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巯勒?”阿历克斯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寒毛竖起。
对于一个黑衣教士来说,了解每一个神的背景只是基本功,但是正是因为了解神的背景,所以他也能明白斯巯勒的恐怖。
斯巯勒是死界的神主,传说中,他的一半容貌如天使一般美丽端庄,一半如恶鬼狰狞丑陋,上半身像是一个健壮的青年的躯体,下半身像是入土的人一般长满了不断腐烂又不断生长的肉芽。所以他经常披着一件能遮住半脸和全身的黑羽斗篷,用来遮住他无法示人的丑陋之处。
这只是样貌上的恐怖,并不是真正让阿历克斯恐惧的地方。
真正让阿历克斯恐惧的地方是他的另一个称呼。
“虐杀与病亡的疯神。”阿历克斯干涩的吞咽了一下。
吹笛人点了点头:“更准确的说,是恐惧与疾病之神。”
“所以瘟疫也是他的复生引起的?”阿历克斯这下才恍然大悟,然后缓缓的将鸟嘴面具摘下来放在一边,既然确认了没有危险,那面具也没必要戴着了。
“所以...”吹笛人才发声就顿了一下,道:“有人来了。”
阿历克斯转头看去,发现不远处的雾气中走出一队一字军。
这回领头的已经不是那天被阿历克斯贿赂的那个人,而是一个穿着银灰色轻铠的青年人,而被阿历克斯贿赂的那个小头领正紧紧跟在中年人后面。
“阿历克斯教士?”那个小头领疑惑的说道,他没有想到前脚他才叫亚达姆去通知阿历克斯,后脚阿历克斯就到了花坛,他的速度比他们还快。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黑衣教士?”萨道夫也就是那个青年人听到小头领对眼前那个看样子还比他小上几岁的年轻人的称呼,眼神轻微变换了一下,而后向小头领问道。
“是的萨道夫将军,他就是那个黑衣教士。”小头领恭敬道。
萨道夫点了点头,看向阿历克斯:“阿历克斯教士,请你到我们这边来。”
阿历克斯见此,迅速道:“是的,萨道夫大人。”
说罢便走向萨道夫,但是背后的手不停向吹笛人示意让他走。
但是吹笛人只是笑着看着萨道夫等人。
“萨道夫大人,这个居民似乎有些精神恍惚,能否先让他回去。”阿历克斯右手扶左胸道。
“阿历克斯教士,你可不要被他欺骗了,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居民。”萨道夫微微一笑。
阿历克斯有点惊讶,萨道夫看样子居然认识吹笛人。
吹笛人从腰间拿出笛子放在手中摩挲着:“萨道夫是吗,上一次见你好像还是个十夫长,现在居然变成将军了。
“不不不,上次围剿您的时候我是个百夫长,乌罗斯洛阁下。”地位如萨道夫这样的人居然用上了敬语。
而最让周遭的人都大吃一惊的不是萨道夫的语气,是萨道夫说出的名字。
乌罗斯洛,异教共神会的十圣徒之一,共神会是异教中较为强盛的,他们的教条也与教会的教条背道而驰,教会的第一教条是一切遵从教会,下位教士服从上位教士。
而共神会的第一教条是人人平等,没有阶级之分,只有强弱之别,所有人有能力都能得到重用。这大概就是共神会不断强盛的原因。
但是因为教会是求取神袛的力量,所以在大陆上几千年仍然屹立不倒。不过教会的野心越来越大,如今甚至想要在大陆上复苏神袛窃取神力加强自身的力量以此巩固统治。
“到了确定这是斯巯勒要复苏,教会这才注意到瘟疫,才注意到那些平民的死活,你们可真是最虔诚的神徒。”乌罗斯洛笑道。
“过奖了,乌罗斯洛阁下,你们共神会不也在用着神袛的力量。上次让您逃出了围剿,但是这次得麻烦您现在和我们走一趟了。”萨道夫解下长袍,长袍内的只穿着丝质的劲装。
随着萨道夫解下长袍,他身后的一字军全部抽出长剑。但是萨道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剑收起来。
“上次四神将都没把我抓住,萨道夫将军,你觉得你可以吗?”乌罗斯洛问道。
