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一早,吴天刚吃完由龙牙米煮成的早餐,连嘴都没来得及擦一下,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大嗓门大声喊道:
“吴天,你给小爷我滚出来。老子来找你算账来了”。
吴天一听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除了大牛这头蠢牛还有谁一大早就上门找人打架?吴天拿起擦嘴布随便擦了两下,走出门去看到一大群少年围在门口。在这群少年前方有一膀大腰圆,身高足有五尺六寸的“少年”插着双臂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身后一大群少年对着吴天指指点点,依稀间听到两句:
“这下这个城里的小少爷要倒霉了,前几天他把吴刚狠狠教训了一顿,把大牛给气个半死,而且还约定七日后找大牛再次比武,这下又要被蹂躏了。”
“谁说不是,既然技不如人就装回孙子,乖乖溜回虎跃城不就行了,留下来只能自取其辱。”
吴天看了看两个正窃窃私语的少年,这二人也是大牛身边的跟班,平时跟在大牛身后耀武扬威,令吴天特别不爽。吴天修炼《缥缈惊鸿步》已有七天,基本上已经入门,速度比以前快了两成,不过仍然没有领悟武道真意,恐怕还不是大牛的对手。
大牛看到吴天眉头微皱,得意道:
“怎么,小少爷害怕了?你要真是怕你的小身子骨经不住我的《蛮牛撞山崩》,那也好办。你绕村子跑三圈,不过你得边跑边喊“我是个娘娘腔,李大牛是个真好汉。””
周围少年哄堂大笑,城里孩子一般长的斯文秀气、身体苗条。吴天虽不是竹竿一条,但与野人一般的大牛一比,却显得文弱许多。不过吴天苗条的身体中却是健壮的肌肉,这是他不停淬炼身体所取得的成果。吴天撇了撇嘴,反嘲道:
“你是长得壮,山里的狂暴人熊也长得壮,下次进山你还得拜访一下你这门远房亲戚。”
周围少年一听笑得更加大声,狂暴人熊智商底下,是大陆上与刺牙猪、地洞鼠并称的三大最笨的妖兽。大牛虽武道上有一点天赋,但脑袋实在不够聪明,十六岁大的人连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都要算上半天。大牛脸涨得通红,用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抓了抓头,这下憨态毕露倒真的与狂暴人熊有三分相似。周围少年吹口哨的吹口哨,笑得捂着肚子的,拍大腿的,简直赶上在城里观看马戏团的表演了。
大牛狠狠瞪了周围少年一眼,恶狠狠地道:
“人间界可不比谁的脑袋聪明,咋们比这个。”
大牛亮了亮他的砂锅大的拳头,周围少年这才恢复原样。吴天耸了耸肩,说道:
“既然是我约战你,你选地方吧。”
“好小子,你还挺有种,咋们就在这一较高下。”
周围少年散开将二人围成一圈,吴天长长吸了口气,双手五指成爪,身体微倾。大牛也收敛满脸凶色,双手握拳,双腿紧紧蹬在地上,如一只铁角蛮牛蓄势待发。
突然,大牛一声大喝,猛地向吴天冲去,双拳探出若两只牛角向吴天撞来,“蛮牛破千军”,吴天急忙左闪将大牛闪在背后,同时双臂狠狠砍向其背部,有力的双臂带出呼呼风声,若是被其打中必定要受重创,不料大牛一个急停,双臂自下而上甩出就像一只蛮牛摆角,“蛮牛顶天劲”,四臂相撞,轰的一声爆响,二人的衣袖齐齐爆裂。
吴天感到仿佛被一只铁角蛮牛用坚若钢铁的双角撞中,“嘭”的一声,被撞的高高跃起摔倒在地上。大牛乘胜追击,高高跃起双脚蹬向吴天小腹“战争践踏”,这一下被踩中少说也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旁边的少年见大牛赢了一招,都大声呼喊起来,这下战斗气氛反而更加浓烈。
吴天见大牛向自己踏来,哪里敢让他踏中,急忙一个驴打滚,避开这必杀一脚,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大牛双脚狠踩在地上,尘土飞扬,留下一双深深的脚印。吴天滚到大牛背后,在大牛背后趁大牛转身之际,一个前扑使出了必杀技“虎跃分剪手”,十指紧抓住大牛的双肩,使出全身力气,正欲卸掉其双肩关节。不料大牛一步跨前,右腿猛的向后一蹬“蛮牛蹬腿”。吴天双手正在出力,眼看胜利在即毫无提防,结果这一脚正踢中腹部,七百斤巨力全数挨下。只见一道身影飞向周围少年,吴天在空中一口血喷了出来,只感到腹部翻江倒海似地疼痛,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使不出来,脑袋昏昏沉沉,最终还是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在失去知觉前吴天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风驰电掣般赶来。
疼,腹部一阵阵的绞疼;这是吴天睁开双眼的第一感觉,只看到腹部被涂了厚厚一层药膏。
“你醒啦,怎么样?腹部还疼吗?”
