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位少年突然被冲出的大批百姓给绑了。然后又塞进了竹笼里面。
这些百姓嘴里说着“死人怎能复生!”“他是妖孽!”之类的话语,要把少年沉到河底。
少年前世叫李墨,当过两年废物兵。除了会军体拳和两下擒拿以外,其他的连糊弄都算不上。
而穿越过来的这一世,现在怕是也要结束了。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死后会回到原来的世界,还是会永远的消失。
百姓们在竹笼上绑了绳子,用一根木棍穿过,就如同吊死猪一般。任凭李墨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此刻的他,只能用“慌乱”二字来形容。
来到河边以后,百姓们往竹篮里塞了一些大石块,用来加快他下沉的速度。随后便是“扑通”一声的把他扔了下去。
李墨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心如死灰,完全放弃了挣扎。
“死就死吧。不过虽然这一世很短暂,我还是一样会记住的。”他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几天前,李墨在一口棺材里醒来。有一老一少在他的眼前。地上还没有立起来的墓碑上写着“次子李子墨之墓”。
他一开始不相信自己穿越了,还以为是拍戏。非要找电线,要学小岳岳在《斗笑社》那样顺着电线找到监视器。
直到那一老一少,一个喊儿,一个喊弟的没完没了的哭起来。他才相信了一大半。
他感到有些无奈,因为它并不像各种电视剧和小说里的穿越男主那样懂得许多。想装x都找不到门路。
但是无奈归无奈,李墨还是先让自己静下来。先把这里的情况搞清楚再说。
他了解到这个王朝叫梁,这一年是天佑八年。自己现在的名字叫李子墨。
父亲叫李海,他哥李景平是个举人,常常帮人写一些状纸。只是年轻气盛,平时里爱管闲事,抱打不平,为此还顶撞过官府。李子墨也是因为为了帮他哥躲人家的黑手,被敲了后脑致死的。
而现在这一出,怕也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为之。只是李墨已经不去想这些了。
河很宽,水底也不是一马平川的。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再下沉,但所处的位置又不像到了河底。
他是识水性的,只是时间一长,自己又没有故意的换气,所以就被呛了一下。他本能反应的身子随着一动,却突然又开始往下沉。在这一瞬间,他的手摸到了石壁。
他明白了自己刚才只是落在了一处石面上。从现在再往下,才是直接沉到河底。但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的手不光摸到了石壁,也抓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
他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重燃了生的希望。他开始主动调整呼吸换气,疯狂的用石头边缘摩擦他手腕处的绳子。
他还在不断地下沉,水压也随着不断的增大。他呼吸起来越来越困难。但绳子只是裂了个口子而已。
当沉到河底的时候,李墨的进展也只是一点点。他的手已经酸痛的厉害,速度明显慢了许多。他咬着牙坚持,保证手上的速度维持在现在这个水平。
岸上的百姓已经散去,匆匆赶来的李氏父子也只是空望着河面无能为力。悲极生怒的李景平扬言要把那些百姓全都告上公堂,却被李海一句话点醒。“是你惹了那些不该惹的人,何苦要为难那些百姓?”
李景平一听此话,立时变得如同霜打的茄子。最后软软的瘫跪在地上。
正当二人悲痛之时,忽然看见水面上露出一个脑袋。定睛一看,果然就是李子墨。
原来李墨在下面是一边用石头磨,一边两手往两边挣。断了手上的绳子以后,借着竹笼上的缝隙捏住竹条,然后一条条的摔断,最后撕出了一个大口子。从而成功逃脱,回到水面上。
李墨为自己的大难不死感到自豪。之后的日子也是平平淡淡,别无它事。但谁都没有想到,家中的帮佣给招来了一件祸事。
家中的帮佣是个年轻女子,名字叫秀姑。
秀姑不光活干的好,人性格也不错。因此家里人都喜欢她,常常留她在家中吃饭。李景平还教她写字背诗。但是在不觉间生出许多闲话。
这些闲话平时如何议论都是小事,但是现在秀姑的丈夫葛连暴病而亡。
葛连的母亲不能接受,想到平时里李景平与秀姑交往甚密。因此就到县衙去报了案。
知县刘锡同,得到报案后就带着仵作,来到葛家看尸体,仵作用银针刺入葛连的尸体,银针变黑。刘锡同以此认定传言属实。
刘锡同马上就将秀姑带回县衙审问,秀姑不承认自己谋杀亲夫,刘锡同就大刑伺候,秀姑无奈认罪,说是李景平买了砒霜,把砒霜交给她,让她趁机毒死葛连。
刘锡同本就厌恶这个时常顶撞自己的秀才,立马派人将他带上来。因为李景平有举人的身份,再加上本朝律法规定,没有当事人口供就不得定案。于是刘锡同就向上级呈报,想要废了李景平的举人。这样他才能用严刑拷打李景平,得到他需要的口招。
可他刚将公文送出,就在当天晚上严刑拷打李景平。直到打得李景平只剩下半口气,在提前写好的口供上画了押才罢。
最后李景平与秀姑被关进大牢不到三天的时间,官府就称他们暴病身亡。
悲痛欲绝的李海一病不起,李墨求方抓药,贴身照顾了半月有余,还是眼看着李海归了西。
作为李墨,虽然感情不深,但曾经每天生活在一起的人突然离去,滋味实在不好受。而作为李子墨,自己的家人受冤屈而死,是豁出性命也一定要报此仇的。
他想了想,决定今晚就刺杀县太爷。
夜半无星,李墨拎了一把菜刀和一个锄头就来到刘锡同的府邸。白天的时候,他踩过点。府邸的院墙不算很高,加上他个子又高,原来在部队也翻过400米障碍的高墙。就借着锄头勾住院墙,两下就翻了过去。
他扔掉锄头,只拿着菜刀。因为不知道刘锡同住那间屋,所以他只能一个一个的找。
现在来到的这间屋看样子是书房,不过没有人。李墨刚想离开,只听见外面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哗啦哗啦的声音。
还有人吆喝道:“快,快,都隐藏好。”
李墨透过窗户缝去看,原来是一大批官兵正在隐藏。那哗啦哗啦的声音是盔甲与腰间的朴刀碰撞的声音。那说话指挥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刘锡同的管家,另外刘锡同的身边站着一位身形与他相仿的男子。
说话间,官兵已经隐藏好了。刘锡同与管家不知要去那里,那男子却向屋里走来。
李墨一时惊慌赶紧躲到床底下。他想着刘锡同也太不是东西了,对付自己用的了这么大阵仗吗?接着一想,应该不是对付自己的。刘锡同要对付他,最多派两个衙役。现在看来,怕是另有其他事情。
他正想着,明显的感觉到男子坐到了床上。他不敢再去想,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一直到了后半夜,李墨整个身体都酸痛的不得了。他一时没忍住,手撞上床板发出响声。
“谁!”那男子刚说完,就低下头来发现了他。
“出来。”男子拔出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