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时候,秦霜取了一把匕首出来,递给萧七发,这匕首做工精致,套着鲨鱼皮的套子。
“萧公子,这是我的防身之物,打我懂事起,就一直陪在我身边。此次你返回汴安,董伍身体未愈,我也不能同行,你自己要多保重!”
萧七发接过匕首,没有感觉很沉重,可匕首一出鞘,立刻觉得寒气逼人。
“秦霜,这匕首一看就不是凡品,怕是于你有特别的意义,你还是留在身边吧!”
“放你身边,就当是我在守护你一样!若是今后……你身边有了守护之人,你记得匕首要还我!”
……
锦城的事情安排妥当,萧七发让冯贵暂时留在锦城,过段时间再回汴安。
明面上,是让冯贵帮他看着生意,其实,他知道回去的路上应该也不太平。他自己一个人,自保可以,再照顾其他人,怕是不行。
临行之前,他又去见了几个人,黄掌柜那里,他留了几首词并且告诉他,每一首词隔段时间再放出来,不要一次性都拿出来。黄掌柜感动之余,向萧七发深深鞠了个躬。心里打定主意,今后,一定再找机会跟萧七发合作。
郭老六那里,萧七发和他品茶,谈了半天的时间。对这个人,萧七发还摸不准,于是,他就本着一个态度,与郭老六,在事上处。郭老六对于萧七发办商学这件事,极是上心,光是此事,两人就谈了有一个时辰。萧七发知道,在办学的事情上,这个郭老六,是可以合作的。
萧七发对郭老六讲:“先生,办学是您所擅长的,希望我们将来在这方面有机会合作。我也会把我最优秀的人才送到你这书院里来……”
最后,萧七发拜托郭老六,如果自己在锦城的火锅店和票号遇到一些麻烦,请他适当给予帮助。郭老六也是欣然应允。
……
萧七发从锦城走的时候,是悄悄走的,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独自一人骑了两匹马,天蒙蒙亮就出发了,很快,他就发现有人跟着他。
跟就跟吧,自己一个人上路,萧七发反倒轻松了很多。至于后面跟着的人是三皇子派出的保护他的人,还是二皇子派出的杀他的人,他倒不是很在乎。萧七发行进的速度非常快,这与他刚出来汴安时不同,那时想四处走走看看,现在,他想尽快返回去。
萧七发想先离开益州,然后选择水路回去。他一人两马,一匹马跑累了,就换另一匹,中间没有休息、就餐,整整跑了一天。
然后,他找了一家客栈,又休息了一天,晚上又再出发,又跑了一天。
你们不是想跟着我吗?行。不过,得按我的节奏,我累不死你们。想想跟着自己的人,萧七发心里就想乐。
就这样,行了三日,终于出了益州。
按地图的标示,到前面的镇子,就是一个岔路,继续向北走,是回汴安的官道。
向东走,则有水路。水路虽然略有一些绕,但萧七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从水路走。萧七发不想因为其他因素,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这个镇子叫德宝镇。萧七发在镇子里找了一家条件很好的客栈,交了三天的钱,吩咐店里的伙计,一定把马喂好,用一些好料。
然后萧七发就在街上闲逛。看到哪里有乞丐,就过去赏几个钱,跟乞丐们聊聊天。路上风寒,他还特意去买了顶厚厚的棉帽子。萧七发回去客栈以后,一整天都在屋子里,除了上厕所基本不出门。
和乞丐们聊天,萧七发做了两件事。一是跟他们打听水路的走法,二是找了一个身材和自己相近的乞丐,跟他达成了一个交易。萧七发给了那个乞丐一些钱,让他去澡堂洗了个澡,换件外衣。萧七发在客栈睡了一天一夜,在约定的时间,让那个乞丐在客栈的厕所里等着他。
借上厕所的工夫,两人换了衣服,乞丐回到萧七发的房间。
萧七发则出了客栈,向东而行。萧七发跟乞丐约定,两天的时间,房费餐费都已经付过了,乞丐可以在那里好好享受。两天结束以后,自己的两匹马也归他所有。乞丐大喜过望,感觉自己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德,才能碰到这等美事。
等到乞丐被人发现掉了包,萧七发已经先走了两日。
路上,萧七发又买了一匹马,快马加鞭,行了半日,就到了左江的码头。左江是一个支流,从支流逆流向上,到李坡湖,过了里坡湖就到了运河河口。等到了运河河口,就有船,可以直达离汴安五十里的封底。
萧七发赶到左江码头时,刚好有一艘船准备出发。萧七发紧追上去一问,发现方向是对的,就上了船。
船上还有五人。一个富商模样的人带了一个随从,两个结伴而行的中年女子,还有一个年轻的书生。
这书生见萧七发上了船,两人年纪又相仿,拱手搭话:“兄台,请问是去哪里?”
萧七发看这书生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就回道:“在下汴安人士,此次是外出返家。”
书生更是高兴:“我也是去汴安,刚好同路!小生很少出门,若是兄台不觉得麻烦,可否一路同行,多指点一二。”
萧七发笑笑:“不必客气,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既然是同路,大家彼此帮衬也是应该的!”
“兄台说的极是,在下姓刘,刘琦,此行是到汴安我的姨母家里,准备春天的会试。”
萧七发奇怪:“在下萧七。刘兄怎么那么早就过去?春闱不是还有一段时间?”
“我的兄长是希望我早些过去,熟悉汴安的情况,到时会试,不必浪费精力在路上。”
“原来是这样。”
小船逆流而上,在支流中还好,到了左江的主航道,江面开阔,小船也开始有些颠簸。
萧七发穿越以后,是第一次乘船,他前世本是不晕船的,没想到这身体极不适应水上的环境。上船一个时辰,他就开始吐,那富商和妇人都离他远远的。倒是刘琦丝毫不介意:“这晕船,晕着晕着就好了,没事的。我家在海边,幼时也是晕船,后来就没事了。”
萧七发被搞得全身酸软无力,船行一日,终于靠岸停歇。
船家反复叮嘱,明日清晨出发,让大家一定按时到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