约是在800-1000M/S的样子。
然后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就算是最普通的子弹,其从枪口飞出时的速度都几乎要与340米/秒的音速差不多,那么一个站在10米范围内的人若是在对方开枪的同时开始说话,你们觉得,这个人有可能会来得及吐完一个完整的字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而即便是大字不识一个人恐怕都能轻易的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反问道,“你脑壳都没了还说个啥子咯?”。
事实上一众暴徒保镖,包括楼梯顶端,那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眼中充满了不屑于疯狂的Leon都是这样觉得的,然而下一刻,他们却是突然如同一群被鱼骨头卡住喉咙的人一般,尽皆是一副眼珠瞪的死大,却偏偏怎样都发不出一丝声音的模样。
“哎~你们这些家伙枪法挺不错的嘛?居然全部都是瞄着头部来的啊...”
羽沫看着距离自己眼前,仅有三分之一个手指头距离的一片密集的子弹群,像是有些吃惊的说道,只不过那种有气无力的,仿佛是还没睡醒一般的语气却是让人完全感觉不出,其话语里有丝毫的敬佩之情存在。
“怎么...可能....?!”,一名暴徒才瞪大着眼睛,无法置信的,颤抖的失声叫道。
然而没有回应,现场依旧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诡异的甚至让人有些错觉,就好象,四周仿佛还回荡着那些来不及消失的开火声一样。
没有人出声呵斥那名保镖,因为这一刻,即便是Leon都正发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诡异的场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就像是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一样,难以计数的密集的子弹静静的停留在距离有着一头米黄色柔顺头发的男子的脑门前,不足半根手指长的地方。
子弹群的下方,是一张微微张开的嘴巴,一副懒洋洋,并且还带有一丝戏虐笑意的妖美脸庞,以及那一对仿佛不属于人类的,冷漠的,妖异的银色双瞳...
“呵~......话说回来啊,既然你们都这么准啦,那我这边也不能太过丢脸了,是吧?”,羽沫一只手插在左边从脚下卷了起来的,穿的一副不伦不类模样的名牌裤子里,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嘴前打了个哈切,揉着眼,有些睡眼惺忪的说道。
然而在下一刻,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又是完完全全的变了。
“那么...就这样沉没吧?”,羽沫微笑着,缓缓的说着,他笑的样子很是阳光,但是却又偏偏让人觉得,没有丝毫的温度存在于其中。
如同冬日里,一只恶魔在微笑着低语。
寒意,从每一个人持枪的暴徒保镖身后升起。
然而这股寒意来的快也去的快,就像是春天里的一场暖风一般,拂过了,又很快的飘了去。
“碰!”
“碰!”
“碰!”
........
重物倒下的声音,不断的从地板上响起。Leon看着自己眼前,突然空出来的一大片地方,觉得很是宽广,如果不是地板上,那红地毯一般的血水将他从失神中拉回来的话...
那并不是什么错觉,而是因为,感受寒意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完整的感受这种刺骨的冰冷,就已经死掉了。
那一个个倒在地板上,翻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保镖的黑色头套上,嫣红的,拇指大小的血洞就如同一把把明晃晃的刺刀一样,狠狠的在一旁刚刚站起来,此刻还保持着一副准备去救羽沫的动作停留在原地的Alice的心上,来回穿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