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心想屏风外的男子被自己以刀架了颈项,竟然说话也如此轻松,心想他必定是有所依仗,又似乎是故意拖延,当中必定有阴谋,正打算将他一把拉扯进来再说,却听到对方的话中似有深意,便问道:“把话说明白些。”
“你且先仔细闻闻,可有闻到某种特别的气味?”梵阅道。
萧然嗅了一阵,只闻到这房中有香炉散发出来的味道,似乎没有发现其他的味道。正待继续询问的时候,萧然脑子转得极快,当即就联想到了那香炉,难道是香炉有问题?
无论有什么问题,既然有了嫌疑,生怕当中有什么古怪,便对灵儿道:“快,把香炉灭了。”
听得萧然说香炉有古怪,灵儿先是一愣,不及多想,以衣袖捂住口鼻,赶紧抓起香炉扔进了浴盆当中,挥手拂散残留在空中的青烟,再见水泡咕噜中,香炉沉入了浴盆底,才敢张口呼吸。
房中仍然残留了香炉的味道,灵儿又小跑过去,将房间两面的窗户尽数打开。顿时,穿堂风片刻就将一屋子的合欢香香气吹散了。
萧然立刻问屏风外的人,“这香炉有什么古怪?是什么样的害人玩意儿。”他想到从一开始,自己与灵儿已闻了许多,担心当中有什么害处,便厉声质问他。
梵阅从他言语中听出了担心,笑道:“这香炉可不是坏东西,反而还是好东西呢。一般情况下,倒是多能帮到人的,尤其是男人,嘿嘿……”
萧然记挂那女子的情况,转头去看那女子,见她神色还是如同刚才那样,似乎没有好转,联想起他刚才的话,便问道:“你刚才说一般情况下,对人……对男人有好处,那么对女人呢?特殊情况下是不是就会有害处?”
梵阅听得他连续发问,但觉他思维敏捷,当即就抓住了自己言语中的重点,许久也没碰上这种人了,甭提多高兴了,被人用刀架着,竟也不担心害怕,像与知己聊天似的,笑道:“少侠果然聪慧,这合欢香虽然是催促情欲的奇药,本来也不至于强行让人心智迷乱,若是心有所属的男女,只当作顺水推舟也就水到渠成了。可若是从未经过人事的女子闻得久了,又只是一味地排斥,情欲就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从而彻底迷失心智,完全由身体的感受驱使人体的情欲本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且……”
梵阅仍自在屏风外憋着劲儿偷笑,好一阵子都停不下来,一张脸憋得通红,险些当真没缓过气来,憋死过去。
他这一番状况,让躲在一边的铁塔看得莫名其妙,虽然能听到两人的谈话,却跟萧然一样,合欢香是什么东西,大致明白,却也是不明白,捆绑是怎么了?更不明白公子为什么笑得如此厉害,竟然接连抽了好几气,他听在耳中,很是揪心。
萧然径自想得一阵,仍然不能当中的因由,但既然女子已出现了这样的状况,该当寻解救之法才对,立刻问道:“既然你知道此中原由,那么也该知道解救之法,快告诉我,我饶你不死。”
梵阅笑了好一阵,刚兀自消停,听得萧然这么说话,又忍不住笑起来,这次笑得更厉害,整个人都快趴在地上了,双手不住捶打地面,似乎只是笑出来,也化解不了此中的笑意,还需摆动四肢来笑话。
萧然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到底哪句话让他觉得好笑了,心中烦躁莫名,也顾不得那么多,虽然自己不会真的杀他,但将他抓进来好好收拾一番还是可以的。
于是,他猛地伸出了手,一把就将趴在地上大笑的梵阅的后衣领提住了,正打算发力拉扯的时候,手背上忽然传来无比强烈的剧痛,能清楚地感觉到事受到了偷袭,但他却从未尝到过如此沉重而有力的偷袭,那种疼痛感已超过了以前碰上过的任何对手。
剧痛让萧然忍不住缩回了手,还没来得及察看手背的时候,架在梵阅颈项间的刀身上也传来了同样大的力道,将刀击打开,这仓促之间,险些将刀击打脱离开了手掌的拿捏。
萧然心中骇然,知道遇上了极其厉害的高手,强忍了手背的疼痛,将刀收回,运足了功力,进入了从未有过的凝神备战状态。
此时屏风外那人拼命似的抽气大笑声,再也不仅仅是让人烦躁了,而是感到当中蕴含了无比强大的力量,显得莫名的诡异,让萧然也感到了一丝丝惊恐,忍不住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