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钧也不过是试探她,自己哪知道什么了。被他的二姐厉声质问,就慌了神,但面上却装作知晓一切的模样,先劝慰二姐别冲动,尤其是他身后还站在十多个护卫,被人瞧了,无端笑话。
“笑话,我瞧谁敢用他的狗眼来看笑话了。”阮馨如向来就不吃这一套,斜睨了双眼去看那些护卫,喝道,“都给我转身滚十米远站着。”
他们本来是阮钧的贴身护卫,自然只会听从阮钧的命令,但见少主被二小姐一把抓住了衣领,少主都不敢发火,还只能赔笑。被阮馨如这么一呼喝,全都统一了动作,赶紧转身后退,足足退到门外。
阮钧见护卫对二姐十分规矩,却没有一丝的责怪。毕竟自己的这个二姐,在整个城中,除了长辈顾忌她三分,同辈都要忌讳她七分,外人更是顾忌她十二分了。
她若是嘴上比不过谁,必然要动手,所以阮钧反而庆幸护卫听话离开了,否则指不定要被她打伤几人,明武七品可不是闹着玩的。
“二姐稍安勿躁,你……你先放开我,方便说话。”阮钧不敢对二姐发火,只能好言相劝,与平日在外的少主风范相去甚远。若是传了出去,少不得被人笑话。
阮馨如将他放开,语气依然严厉,道:“快说,你都让你的狗腿子探查到了什么。”她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可她心思却不差,自然知道阮钧掌管满城的巡守,少不得有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踪,然后报告给了三弟。
阮钧自然不敢从青楼那里说起,只说有人见到阮馨如与两个陌生人去了福德典当。那福德典当又是咱们阮家的头号对头,那巡守也是担心二姐的安危,这才回报于我,等我再派人来保护二姐的时候,二姐已经回来了,所以……今日撞见二姐,生怕二姐在福德典当吃了亏,做三弟的这不就想让二姐一同前去,若是有什么不好对付的,就让三弟替你作了不是?
阮馨如听得他话中,并未涉及到青楼一事,这才安了心,没好气地道:“谁说我吃亏了?这城中谁能让我吃亏了。再说了,我就算吃亏了,也是自己解决,谁要你来仗势欺人了,让父亲知道,肯定罚你关禁闭,你可记牢了,别到时候,我与大姐又来与你送饭菜。”
阮钧就知道自己的二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父亲虽然多次强调不要仗着家世在外面作威作福,但只要不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阮凌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见阮钧有时候实在肆无忌惮了,需要敲一敲他的警钟了,才会数罪并罚,将他罚关禁闭,三日不给吃喝。而这个时候,大姐阮明月才会想办法,让阮馨如给阮钧送偷偷送吃喝过去。
这也是阮钧在外不可一世,在家中却对两个姐姐极为尊敬忍让的原因。
阮钧心计颇深,但见二姐嘴上松了口,便关心地道:“我瞧这几日二姐心事重重,今日又没回来一起用午膳,实在担心二姐,若是有什么事,不若告诉三弟,也好为二姐一同分忧啊。”他说是这么说,其实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事可以让自己的二姐挂心的。
阮馨如前些日子在花间集受了委屈,又不敢告诉任何人,心里也瞥屈难受得紧,见三弟忽然关心自己,向来性子耿直的她,便忍不住将与萧然打赌的事说于阮钧了,自然省去了认识的经过,只说是去找梵阅算账的时候,撞见的一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然后与他一时激愤,定下了赌约,赌注则只是那把刀,并未提及拿自己身子作为赌注之事。
关于胆大包天,恣意妄为来形容萧然,吃过苦头的阮钧自然赞同,只不过还要加上目中无人、不知死活的形容。
他见二姐如此义愤填膺,也一个忍不住将在城门口与萧然打赌,最后输了一万金币的事告诉了阮馨如。
这可听得阮馨如睁大了双眼,不相信地道:“你是说他一个人就将二十多个武者打败了?这……真的是浊武品级?此事当真?”
“此事千真万确,不是听二姐说出来,我也觉得奇怪,这个臭小子怎么会如此厉害,原来是那福德典当陶清的弟子,那陶清是耀武品级的高手,自然弟子非凡,也不知他动了什么手脚,练气石测试了几次,的确是浊武品级,害我……害我与二姐上当吃亏了。”阮钧愤愤不平地道。
阮馨如此时已彻底慌了神,虽然对付二十多个武者,自己也能勉强办到,可是那个家伙若是真的办到了,岂不是说明他早就不在自己之下了,那么与他定下的赌约岂不是输定了?
她这一想到,不出半月,自己就要被那个无耻的家伙打十下自己的屁股,便觉得羞愧难当。这还没被打,心里就慌乱无神了,脸色也微微有些苍白无色了。
阮钧见阮馨如脸色难看,知她是担心输了赌约,更是恨不得萧然能输掉赌约,沦为自家的家奴,便安慰阮馨如道:“二姐切莫担心,三弟有一计,保管让二姐胜过他。”
阮馨如知道自己这个三弟向来就鬼灵精怪,替家中打理生意,自然有许多歪脑筋,此时她只想保住自己的清誉,更不愿受人打屁股的屈辱,只是想想自己要对着男人翘起臀部的姿势,便觉得羞愧难当,当中的屈辱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也顾不得许多了,便问阮钧,到底有什么鬼主意。
阮钧却有些难以启齿,支吾地道:“这个……就有些不方便告诉二姐了。”
阮馨如奇怪他为什么如此说,便问:“你不会是要做什么欺负人的坏事吧?”
阮钧嘿嘿一笑,没有正面回答,道:“既然要把一件既定的事扭转成败,自然少不得要走些歪路子,既然是歪路子,二姐肯定不乐意待见的,所以这事啊,就全交给三弟去办,二姐只需到时候,胸有成竹地与他比就是。”
阮馨如虽然性子蛮横,却是光明磊落,从不做阴里害人的勾当,即便是在城中砸了谁的店铺,也会留下金钱赔偿,往往给得超出了损坏的价钱,许多不怎么景气的店铺,还巴不得二小姐来砸场子呢。
她虽然万分不情愿输掉赌约,可也不想三弟去做害人的勾当,心里矛盾之极,一时之间摇摆不定。
阮钧知道二姐的性子,便安慰道:“二姐放心啦,我保证绝对不会害人,更不会伤人,只要不出这个范围,即便有什么损害,咱们家又不缺钱,倒时候多赔些便是了。二姐就不用担心了。”
阮馨如见他如此保证,想来,只要不伤人不害人,想来也不会又太大的乱子,便勉强点头答应,临走之际,还是强调了一番,切勿做得太过火。见阮钧正色应允了,她才忧心忡忡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