萨道夫笑了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萨道夫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带着一根长刺的银色勋章状的东西狠狠插入自己的胸口,然后冲向乌罗斯洛。
“徒斗士之匙?原来你的倚仗就是这个。”乌罗斯洛很冷静的看着萨道夫,仿佛萨道夫冲向的不是他一般。
只见萨道夫在奔跑的过程中身体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身形变的更加的健硕和匀称,皮肤变得有些惨白色,眼睛则是完全被血红色占领。
几个步伐的时间萨道夫已经变成了一个全身灰白的红眼怪人。
紧接着就要接近乌罗斯洛的时候,萨道夫甩手迅速凝结出一把血色锁链缠向乌罗斯洛。然而乌罗斯洛只是站在原地伸手用笛子便将萨道夫的血色锁链弹开。但是萨道夫却不着急,一个转身便化成一到血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却出现在乌罗斯洛的身后一拳打向乌罗斯洛的后脑。
阿历克斯看到感到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萨道夫用了什么东西变成了这副样子还似乎获得了非人的能力,而一旁的一字军则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那个认识阿历克斯的小头目还对着阿历克斯笑了笑:“这是教会给萨道夫将军的神赐,徒斗士之匙。萨道夫将军拿到的是:血戮之神。”
“徒斗士之匙。”阿历克斯在心中暗暗记住。这个东西太怪异了,居然能让人获得如此神奇的能力。
再看一旁的战斗中,萨道夫以为这拳必定能正中乌罗斯洛的后脑,但是没想到乌罗斯洛的动作更快,将身子一歪后重重的一记膝撞将萨道夫顶成了弓状。接着抓住萨道夫的脖子将他甩在了地上。
“才拿到徒斗士之匙,你就能这么熟练的运用,你的天赋可不止能当个将军。”乌罗斯洛惊讶道。
萨道夫在地上借着乌罗斯洛的力一个翻滚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笑着说道:“但是还是不如您呢,圣徒先生。”
“那你还要让我走一趟吗?”乌罗斯洛也笑了笑。
“不了,就凭我一个人没有这个能力,刚刚那个膝撞就已经让我受不了了。”萨道夫摇着头将徒斗士之匙从身上拔了下来。
“乌罗斯洛阁下,我想知道,瘟疫还需要多久才能到斯达克城。”萨道夫问道。
乌罗斯洛看着萨道夫:“确实很少见教会的人会对一个共神会的异教徒这么客气。就剩三天了,还是叫神将来吧,你们一队一字军是搞不定的。”
萨道夫皱起了眉,他没有想到恐惧与疾病之神复生的速度这么快,但是转方向一想瘟疫已经在布姆城肆虐了这么久造成这种情况虽然是意料之外但是也是常理之中。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了乌罗斯洛脚下的面具,轻笑道:“谢谢圣徒阁下,不过我很好奇共神会什么时候也和黑药师们有合作了。”
阿历克斯见此暗道糟糕,虽然刚刚没有被他们发现是他戴着的面具,但是面具被他们看到了也不知道乌罗斯洛会怎么解释。
不过还好乌罗斯洛并没有暴露他。
乌罗斯洛缓缓拿起鸟嘴面具别在了腰间,淡淡道:“共神会的事和教会可没有关系。”
萨道夫哑然:“是我多嘴了。赫鲁,把我的袍子拿过来,我们走吧。”萨道夫对着阿历克斯身旁那个小头领说道。
“遵命,将军!”赫鲁拿着袍子帮萨道夫穿上,而后萨道夫头也不回的带着一字军和阿历克斯走掉了。他没堤防乌罗斯洛的攻击,因为他知道乌罗斯洛不屑于从背后攻击他这种小角色。
而阿历克斯跟在赫鲁的后面走时还回头看了看乌罗斯洛,只见乌罗斯洛朝他微微笑了笑然后拿食指点了点腰间的鸟嘴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