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刚爬出来,男子的剑就抵在了他的颈脉处。
“那个……我……不是我……。”李墨紧张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你和红线女有关系吗?”男子的一句话把他问懵了。
“魏城盗锦盒那个?”在李墨的认知里,只有这一个红线女。
那男子好像也看出他不是有什么能耐的人,便收起宝剑开口道:“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今天算你命大,赶紧滚!”
“好。”他刚转过身去,一柄短剑便破窗而入。
男子疾瞬间拔出宝剑,手腕一转将短剑击飞。随后,一位黑衣女子从窗口飞了进来。伸手接住短剑,又从身后拔出一柄短剑,与男子相斗起来。这女子应该就是红线女。
马上,那些隐藏起来的官兵都冲了进来。官兵们不明就里,有不少冲着李墨就来了。
他大呼倒霉,急忙躲避。但他好歹也是练过两下的,见一个官兵横刀而来,他弯身躲避,甩起胳膊击向对方的颈脖,脚下再用力一绊,一下子就将对方撩到了。
这时那男子道:“不要管那小子,抓住红线女重要!”
官兵们一听这话,就不在去管李墨。给了他逃走的机会。他刚溜到大门,忽然一想自己是来报仇的,现在怎么却像一只耗子一样。怎么论都不应该啊!
虽然不甘心就这样逃走,但是打又打不过。不知该怎样的他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有火折子。还是他哥李景平给他做的。打不行,捣乱我还不行吗?既然是古代,那家中一定会有烧火的干柴。李墨利用这些干柴,一口气连点了六七间房屋。
一时整个府邸,火光冲天,乱成一团。
他只顾着点火,没去看路。最后兜了一圈又回来了。
再回来时红线女已经被男子逼了出来,还受了不少的伤。官兵少了很多,应该是让红线女杀了。
他看男子马上就要刺中红线女的要害,想要帮忙,手中却只有火折子和一堆干柴
所幸地上有块石头,他赶紧捡起石头砸向男子。然后又脱下外面的长衣点燃。右手抓住红线女的手腕将她拉过来,左手甩起长衣,以火御敌。拉着红线女转身就跑。
红线女虽然受伤不轻,但奔跑的速度并不慢,李墨也是全力在奔跑。他怕男子与官兵追赶上来,又看见前面不远处有条河。转头问红线女:“你会水吗?”
“会。”从红线女说话的声音来判断,她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李墨一听她说会,便心中有了底。急忙带着她跳入河中。也多亏他能想到此处,二人刚跳入河中,男子与官兵便赶来。
两个人潜在水中往上游,直游了好一会才透出水面。红线女由于伤势过重,出水面时基本上是靠水的浮力上来的。浮上来以后,她已经昏了过去。
李墨看这水完全可以浮起红线女,就借着浮力把她推到岸边。自己先上岸以后,再把红线女拉了上来。
躲是一定的,但是李墨对这里不怎么熟悉。他背起红线女,专挑那黑布隆冬的地方走。拐弯抹角,抹角拐弯,最后总算找到一所破庙,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把红线女放好以后,他就想着赶紧点火。但火折子被水湿透了,头一次钻木取火的他废了好大劲才成功把火点着。
李墨比较担心红线女,怕寒气入体,加重了她的伤势。刚要去帮她脱下衣服,又想起男女有别。就把她挪到火堆旁边,只脱下她的外衣来烘烤。在脱下红线女外衣时,掉出两个小罐。
一个里面装的是药丸,一个装的是粉状的药物。应该都是伤药,只不过一个内服,一个外用。
李墨不敢私自给她上药,就只将药丸与她喂下。又将她的姿势调整的舒服一些。
这一折腾,天边就擦亮了。到了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红线女还是没有醒。李墨乔装打扮,关紧庙门,要到街上找些吃的。
虽然他身无分文,但家中的银两应该还在。像他们家这种摊上官司的情况,普通百姓都会避而远之。除非有什么贼人惦记。
李墨一路上小心翼翼,一旦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他都会避开。来到他家的时间比他估计的时间足足多了一倍。
进到屋里以后,他看家中大小物件的摆放没有什么变化。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心就完全放下了。
打开抽屉以后,银子果然还在。差不多有五十余两。他原来对银子的量没什么概念,如今穿越到这里才知道,好一点的家庭一年最多也就四十两银子。
他将银子悉数裹走,买了一些馒头和熟猪肉后,又给红线女买了一些包扎用的步。
刚走出药店的门,忽然有两个衙役冲到街上。李墨以为是发现了他,连忙加快脚步往人群里钻。却看见两个衙役从他一旁跑了过去。李墨停下步伐来看,原来两个衙役是来贴告示的。
他想着八九不离十贴的是他与红线女二人。他自然是无所谓,只是还不知道这红线女得身份,为何会来刺杀这一小小县令。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想看看告示上有没有写的。
待到他走上前去,看到告示上是这么写的:
红线女,原名不详。潞州节度使薛嵩义女。薛嵩因涉嫌谋逆之罪而被斩首,其女知法犯法,屡次刺杀朝廷命官。昨夜已被我县衙官兵所伤,极有可能藏匿在县内某处。若有人提供重大线索,赏银一千两!
