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一路回了福德典当,多日不见灵儿了,自然甚是想念。
却不忙进入,在门外矗立一阵,见灵儿此时俨然成了掌柜模样,在柜台端正记账,更比往日多了几分成熟韵味。
许久未曾拥抱佳人了,萧然大步进去。
灵儿见了,啊呀一声,手中的笔滚落在地时,已扑在了萧然怀中。
“何掌柜,拜托你了。”
萧然一把将灵儿抱入了后堂,丝毫不遮掩对伊人的想念之情,也不顾灵儿满脸娇羞。
与刚才一副成熟精明的模样比起来,更显得温柔可爱,娇艳欲滴了。
一番多日积蓄的云雨,终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思念之情。
灵儿趴在萧然怀中,用手指在他胸口划着圈儿,悠悠地道:“距离天英武道大会已不足半年之期,你可是有什么打算?”
萧然正要告诉她,自己得到阮家的拉拢,成为了一品客卿身份,则需要长时间来往阮府。
这当中,自然不瞒灵儿,需要在阮裴与阮明月那些学习,
灵儿将脸贴在他胸口,感受着温暖与心跳的声音,平静地道:“你只需做你想做的,我就好好地在家等着你。”
萧然将她紧紧搂住,亲吻着灵儿的额头,心中一阵暖流而过,“你不觉得委屈?”
“说的什么话,”灵儿甜蜜地道:“我的萧郎注定是个不凡的人,待你顶天立地的一天,我在这里也能瞧着你,听着你,人人都传着你,只觉得替你高兴,哪里又委屈了。”
萧然心中有所触动,只觉得此生也没有人能像灵儿如此全心全意对自己了。
于是,再次将她翻身压在了下面,将心中的温柔尽数融入了她身子。
自此之后,萧然开始长时间往返于阮府与福德典当行。
大多时间都留在阮府当中,灵儿当真从不计较,不见他回来,便忙碌到夜;
若是回来了,知心爱的人需求超常,尽心呵护配合,即便是累了,也装作精力旺盛,并则彻夜陪他说话。
第二日继续望着店内的生意。
萧然在阮府的时候,阮馨如多次对萧然暗示心意,甚至是明示,都装傻不见,或者干脆跑开,气得阮馨如又是跺脚,又是忿忿不平。
阮凌风一心想拉拢萧然,不时也请他去下棋,但发现他棋力一次比一次渐长,起初自己落先手还能三盘中赢得一局,和一局。
到了后来,阮凌风已不是考虑胜负的问题了,而是努力让差距不要继续扩大下去。
只有趁萧然不在的时候,努力研习,最终倒是次次都能将差距控制在三目左右。
一面遗憾自己多年的学习竟然不如一个学习不足半年的少年;一面又觉得少年的天分实在是太高了,闻所未闻。
他可是才二十岁不到啊,再给他一个十年……
阮凌风已不敢再想下去了,恐怕也只有武威天尊才能与之比拟了。
于是,越发坚定了阮凌风拉拢萧然的决心,誓要将萧然收为己用,反复研究萧然的资料,看能不能从中找到吸引萧然的事物。
听闻萧然每日都会去见自己的大女儿与父亲。阮凌风此时也没什么好主意,只得去找了阮明月,向她多了解一些萧然的状况。
阮明月何尝不想将萧然留下,见父亲提了出来,自然也是叹了一口气,认为萧然天分与傲气是成正比的,绝不会甘心屈居人下。
但他却是一个性情中人,除非能撮合他与阮馨如,否则真没什么能留住他的。
阮凌风何尝不知此中为难,多日观察,萧然压根儿就不对阮馨如感冒。
倒是阮馨如整天死缠烂打,丝毫不顾大家闺秀,千金之躯的身份,一点儿也不矜持。
说起这个,两人又同时叹气。
阮凌风忽然一个激灵,心想二女儿不成,难道大女儿还不成?
阮明月见父亲眼睛一亮,不待他说出来,就知他心思了。悠悠地道:“若是父亲真的这样了,二妹那里可怎么办?”
阮凌风心想,是啊,馨如性子激烈,若是撮合明月与萧然,势必冲动行事,搞不好……哎。
阮家向来注重家庭和睦,实在不愿破坏这样和谐的家庭氛围。
但,若是两个都一并……
阮明月悟性极高,立刻猜到了父亲的心思,借口沏茶来掩饰心中的羞涩。心想,若是我俩姐妹都嫁给他,也太……
萧然此时可是极其稀罕的香馍馍,阮裴也知道。
所以,每天必然要拉着萧然一同研习领域绝学,若是没有按时见到萧然,必然四处寻找,也不管时间,不管地点,更不管是谁霸占着的。
阮裴必然将他强行拉走,通宵彻夜来与萧然一起研习。
萧然习惯了这样忙碌而充实的日子,每天来往与阮府的各个别院,忙完这个,就立刻进入到了另一番忙碌中。
三个月来,萧然无论是在修身养心上,还是在学识上都有了不小的造诣。
至于武学上,有阮裴这个怪才的研究交流,萧然终于掌握了属于自己绝对领域的特性。此处暂不提。
内功心法越来越出神入化,内息也越来越深厚、凝练。
即便是在阮裴的“舍身成仁”领域下,萧然也能维持一个时辰的全力运转内功。
这一点,已隐隐逼近阮裴的修为了。
由于秦乐的不辞而别,阮馨独自出门寻了许久,也不寻不到秦乐的身影,想到萧然不日又要离去,对自己不冷不热,伤心难过。
不得已,去寻了阮明月那里,找她哭诉。
阮明月自然知道秦乐为何不辞而别,也只能安慰阮馨如,若是无聊孤单了,就常来自己这里坐坐。
阮馨如从未听见姐姐主动邀请自己,本还在犹豫自己是否真能受的了姐姐这里的清幽无聊。
可她记得萧然每日要来这里,一则可以每日见他,免得他借口跑掉;二则,自己若是能学得姐姐的几分清雅气度,岂不是能与他多了一分联系,便能与他多谈上几句话?
