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老爹随蔡瑁进了大厅,抬眼一看,却见厅堂正位上坐着两位中年妇人,衣着华美,珠圆玉润,长相还有几分相似,不觉大惊,二位不是别人,左侧穿紫红绸缎的乃是刘表的夫人蔡氏,左侧头戴金钗者正是自己的岳母,黄月英的生母,黄承彦的夫人,再往下首一看,端坐岳母左侧下首者正是自己的夫人黄月英,黄月英怀里抱着自己五岁的儿子诸葛少爷。
黄月英见诸葛老爹呆住了,不禁赶紧给诸葛老爹使眼色,示意诸葛老爹上前给两位夫人行礼。
诸葛老爹见状,会意,赶紧上前,跪拜行礼,道:“不知道婶母,岳母在此,请恕亮儿失礼了!”刘表与诸葛玄是故交,诸葛亮少时称刘表为伯父,固然在此称蔡夫人为婶母。
黄夫人还没说话,倒是蔡夫人笑着抬了抬手,道:“赶紧起来吧,姐姐与月英侄女闲来无事,到我府上串门子,闻听你也来了,我便让弟弟把你请来,没有耽误你的公事吧!”
诸葛老爹闻言,赶紧叩首道:“亮本就是闲散人,哪有什么公事,婶母见召,便是最大的公事!”
蔡夫人闻言,咯咯笑道:“瞧着孩子,就是会说话!也难怪姐夫喜欢!”说完,起身将诸葛老爹扶起,示意诸葛老爹入座。
诸葛老爹与蔡瑁落座后,蔡夫人望了一眼蔡瑁,眼中似有询问之色,蔡瑁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万事俱备。蔡夫人见状,面露欢喜之色,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望着诸葛老爹说道:“亮儿,今年多大了?”
诸葛老爹拱手道:“二十有八了!”
蔡夫人闻言,点了点头,故意瞪了蔡瑁一眼,说道:“你这个做舅舅的好不称职,自己当着荆州的都督,高官显爵的,却让自己的外甥女婿白身,躬耕垄亩之间,实在是失职的很呀!”
蔡瑁闻言,赶紧赔笑拱手行礼道:“姐姐说的是,这些年荆州多事,一耽搁,我就把这事给忘了!着实该打,该打!”
蔡夫人见蔡瑁很配合,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听月英说,你现在在新野给刘玄德当军师?”
诸葛老爹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刘备盛情相邀,不好推辞!”
蔡夫人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亮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在荆州年轻辈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如何能去追随一个落魄之人,屈居于百里之地呢?若如此,岂不是让你伯父愧对故人吗?你说对吧,弟弟?”
蔡瑁闻言,连忙点头道:“姐姐说的是!”
蔡夫人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弟弟,我一个妇人按理说是不应该干预政事的,可是既然是亮儿的事情,我这个做婶母的就不得不多说两句,现在州里可有空缺?让亮儿补上。”
蔡瑁闻言,想了想,道:“尚缺一名治中从事!”治中从事是州牧的高级佐官之一,主众曹文书,居中治事,故名治中,其地位仅次于别驾,算得上是文职官员中的高官了!
蔡夫人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感觉很满意,然后对诸葛老爹笑着问道:“亮儿可满意?”
诸葛老爹闻言,面露难色,刚想反驳,却听得诸葛少爷大声的问道:“母亲,姨祖母是要让老爹当大官吗?”
黄月英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呀!做治中从事。”
诸葛少爷闻言,做迷惑状,疑惑的问道:“治中从事很大吗?”
黄月英闻言,笑着摸着诸葛少爷的小脑袋道:“好大的官呢!”
诸葛少爷闻言,一下子从黄月英腿上跳了下来,跑到诸葛老爹的身边,拉扯诸葛老爹衣袖,欢呼道:“哦,我爹要做大官了,我爹要做大官了,老爹你快答应呀!”
诸葛老爹闻言,先是一怔,再看看诸葛少爷眼中流露出的狡黠目光,随即了然,赶紧拱手谢道:“多谢婶母提携!”
听到诸葛老爹这样说,厅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蔡夫人笑着说道:“如此便对了。”
解决了主要问题,其他的便都好说了,蔡夫人与黄夫人是姐妹,屋里在座的都是亲戚,在一起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都是一些女人的话题,诸葛老爹与蔡瑁坐在一旁也插不上嘴,只好笑而不言,倒是诸葛少爷颇为八卦,对于这些三个女人最终的荆州士大夫门的逸事颇感兴趣,听得聚精会神。不知不觉便已经已经日落西山。
“哎呀!天这么晚了!我都没发现了呢!”蔡夫人惊觉道。傍晚时分,蔡府的婢女按时进了厅堂,点燃了厅内的十余盏硕大的宫灯,这本是宫内专用,刘表是宗室,做了荆州牧之后,便命人仿制,荆州士人便争相效仿,这在过去是僭越,要处于极刑,可是现在汉室倾颓,天子连自己都管不了,哪还有功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宫灯点起,屋内顿时明亮很多。
蔡瑁闻言,笑着说道:“姐姐难道来一次,不如今天就在我府上用饭吧!”
蔡夫人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姐夫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不回去,他晚饭都不吃了!”刘表与蔡夫人的感情的确很好。
蔡瑁闻言,眉头一皱,看看天色,已经这个时辰了,估计刘备也该死翘翘了,便笑着道:“那我便不留姐姐了!”
蔡氏闻言,笑着道:“我是要回去的,不过大姐远道而来,确实难得,我们姐妹也好久不见了,不如到我府上先住下,我与姐姐也好聊聊家常!”
黄夫人一听,笑着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怕你嫌我这姐姐给你添麻烦呀!”
蔡夫人闻言,笑着说道:“这样的麻烦我巴不得呢!”
黄夫人闻言,笑了笑,然后转向黄月英和诸葛老爹问道:“英儿,亮儿,你们夫妻呢?”
“自然是听母亲的!”诸葛老爹恭顺的说道。
黄夫人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对诸葛老爹的态度很满意。
说定之后,蔡夫人携诸葛一家出了蔡府,上了马车,准备回刘表的府邸,诸葛老爹一线车帘,却见一人满面怒容,急匆匆的直奔蔡府而来,却是蒯越,见蒯越这幅表情,诸葛老爹心安了一半,心说,刘备应该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