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江浮矣看不下去江瑄和梅声的狗粮就自行离开了,第二天本来早早起了,结果等了一上午没等到理嬷嬷,派人去询问了好几趟才知道被皇后叫去了还没回来。
江浮矣肚子里的气啊,提心吊胆的苦苦等待是次要的,主要是白白耽误一上午的睡眠,这春困秋乏是自古道理,怎么想也觉得不合算。
还是西太妃派人来请午膳,江浮矣才觉得好受一点。
西太妃那里来的婢子明镜给六公主请了安,又将祈福所需品交予月饼等人,这才说:“太妃娘娘早先吩咐下人给公主定做的服饰已送到了,只待三日后太妃娘娘携宫妃女眷们于祈民寺为我大江祈福,同往年一样的,礼节不能少,细节变更处会由礼部派人同公主细说,请公主务必重视。鉴于太妃娘娘近日礼佛辛劳,才出关又听闻公主被指婚联姻,想公主自幼深得太妃娘娘欢喜自是有不舍之爱,思念心切,特宣六公主午膳。”
江浮矣谢过明镜的传话,心底里暗暗骂了一通把她结婚的消息到处散播的七嘴八舌,抬手示意月饼一同前往,又说着关于服饰合不合身下午再试云云。
西太妃宫中。
江浮矣一进门就扑进西太妃怀中又撒娇又卖萌,圆圆的脑袋在太妃肩上蹭来蹭去,嘴上还不忘抹蜜:“祖母祖母,我好想你啊,好久不见,祖母更好看了~”
西太妃见了江浮矣,眸中慈爱与温柔与宠溺尽是,手中的宝贝佛珠暂交予明镜保管这才伸手抱住江浮矣,这小丫头的头发在她脖颈软绵绵地蹭来蹭去,还有甜言蜜语,逗得她笑得合不拢嘴,伸出手指在江浮矣额头上一点假装嫌弃:“你个小淘气哦,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江浮矣不依不饶,还上手挠起西太妃的痒痒来:“祖母把我当小孩子宠,那我就是小孩子。”
西太妃眉角绽如花开,还故意向明镜月饼等下人告状:“你们瞧,这孩子还蹬鼻子上脸了。当真是佛祖镇不住五指山,才蹦出这个泼猴来。”
众人一度掩嘴偷笑。
明镜假装责怪:“六公主活泼可爱可以,可太妃娘娘才出关身体还欠妥,您可别把太妃娘娘折腾坏了,奴婢们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江浮矣乱动的手终于停下了,还有点小自责的神色,背着手扭扭捏捏。
西太妃摸摸江浮矣的头安慰着“没事”,又反过来责怪明镜:“你瞧瞧,刚进来的时候还欢喜的要命,让你吓着了。”
明镜嗤笑:“好好好,都是明镜的错。明镜给六公主道歉。”
江浮矣这才抬头得意地说:“本公主看在祖母的面子上,勉勉强强接受你的道歉了。”
众人又一顿哄笑。
这时,有小厮领着两个人进来报告:“娘娘,宰相府二小姐到了。”
“尚嫣见过太妃娘娘。”
江浮矣闻声望向来人。
只见小家碧玉一般的女子,云鬓画眉,轻点胭脂,钿花寥寥,着一袭流烟交领袄裙,低眉声轻,清婉可人。身旁只跟着一个乖巧的小丫鬟,朴素着衣。
西太妃笑意相迎道着“免礼”,明镜为其安排座位。
“可是送去的服饰不合身?本宫老糊涂了,倘若没能尽监管之责耽误你的事,本宫定向佛祖虔诚认错自罚。”西太妃说。
尚嫣忙摆手说:“不是的不是的。太妃娘娘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小女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好再对太妃娘娘发难。只是这礼服太好看,小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欢喜才好,只想着当面向太妃娘娘道谢。”
西太妃又说:“那就好,喜欢就好,该怎么欢喜就怎么欢喜。你啊,不必谢本宫,本宫只是下道命令,怎么赶制都是女红的事,本宫诚心向善,不敢自居功,只管去谢她们!”
尚嫣应下,又询问起西太妃的出关,身体状况等等。
江浮矣不禁内心感慨:这么温婉的女子不愧是宰相府千金。就是有点遗憾,这娴静得让人觉得收不得,守规守矩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放在任何人眼里,家世背景容貌礼仪,太子妃之位当仁不让。可是老感觉哪里不对劲,不像梅声那样让人觉得亲切……可能,这也是三哥哥更喜欢梅声的原因?
西太妃不经意看了眼江浮矣,“小泼猴”眼珠子骨碌碌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才想起来忘了介绍:“瞧本宫这记性,就说是本宫老糊涂了还给忘了。老六,来,以前一定没见过才彼此生疏些,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宰相府千金尚嫣,未来是你皇嫂。”
尚嫣忙起身:“见过六公主。”
江浮矣懵的一批:“好好好。”
以前,确实没见过。因为根本不在乎谁是谁。或许见过了,不想注意罢了。这次是,想不注意都难。
尚嫣还是很客气:“尚嫣与六公主也是有过见面之缘的,可能尚嫣太普通没能给公主留下好印象。”
西太妃点点头,赞同尚嫣:“也是。你去太子府那么多次总该是见过的,毕竟是太子的亲妹妹,彼此应是很熟才对。”
江浮矣瞬间尴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公主其实很腼腆,而且每天蹦来蹦去业务也很忙的,除了三哥哥和管家都不太爱搭话。”
尚嫣浅笑:“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西太妃没揭穿江浮矣,只顺势说:“是嘛,大家现在熟了,多多交往,以后都是一家人。”
一听“一家人”,尚嫣脸红了。
江浮矣却耸耸肩只是礼貌性点点头。
对于这个未过门的嫂子,她不想做过多的评价。
也可能,因为三哥哥不喜欢,所以她也觉得还是梅声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