“一千两!”李墨的声音很小,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对于这个数目有些惊讶的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告示。结果却只有五两。
李墨在心中安慰自己:五两就五两吧。总比没有强。
看完告示以后,他赶紧回到破庙。刚把门推开,就看见红线女正在上药。连忙又把门关上,转过身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弄好了再叫我。”他说完话以后,到了门边蹲下。
蹲下时,一低头看见了买的包扎布。复又开口道:“那个我买了包扎的布你用不用啊?”
只听红线女在里面回答道:“你送进来吧,但要闭着眼睛。”
“好的。”李墨用手捂着眼睛往里走。虽然手上捂着,但他的心里还是有偷看的念头的。好在他一进一出走的快,不然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红线女受的伤比较多,所以包扎的时间长一些。有时还会传出来嘶痛的声音。李墨一听到这种声音,就心里不是个滋味。但又敢开口问红线女。搞的他在外面等的有些心烦。
“你进来吧。”
李墨一听见这句话,心里一下子变的好多了。他走进屋里,将买的饭拿出来道:“赶紧吃一点吧,还有肉呢。”
红线女没有理他,走到庙门口往左右两边看。又回来向李墨问道:“有没有什么人跟着你。”
他一副不要那么紧张的表情道:“你不是都看过了吗?放心,我怎么着也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赶紧吃东西吧。”
吃着饭,他就要问红线女。告示上写的自然是不能随便相信,但这个红线女又与原本历史记载的不太一样。现在两个人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能一点了解都没有。别在那天把自己搭进去喽。他试探性的问道:“外面贴了咱们两个人的告示,我看你那上边写的是潞州节度使薛嵩的义女。”
“你信那上面写的?”红线女直接反问。
“不信。”这是李墨预料之中的回答。不管告示上写的什么样,对方都不会轻易说出身份的。
“那你为什么要杀刘锡同?”他换了一种问法。
“那你为什么杀他呢?”
李墨有些奇怪,按照前后时间推断,她应该不会明确看到什么他要杀刘锡同的举动。那她为什么会认定他是去杀县太爷的呢?
“我是为了给家里人报仇。”他虽然脑子里在想,但眼下这些问题都并不重要。
之后红线女不在说话,李墨也知道不可能一次都问出来的。吃过饭,他就又做了一个火折子。别的不说,他可不想再废那劲钻木取火了。
这东西做起来也简单,如果不需要做很好的话,用一般的草纸就行。关键就是松紧度的适中和长度的选取。另外,这东西用的是“复燃”的原理。所以吹得时候要短促,有力,送氧量足。
他小时候试着做过,没成功。这会倒是顺利的很,一次就成功了。
正当他为此有一点点小自豪,突然有一名男子闯了进来。他定睛一看,正是昨晚那名男子。
李墨惊的立马站起来,红线女也站起来,手中紧握剑柄。
男子并不管他,哼笑一声对红线女说道:“我看姑娘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我不会要了你性命的。只不过是想得到你师傅的幻灵剑法。本来你师傅踪影难寻,武功又高。我眼巴巴的没有办法。可偏偏你跑出来闹了一番风雨,你说我不抓你我抓谁啊?”
男子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离开师傅已经有数年之久,我也没办法找到她。”
“你觉得我会信吗?”男子反问,并开始走向红线女。
男子刚走出没两步,只听又是一男子的声音道:“师兄真是好妙招啊!”
话音一落,一位中等身材,贼眉鼠眼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被称作师兄的男子和颜悦色的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师弟才是好妙招啊!”
这师弟没好气的回道:“还黄雀在后!我要是再晚一点知道消息,怕是要随了师兄的心了。”
那师兄一摆手道:“师弟说的哪里话。现在这红线女已经擒住,待养好了伤以后就可以带着他上路了。”
师弟连忙说不,又开口道:“师兄何必多此一举。只要让她说出一个方法,让这小子去不就行了。”他说着一指李墨。
李墨打刚才就看出这对师兄不是一条心。按照他之前看的武侠小说推断,一定会把他卷进去的。只是他刚才还有点侥幸心理,现在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他不会武功。”红线女开口道。她还想着能为李墨开脱。
那师弟看出红线女的意思,开口道:“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
李墨一看自己是逃不掉,也最多就是跑个腿的事。索性壮着胆子道:“姑娘你就说吧,我愿意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