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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山中遇险

五天后,庄前的大门口,一群人正在为吴老爷子爷孙俩送行。“

“吴老头,我说你一大把年纪不在家等死,非要跑到巨虎山以身饲虎,你想死我不拦着你,可你把你孙子也拉上可就不太厚道。”

“李老头,你这么不积口德,迟早死在你远方亲戚嘴中。”

“什么远方亲戚?”

“狂暴人熊。”

吴老爷子说完拉起吴天就跑,只剩下李山站在那儿大声喝骂。

“吴老头,你可得安全回来。你死了......村里灵药园可就荒了。”

吴天回头看了看落在身后的吴家庄,疑惑地问道:

“老爷子,巨虎山紫川瀑很危险吗?”

吴老爷子放慢脚步头也不回的答道:

“对我来说只要不碰到虎王,就没有太大危险。但对你而言,碰到什么都没有区别。”

“这是为什么?”

“因为都是个死,所以一定要跟紧我。在这大森林中一旦我俩失散,恐怕我也没脸回去见你父母了。”

吴天一脸郁闷地紧了紧背上的包袱,心中腹诽了无良的老爷子两句,就算我修为低下你也不必如此打击啊!不过为了自家小命,一切还是小心为妙,想到此处,吴天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前方的爷爷。

在路上行走了半个时辰,但见前方树木越来越茂密,一座座数百丈高的大山拔地而起,大山连绵不绝,显得原始蛮荒,群山中不时传来几声巨虎低沉的吼声,惊得几只鸟类妖兽急急飞上天空。葱翠繁茂的灌木丛东一丛西一丛,不时有几只灰毛兔窜过;高大健壮的巨树数人都无法环抱,遮天蔽日,阳光从树缝中射下给昏暗的原始丛林增加了一丝光亮。

吴天兴奋地跑来跑去,从记忆中看,以前的吴天虽在吴家庄住了十年但还是第一次随爷爷进山。自己虽来自现代,但哪里见过这样的原始森林,早就想出去探险,这一次终于得偿所愿如何不兴奋激动?看着吴天将一只灰毛兔赶得慌不择路,吴老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城里住久了一直学文习武,好不容易有机会来森林中冒险,如何不忘乎所以、情难自禁。但这貌似静谧安全的森林,可步步都是杀机,有多少技艺超群的猎头葬身兽腹。

“好了,玩够了吧?过来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跑了,再往前可就是森林深处了。碰到藏在暗处的捕食的妖兽,连我都无法及时救你。”

吴天嘟嘟嘴,老大不情愿的走到爷爷身后,看了看就要到手的灰毛兔,不禁一阵气急。不过爷爷说得不错,相比灰毛兔还是自家小命来得重要。

就在吴天失望之际,一声虎吼声惊得吴天心惊胆战,脸色发白。只见一只一丈多长,五尺多高的吊睛白额巨虎猛的扑了出来。吴老爷子一声大喝:

“畜生敢尔?”

脚下猛的一蹬,双手架住两只虎爪,脑袋向右一偏避开巨虎的撕咬,腰身一扭,只怕有千斤重的巨虎,小鸡似得被吴老爷子撞向一颗两人合抱粗细的铁木。坚若钢铁的铁木“轰”的一声断成两截,硕大的巨虎躺在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眼看是活不成了。吴天目瞪口呆,和爷爷相比,到底谁才是妖兽?吴天看了看正在调息的爷爷郁闷道:

“爷爷,巨虎被你打死了,我可怎么领悟巨虎捕食时的意境?”

吴老爷子尴尬地笑了笑,摆摆手道:

“唉,人老了,糊涂了。不过这只巨虎突然袭击哪里还顾得上出手留情,否则一不留神现在倒在地上的可就是咱爷孙俩了。这只成年巨虎彪悍凶狠,估计是一只中阶妖兽,两爪间有数千斤巨力,被其拍个正着,我老人家这把老骨头恐怕得散架。”

吴天想了想确实如此,生死相搏间还犹犹豫豫、瞻前顾后,这纯粹是找死的行为,死了也是白死。上前几步走到巨虎身前蹲下,摸了摸巨虎的骨头,吴天“嘶”地吸了一口气。巨虎背部脊椎断成两截,身体从中间变成了互不相连的两段,若不是有虎皮、肌肉相连,简直就是被腰斩了。老爷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一出手如同人形凶兽,凶残毒辣、触之即死。

