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大喜事啊!大喜事啊!”撒开脚丫子跑的四喜一路狂奔回将军府,兴奋的左手夹着夏青右手在空中像海草一样挥舞。这让他自己回想起了当年在深入北庭被敌人发现后猛追的日子,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有天大的喜事要跟将军汇报。
将军府前的亲卫一把把看着像失心疯的四喜拦下,“我说喜子,你发什么疯,不怕将军打你板子?”
“放你大爷的狗屁,快给老子滚蛋。让将军来见……不对让我去见将军!快快快别挡路。”
四喜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但一旁的亲卫看不下去了。
“你要见将军可以,先把小公子放下来。你看看都把小公子霍霍成啥样了。”亲卫黑着脸提醒道。
四喜这才看到被自己夹着的夏青已经头晕目眩,小脸儿被自己夹的通红,“小少爷!你没事吧!”四喜感觉天昏地暗,现在夏青可是将军府的心头肉啊,谁都能出事唯独夏青不行。
咳咳咳……看着一个劲咳嗽的夏青四喜头皮发麻,可是看到夏青朝他一眨一眨的小眼睛,他一拍脑袋。刚买的糖果忘了给小公子了,连忙将那一包糖果悄悄塞到夏青的裤兜,显得裤兜看起来鼓鼓的。
夏青这才停止了咳嗽,主动牵着四喜的手往里走。将军府并不大,四喜抓着一个仆人问清楚了夏渊正在书房处理军务,他三步并两步就拉着夏青往里走。
到了书房前,四喜整理了下刚刚奔跑凌乱的头发和衣服轻轻叩响了门。
“将军,卑职四喜求见。”四喜尽量语气保持淡定,但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
“臭小子进来吧,有啥好事,我刚刚在书房都听到了你的猪叫了。”夏渊笑骂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四喜带着夏青进到书房内,看到了正摸着胡须的夏渊。夏渊是典型的儒将,五官英俊,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他的体格并不出众,武艺也不高强,但他的运筹帷幄和智珠在握早已征服了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将军们。
说起夏渊,镇北军的将军士兵们无不要竖起一个大拇哥,这可是带他们杀了北庭皇帝的狠人啊!不服不行。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小公子是真元之体啊!”四喜把头抬起连连作揖。
“你说什么!!”夏将军差点一把扯掉了胡子,起身走到四喜面前。“此话当真?”
“卑职哪敢拿将军您消遣。”说着,四喜把今天在街上的事一一说给夏渊听。
夏渊听后,激动的在房里走来走去。
“夏青这小子在哪呢?”
“在这……”四喜看向旁边,可身旁早已空空如也了。“刚刚还在这啊!”四喜脸都黑了。
“将军!不好啦!院子里的树被小公子砍断了”一个下人急急来报。
夏渊脸都黑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袭而过,那是老子十年前来北疆亲手种的树啊,百般呵护才好不容易让它长大了。
“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不对,他一个六岁的小孩儿如何砍断一棵长了十年的树。”夏渊这才反应过来。
“大大大人……,公公公……子是用他那根小木棍砍断的。”仆人显然被夏青的行为惊到已经磕磕巴巴了。
夏渊给了四喜和那仆人一人一脚“还不带我去看,你们两个笨蛋在这发什么呆。”
两人连连称是,扭头就陪着夏渊到了庭院。夏渊先是一脸黑线的看了眼院中的树,扭头又看到了坐在地上呼呼喘气的夏青。
“臭小子你在干什么!”
听着老爹的声音传来,夏青打了一激灵从地上跳起来。
“爹,我不是故意的。”
夏渊不理他,径直走向了倒在地上可怜的大树。本来他还在因为大树倒了而恼怒,可是看到那树的切口上散发出的凛冽寒意,他也不由得转怒为喜。
“臭小子,你怎么弄倒的?”
夏青有些迷茫“爹,我也不知道。刚刚我就觉得不舒服,就跟想撒尿的感觉一样。我用小木棍砍倒树后就浑身舒坦多了。”
夏渊一头黑线,这什么破比喻。得,我夏家书香门第的名号怕是要后继无人了。此时闻讯赶来的夏夫人带着夏天看到现场也震惊万分,显然他们已经先从下人那里听到了始末。
“老夏,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夏渊的夫人苏红玉是实实在在的将门出身,五官有一股中性美而且行事作风颇像男人。
“还不是这小子刚修炼出真元,像得到新玩具一样试呗,我看还是得打一顿才行。”夏渊黑着脸说道。
“是的是该好好打一顿了……你说啥?”苏红玉两眼圆睁,“你说咱儿子能练真元?”
得到夏渊的肯定后,苏红玉表演了四川著名非物质文化遗产变脸,“一棵破树砍就砍了,老娘早就看那破树不顺眼了。”说着转头摸了摸夏青的头,“砍的好啊,宝贝儿子。比你爹强多了。”
夏渊听完脸都黑了,好好的拿我做什么比喻,偏偏我们夏将军最大的特点就是惧内,屁也不敢放一个。
“将军,卑职还有事禀报。”四喜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走到两人面前。
“有话就一次性说完,别跟拉屎拉一半就夹断似的。”夏渊在夫人那受得气只能朝自己的老属下使了,天可怜见刚刚还在鄙视夏青言语粗俗的镇北侯这下也露出了真面目,看来夏青的根在这儿没错了。
四喜硬着头皮顶着夏渊鄙视的眼神把糖葫芦老人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夏渊听完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你是说夏青是吃了那老先生给的糖葫芦才使出的真元?”
四喜愣了一下点头称是,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他之前只顾着高兴了,全然忽略了这一细节。
夏渊在庭院左右来回踱步,面容时而高兴时而纠结。
“不会是个骗子吧?”夏夫人是担心的很。
夏渊停下脚步说道“绝无可能,这老先生绝对是一顶一的高手。能让人产生真元,哪怕是催生真元的东西也一定是天材地宝。这老先生说给就给了,骗子是绝对没有那么大方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别又起卖关子的坏毛病,小心我今晚让你上不了床。”苏红玉盯着夏渊恶狠狠的道。
夏渊打了个哈哈,“只能说明老先生看上了夏青,而且是一定要收他为徒。”
“说话跟放屁似的,那你刚刚纠结个什么劲。”苏红玉白了夏渊一眼。
“我在想如果是真的有能催发真元的天材地宝,我在想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从老先生那买过来,但人家恐怕未必看得上我们家这些凡俗之物。”夏渊一脸纠结道。
“你傻呀,咱们宝贝儿子都是他徒弟了,让徒弟张嘴问师父要不就行了吗?”苏红玉很鄙视夏渊的智商,深深自责是不是自己平时动不动敲他脑袋把他敲坏了。
“你才傻,这师没拜就打人家的主意,真是目光短浅。”夏渊忍不住怼了一句,苏红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似乎也觉得夏渊说的有道理,实在不好发作。
“总之这个师父是一定要认的,拜师的礼节嘛。”夏渊思索一阵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就按儒家的师礼来吧。
此时的大名鼎鼎的绝剑仙糖葫芦老人突然一阵哆嗦,他好像又感觉到自己被那几个王八蛋算计了。
“你发什么疯,夏青是跟人家学武艺,又不是学歌赋,为什么要用读书人那一套。”苏红玉但凡找到机会攻讦夏渊,她绝不会放过。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儒家拜师讲究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师父只有两个字合在一起才方便夏青多学点东西,就按我说的办。”夏渊的一锤定音让整个府上上上下下行动起来都开始去准备明天的拜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