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我还是如愿以偿,嫁到了冯家,出嫁前,大娘娘怕我憨直的性子,去了冯家会受委屈。所以特别派人打听了,说是冯承虽为嫡子,却也不受宠爱,冯家大爷虽说也在朝为官,可冯家的大嫂便是冯老夫人的侄女,两人虽是婆媳关系,更是姑侄关系。大娘娘怜惜我,所以特下了懿旨,让官家认我做义女,封了我县主。
还记得那天我忐忑的坐在床边上等他来掀起我的盖头,等着等着,我就打起了盹,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床上,红烛照应下他的脸庞已经不再像是我初次见他时那般,现如今他脱去稚气,有的只是温柔。
“我可以叫你婉儿吗?”
只一句,就摄住了她的心。
婉儿,婉儿,齐婉儿现如今还有多少人记得这样的名字呢?
远处的红烛还在燃烧着,橙色的火苗依然还在跳动着,被燃烧的蜡烛,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像是泪。
从前戏文里总爱说,水中月便是天上月,眼前人亦是心上人。可眼前人却也再不是从前那个对她说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少年郎了。
也许我不是那个婉儿也很久了吧。
嘉熙县主靠在床边,手里抚着一柄温润的玉如意,目光有些空洞······
还没睡醒的蕴秀一大早便被小巧儿抓起来,梳头时都还在打迷糊,感觉头重脚轻的。蕴秀都还记得昨天,小巧儿在看见知秀这个庶女,穿金戴银打扮的比自家小姐这个嫡女都还要气派后,开始深刻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平时给自家小姐打扮的太过朴素。所以今天的小巧儿,卯足了劲的要在蕴秀头上做些别出心裁的体现。
蕴秀原也想着,这丫头旁的不说,终究对自己很是真心,也就忍了,可坐得久了,心中难免烦躁,再加上小巧儿一不小心挂着了蕴秀的头发,蕴秀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巧儿,感觉到了自家姑娘的变化,所以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跪在了一旁不说话。
蕴秀原想发火,却也忍下了心中的那口气,深吸了一口气,安慰道。
”何必要去争那口,没什么意义的气。只需梳一个简单的朝天髻即可。“蕴秀端坐着,小巧儿仔细的为蕴秀梳着头。
蕴秀也只觉得无奈。
随后出言安慰道。
“一个女子重要的是涵养,气质,正所谓,满腹诗书气自华,以色侍人,终究不是长远之道。”
“可是姑娘,您明明是县主娘娘的孩子,冯家嫡出的小姐,何必要要矮那院子里的一头呢?”小巧儿,心中有些不忿。
蕴秀心知他是好意,可听到她这么说,也还是不住的恼火。未曾发作,只是心中暗想,这丫头心是好心,可这嘴,也忒不饶人了。是时候该重新挑选一批合心意的丫鬟了。
头发梳好后,小巧儿还为蕴秀插上了两只攒金丝的蝴蝶对簪。
收拾妥当,正打算出发去给嘉熙县主请安。
敬妈妈却来禀报,说是昨夜受了凉,得了风寒,怕将病气过给孩子们,所以免了大家的请安,只叫府里的哥儿,姐儿,安安心心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便是,不必过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