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了老了,我真是老了。”年过半百的秦太傅收到宫中传来消息,他的学生,堂堂大宋皇帝赵曙驾崩了。正值青壮的赵皇帝因病去世,秦太傅一时之间感若泰山压顶般的压力。
原本希望借助皇帝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的秦太傅现在终于明白了朝廷作为一个名利场,他的存在只不过是政敌的眼中刺,肉中钉。
现在的他除了身份地位是空有帝师的称号,却因皇帝的驾崩离世毫无用处。
新皇帝的登基必要清扫前皇帝的亲信,作为帝师的秦太傅,要说不是前皇帝的亲信,谁信啊。
“宣帝师秦太傅上殿听旨!”皇宫内务总管亲自带着手下的小崽子施施然走到秦太傅跟前。“走吧,秦太傅”总管太监阴阳怪气的说着,吓得秦太傅一哆嗦急匆匆的说到“总管大人,皇上召见老臣有何事传问?”手从袖口中摸出一锭大银没人见的塞进总管太监的手中。
总管太监眼神一眯,笑嘻嘻的说到”杂家,只不过替皇帝办事,皇帝陛下心中有何等想法,咱这做下人的万万不敢猜测”。“只不过听说,前任总管太监,似乎因为前些日子服侍陛下不小心打碎了茶盏,就被处死”
秦太傅听见这话心中顿时了然,暗道“这老太监,老奸巨猾,此番上殿,我必有性命之忧”。“如若我抱病不去,必然是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秦太傅抖索着提了提衣袖,正了正衣襟。忙谦卑着说“劳烦总管带路。”
秦太傅毕竟是帝师,现如今先帝驾崩,新帝登基,他作为前朝老臣必然是难逃一死。与其这样何必与区区一个总管太监计较。于是施施然与总管太监领着进了宣德殿。
眼见到了宣德殿,殿上金碧辉煌毫无先帝驾崩的哀伤,那殿前护卫一列排开,手持宝剑,身披甲胄。一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可怜那秦太傅,刚才的豪气万丈顿时烟消云散。两股战战的向前走去。
走到殿内见到大雄宝殿,龙椅上的新帝。秦太傅双腿不由自主的就跪下。新帝好似没看见殿前跪下的老太傅,就问总管太监“秦太傅带到了吗”
总管太监向前一步:“遵皇上旨意,老太傅已带到”
这时新帝仿佛恍然大悟般的看见殿前跪倒的秦太傅,连忙说的“哎呀呀,秦太傅一生为国为民,操劳不已为何跪下?快快请起!”
秦太傅为官一生哪里不知道这是新帝说的场面话。连忙叩首,“回皇帝陛下万福金安,老臣面见皇帝,为陛下龙威所慑,惶恐不已,故而心悦诚服。”
新帝笑道“先帝驾崩已经数日,国不可一日无君。朕感受天地蒙德,故而继承大统。秦太傅为先帝老师教导先帝,自身也是儒学大儒,今日传唤老太傅前来,是希望老太傅能举荐一位先帝旧臣为朕的即位撰写即位诏书”。
秦太傅这才从殿前站起,心中思量:这即位诏书一般是由司礼监或鸿儒、名师撰写。今天新帝问让我举荐人才撰写诏书,我必要将这大好机会把握在手中。
于是老太傅微微躬身道“陛下,老臣已年过半百,今日有幸能为陛下推荐贤良撰写即位诏书实感惶恐。老臣如今年过半百但经史子集无所不通,臣下愿为陛下撰写这即位诏书。”
任老太傅心思千回百转也没想到,这新帝心中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选,但为了照顾臣子的意见,故而让老太傅举荐这人。
新帝瞥了一眼殿前躬身拜谢的老太傅,微微点头,心中已经明白老太傅的用意,没说啥话便唤来殿前侍奉的小太监,让老太傅叩头谢恩下去了。
下了殿的老太傅忙赶回太傅府,准备潜心写好新帝的即位诏书。与此同时新帝又唤来先帝旧臣韩琦,并将先前自己想让老太傅举荐韩琦的事情告诉了韩琦。
这韩琦性如烈火,一听到老太傅想夺得为新帝撰写即位诏书的事情,便火冒三丈。因新帝在场也不好发作,便向新帝说到:“微臣多谢陛下器重,可这秦老太傅太不识趣,更何况他是先帝太傅,现在先帝驾崩离世,这老太傅虽是先帝太傅,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未必这老太傅没有二心,不如让他告老还乡?”
新帝听见这番话心中顿时就起了计较,于是便让随身的小太监就在宣德殿中开始起草圣旨。
老太傅前脚刚刚到家,后脚总管太监就捧着圣旨向太傅府赶去。
刚在家中坐下的老太傅听到下人说道总管太监又来了,丝毫不敢怠慢,便出门迎接,那却听到,端坐在马背上开始宣读圣旨。
老太傅听到皇帝恩准他告老还乡的时候,顿时感到晴天霹雳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等到总管太监读完圣旨的时候,这老太傅浑浑噩噩的起身领旨谢恩。
当天夜里老太傅辗转反侧,就唤来下人收拾行装返乡。
第二章老太傅回乡住县衙,县太爷一气辞官去
秦太傅因得罪新帝亲信被新帝罢官。毕竟是先帝太傅,秦太傅一路上兜兜转转回到了老家芜县,县太爷韩江早在一个月前就听过往的官兵议论过这件事。老太傅毕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区区一个县太爷在这样的朝廷大臣面前不过是一只稍微大点的蚂蚁。
于是这县太爷韩江,在秦太傅还没到芜县的途中就忙派手下衙役抬着轿子前去迎接,这老太傅算是荣归故里了。
老太傅毫不谦虚便施施然坐了轿子由着县太爷一路吹吹打打的迎回了芜县。老太傅一路风光,好像回到了当年高中状元的情景。人不免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