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会竟结束地出奇地早,约半个时辰,就已议定诸事,朝臣退后,吴皇留下吴瀚与吴过二人,到皇后宫中小聚。
“今日过儿上朝,竟让那些平素爱搬弄是非的老臣都闭了嘴。”一进皇后宫中,吴皇便满面得意地说道。
“二弟有神明之名,深受百姓信仰,即便是那些老臣,也不敢在二弟面前放肆。况且今日二弟所提之策,确为可行之法,他们又有何话可说?”吴瀚说道。
“过儿远离朝堂已久,可别在大臣面前说错了话。”皇后爱怜的目光流转于两个儿子身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家人聚在一起了,满目的幸福与高兴。
“他倒没少说,不过说得还挺中听。”吴皇赞道。
“哦?”皇后疑道:“都说了些什么?”
吴过接道:“母后,儿臣提议温岭开关与南越往来,过两日儿臣便动身前往温岭操办相关事宜。”
“你这才刚回来,又要走啊!”皇后笑容散去,眉目中饱含不舍。
“如今外患强大,儿臣应尽己所能为国分忧,也为父兄分忧。”
皇后叹了口气,道:“你是皇子,当有此心,只是母后这心里,终是舍不得,那南越多是蛮夷之人,此行定要多加小心!”
“对了,二弟,金羽营中还有你的一千编制,一直留着等你回来,此行带上,若是在南越受欺负,快马回来报信,皇兄的铁骑一日便可到达温岭,给你出气!”吴瀚若有其事地说着,如往日一般,吴瀚自小便护着吴过,可如今吴过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这般说直引得吴皇和皇后一阵大笑。
叙了半日,用完午食才回到府中,与阮昀说了朝上的事,阮昀问了何时动身,便吩咐了下人准备。
傍晚时分,宫中来人传旨,说清尘山有客来访,陛下安排了夜宴,请吴过去赴宴。在送走宫人之后,阮昀若有所思地道了声:“变数来了!”
清尘山,吴城西南约三十里地,那里灵气充足,是个修炼的绝佳地方,在琉璃塔出现之前,清尘山也是吴国境内唯一的福地仙山,不仅皇室大力扶持,也受百姓参拜供奉。清尘山的山主是一位天下闻名的炼药师,每年都会向皇室进供些奇珍异宝或延年的灵丹妙药。只是往来多是在年底,距上一次来也不过才三个月,怎地这才三月就又来了?
“你说的变数,是出自清尘山?”吴过问道,有些吃惊,不过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阮昀点了点头,回道:“多半是了。”
吴过赶到夜宴之时,礼乐已经开始,除吴皇、吴瀚与国师外,便只有客座上的一男一女,男子约三十余岁,五官硬朗,一对眼睛目光如炬,但一对浓密的平眉显得憨厚。
女子一身白衣,银丝束冠,乌发长垂,面色皎白如中秋之冷月,双眸含光若夜空之流星,约十六七岁年纪,却是难得一见的绝色。
“这位便是吴过殿下吧?”女子起身聘聘行礼,道:“在下清尘山先雪,这位是师兄林山,见过殿下。”
吴过回了礼,见人已到齐,吴皇开口道:“清尘山这时节来都城,可是有什么需要?若有需要派个人送信就是了,还劳烦两位仙师亲自跑一趟。”
那个叫先雪的女子起身拜道:“承蒙陛下厚爱,清尘山已应有尽有,此次我兄妹二人前来,是向陛下献上两份大礼。”
“哦?这年前刚送来益寿丹,又来两份大礼?”吴皇疑问道,面上却挂着笑意。
先雪盈盈一笑,说道:“这第一份大礼,家师听闻吴过殿下修为精进,特命先雪送来一枚固元灵丹,以助殿下修行。”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两寸见方的锦盒,内侍忙上前接过,呈到吴过面前。还未启封,飘出来的一缕丹香就让吴过醒神开窍,吴过拜谢。先雪又道:“这第二份大礼,如今正当国战,清尘山饱沐皇恩多年,自当出一份力,师兄林山于半月前参悟法门,步入大乘秘境,家师特命师兄前来为国效力。”
大乘境!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大为震惊,修行有多不易,国师与吴过最为清楚,看林山不过三十来岁,竟已修为圆满,步入大乘!吴皇也难以置信,不过转瞬便被喜悦取代,兵力固然是作战的基本,可一个能冲锋陷阵、搅动风云的人物,也是致胜的关键所在,现在吴国的战场上正缺这样的一个人物,而他就在眼前!
林山有些拘谨地起身,对吴皇拜道:“林山愿为保卫吴国而战!”
“快免礼!”吴皇神色激动,问道:“不知林山勇士修的是何法门?上得战场吗?”清尘山上的修士虽多,但并非都是修炼武道的,如先雪姑娘口中的师父,清尘山的山主,便是一位炼药的修士。
“在下修的是剑道,师父说百夫莫敌,虽未于战场上实战,但整个清尘山的师兄弟加起来,也不是在下的对手。”
“天佑吴国,恭喜陛下,剑道修至大乘,绝对是一件锋利无比的杀器,北海之围解矣!”国师起身祝贺。
“好!”吴皇高声道:“拟旨,封林山为安北将军,赐武库装备,林卿可随意挑选,再赐清尘山百株灵草,由先雪姑娘带回。”谢恩过后,吴皇又道:“两位在都城这几日,就由过儿招待吧,你们都是修行之人,又年纪相仿,应是有话说的。”吴皇再三叮嘱,不可怠慢了二人,直至夜宴结束,二人便随吴过一起回到府中。
阮昀在席间早早离场,回府将二人的居处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