这么一想,阮馨如一抹泪水,当即答应了。
阮明月见向来喜动的二妹,为了他竟然愿意来自己这里,心中叹气,真是多情自古空余恨,空留无情念有请。
如此一来,阮馨如当真耐着性子跟着阮明月学习文艺。
当中的艰难,对于阮馨如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可每日见得萧然在一旁静静地下棋,看书,便觉得更有干劲了。无论这些东西多么枯燥无味,也全一股脑地死记硬背下来。
这份功力,倒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决心真不是一般强烈。
距离天英武道大会已不足一个半月之期,全大陆的人都开始为此盛会准备起来。
萧然自然也不例外,准备提前半个月出发,
出发前,阮凌风将萧然叫了过去,并且身后还跟了一群护卫,当中有一个极其显眼的大箱子。
只是从护卫数量,以及箱子上的镶金纹饰来看,便能知道箱子当中的事物非比寻常。
萧然不知对方卖什么关子,只见阮凌风让自己跟他走,便恭敬地紧随其后。
这些日子,萧然成长进步明显,自然是建立在阮凌风收他为客卿的基础上,所以对阮凌风由心地感激,恭敬有礼。
阮凌风亲切地携了萧然的走,一路穿过了丛林,眼前豁然开朗。
萧然当即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阮家的私人锻造坊吗?
来这里做什么?
此时,锻造场的师傅们都纷纷出来了,列队在侧,脸上抑制不住地兴奋,似乎今日有什么让他们高兴的事。
阮凌风让护卫将箱子抬去了最中间的锻造坊,然后转头对萧然道:“记得世侄是锻造师出身,此去尊武堡,少不得需要趁手的兵器,可惜我阮府锻造师水平太低,不能打造出合适世侄的神兵利器。”
说到这里,萧然隐隐猜出了一些眉头,心脏也有些加快了,猜测道:“莫非他是……”
阮凌风见萧然神色凝重,知道他恐怕已经猜出了自己的想法,便不多说,携了他的手,领去了箱子摆放的锻造间。
并且,命人打开了箱子。
箱子打开,萧然便忍不住定神看去,只见里面躺了一块漆黑的石头,哦不,应该是一种金属原石。
萧然心中狂跳不止,控制不住自己的猜想,赶紧以双手轻轻抚摸着它。
“这是……”
当萧然以内息灌注进去,探查它的“气脉”时,发现内息竟然被它吸收了进去,更是立即感应到了它自身气脉的回荡。
虽然不知它具体是什么金属,但以萧然的经验,这样的金属原石,绝不普通。
因为它对自己的内息,能百分百融合感应,远远超出了普通金属。
阮凌风见萧然发现了此原石的特别,笑着道:“这是我重金寻来的“魄铁”,据说是平均每十万亩的土地中的金属,经过千年,才能凝聚这么一块大小。极其罕见珍贵。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实在是得了缘分的便宜。”
萧然此时已听不到阮凌风说什么了,仿佛整个人都融入到了“魄铁”当中。
阮凌风知道这是极品锻造师在以灵魂思考,如何才能将此罕见材料锻造成物,便赶紧与众人轻轻退了出去,在门外等候。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大门忽然被萧然打开,对一旁待命的锻造师兴奋地道:“各位,今日拜托你们了,与我一同锻造天下第一神兵。”
众锻造师此一生都极难得能遇上这种天赐良机,之前兴奋神情丝毫没有因为长时间等待而消极。
待得萧然推门而出,众人齐声呼喝道:“我等誓与大师打造第一神兵!”
打造神兵,在整个大陆,也就只有南宫铁打造灭日剑的时候,轰动大陆。
尤其是当“灭日剑”问世后,更是许多人想瞻仰其风采,却因为南宫世家封闭,而未能亲眼见到,甚为遗憾。
萧然何曾不想打造神兵,只是苦无没有上好的稀有材料,只能在脑中反复研究,若是自己有了材料,该如何来锻造。
今日,既然得到了这稀世材料,萧然脑海中早就将锻造过程快速模拟了一遍,确定了成功率在百分之百。
三天,只用了三天。
当萧然手持一把朴实无华的一体刀刃,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去看那刀。
却没有发现这“魄铁”打造的兵器,哪里像神兵了。
不由得,纷纷露出了质疑的神色。
萧然不理会众人的神色,径自寻了一块石墩子,轻轻一挥。
也不见有石渣子飞溅,甚至连一丁点儿声响也没有听见。就像是砍在了豆腐上一般。
萧然收刀后,用力一推,石墩子立刻分成了两半。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呼,又见萧然将石墩子拼合在了一起,再用力踹了一脚,石墩子竟然纹丝不动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不明白那石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是被一刀切成了两半么,怎么又拼合在了一起?
他们当然不知道,任何事物被切断,若是速度够快,兵刃足够锋利,手法巧妙的话,完全可以在不破坏事物内部结构的情况下。将其斩断后,又可以再次拼合在一起。
萧然望着手中刀,眼睛一亮,心中好不舒畅,心道:“这把刀,就命为‘魄刀’,必定能助我在天英武道大会上,将一切阻碍通通斩断。”
第二卷 抚苑之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