吴天抬起头看到爷爷关切的神色,旁边大牛正耷拉脑袋怵在一边,他的父亲正在训他:
“王八羔子,整天惹是生非,到处打架斗殴。上次和吴少爷比武伤了他,这次你又把他打伤,我说你小子除了打架就不能干点正事。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牛低着脑袋,一副我就这样,你爱咋咋地。气的他老子连连给了他两个爆栗。吴天看着好笑,想大牛在村中少年中也是一霸,不料一物降一物,被他老子克的死死的。不过这次确实不能怪大牛,是吴天主动约战,吴天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将责任推给他人。吴天撑起身体,对着李父道:
“李猎头,这不怪大牛;这次是我主动挑战大牛,我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才受此重伤,不过我还是会挑战大牛的。”
房间中一群人都看向了突然出声替大牛辩解的吴天,都觉得吴天敢作敢当,有一股真汉子的风范。大牛偷偷向吴天伸了个大拇指,不料被其父看见,急忙又低头装作不知。
“好,果然是城里的少爷,比我们这些大老粗有礼数多了。大牛,你还在装死,还不给老子滚过来向吴少爷道歉。”
李猎头瞪了大牛一眼,大牛磨磨蹭蹭走到床前看了看吴天的腹部说道:
“吴天,这次我下手重了点,你放心下一次我一定轻点。”
吴天一听哭笑不得,说你傻吧你还真傻,有这么给人道歉的吗?果然,李父气的脸色发青,敢情我刚刚的话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李父拉起大牛,一脚将其踹到屋外。
“吴天,你小子有种,我承认你是条汉子。老子等着你,咋们找时间再干一架。
“呵呵,吴少爷别介意,我家大牛就这德行。我给你赔不是了,这里有一点我们刚刚打回来的野味,你好好补补身体。待你身体好了,我再带大牛登门赔罪。”
李父说完房间里的人一一散去,只有吴老爷子一人留下。
“怎样?老爷子我说的不错吧?你不是大牛的对手。”
吴天瞪了爷爷一眼说道:
“敢情您老还挺高兴,这次你孙子可真吃了苦头。”
“谁让你找大牛打架,早和你说过大牛已经领悟武道真意,拳法得其意而弃其形,意与力合出手间七百斤巨力一泻而出,你不是对手。更何况大牛这厮天天打架,方圆百里无敌手,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撑住几招就不错。”
“唉,武道真意怎样才能领悟呢?”
“你想领悟?也不是没有办法?”
吴天一听,急忙坐了起来,这下牵动腹部,疼得连连吸气。
“别急,别急,先躺好再说。”吴老爷子想了想问道:
“你知道大牛是怎样领悟武道真意的?”
不等吴天回答,老爷子自己回道:
“这小子到处惹是生非,有一次胆子包了天,和人打赌去铁角蛮牛老窝里偷条仔回来。结果这小子还真去了,这下好了被铁角蛮牛撞断三根肋骨,要不是和他打赌的小子觉得太危险回村通知了猎头们,嘿嘿,这小子早在山里喂狼了。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不自那次这小子就领悟了武道真意。”
吴天思索了一番说道:
“你是说,大牛习《蛮牛撞山崩》,因为被铁角蛮牛撞了,所以领悟了这门拳法的真意。那我岂不是要和巨虎去玩玩?就凭我这小身子骨,还不够巨虎一顿吃的。爷爷啊,有时候我真怀疑我爹是不是你亲生的?”
吴老爷子一听瞪了吴天一眼,
“谁让你一个人去,老头子我陪你走一趟。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你输给了大牛,让我在李老头面前丢人;等你领悟了武道真意,给老子好好教训大牛这个兔崽子,替老子出一口恶气”。
吴天一听,敢情您老这么积极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到底是你这面子重要还是你的孙子重要。吴天小声说道:
“爷爷,我能不能郑重问您一个问题?”
吴老爷子豪爽回道:
“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我爹真是你亲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