“这要是一拳打在我身上?”想想吴天就觉得恐怖,数万斤巨力加身还不得打成个小饼饼。

“虎皮珍贵不能浪费,拿到虎跃城还能换到不少好东西。”

吴老爷子取出一把猎刀,娴熟的将巨虎剥皮,将虎皮装在背后的包袱中,爷孙俩喝了点水继续上路。

轰隆隆的水流撞击声从不远处传来,行走了一个上午上百里路程,中间宰掉了几波不知死活偷袭的妖兽,爷孙俩终于到达了紫川瀑。只见前方地势开阔,一道数十丈高的瀑布挂在山壁上,水流冲击而下落在一个方圆数十丈的深潭中;一条小溪婉婉延延消失在丛林深处。潭水清澈见底,有几尾红尾鲫鱼游来游去,潭边几只正在喝水的绿纹斑羚见到两人吓得一哄而散。

吴天看到此情此景,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大自然造化万物、鬼斧神工。人间界山崇景秀,名山大川不知几许;此生若能访天下奇山险峰、雄河瑰谷,倒也是不虚此行。想到此处,吴天握了握拳头“这一次一定要领悟武道真意,否则境界突破如此之慢,何年何月才能到达神武之境?没有神武之境的修为,莫说诸天十秘,就是这小小的巨虎山自己都寸步难行,还谈什么行走三界,恐怕早早克死他乡,成为孤魂野鬼。”

爷孙俩环顾左右,在瀑布不远处有一株铁木高达三丈,且枝叶茂密适合隐藏。两人手脚并用,爬上铁木在一处较粗的树枝上藏好。

“老爷子,巨虎什么时候会来捕食?”

“年轻人,不要心浮气躁,现在天气炎热,中午时会有不少妖兽前来饮水,到时候你要仔细观察巨虎捕食的动作,领悟那种自然真实的意境,如此武道真意才能水到渠成。”

二人停止说话,摒声静气耐心等待。日近中午,果然有妖兽络绎不绝前来喝水,甚至有几只刺牙猪淌下深潭正在惬意地戏水,果然不愧为妖兽中最笨的存在,完全没有一丝紧张害怕之感。就在这时吴天突然感到一阵危险渐渐靠近,吴老爷子轻轻推了吴天一下,用手指指向一处灌木丛轻声说道:

“看仔细了,那只巨虎要行动了。”

老爷子话音刚落,“吼”的一声虎啸声震得吴天头晕目眩,只见一只足有一丈三尺多长,六尺多高的巨虎一下从灌木丛中蹿出。几只绿纹斑羚撒腿就跑,风一般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果然不愧为四条腿中的赛跑健将。而那几只刺牙猪这才慌忙从谭中爬起,却已为时已晚。那只巨虎几步跃下,百米多的距离不到三秒钟就已赶到,巨虎认准其中一只最大的刺牙猪往上一扑。不料四尺高的刺牙猪不退反进,往前猛的一钻,竟神奇地躲过了巨虎的扑杀。没想到刺牙猪平时蠢得令人无语,在生死关头竟有此应变,果然在这危急四伏的丛林没有一两手绝活,早就死的干净。

就在吴天为那只刺牙猪的应变暗暗喝彩时,不料巨虎钢铁似的巨尾竟灵活卷住了刺牙猪的后腿,用力一拉,刺牙猪“轰”的一声摔倒在地,就在其晕头转向之际,巨虎转身扑下,如十把锋利匕首的利爪刺进刺牙猪的脖颈之间,用力一撕,刺牙猪的铁皮钢毛仿佛纸张般被轻易撕开。鲜血飞溅,骨断肉碎,刺牙猪的整个脖子都被扯断,就此一命呜呼。看来巨虎能成为这里的霸主,也不是没有绝招。

吴天看的心惊胆战,后怕不已,巨虎捕食时凶狠的气势、灵活的动作、狡诈的心思,让吴天被狠狠地震撼了。如果刚刚是自己面对巨虎,恐怕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自己的《猛虎啸天拳》打得有板有眼,但与巨虎一比,全无那种自然顺畅、气势磅礴。恐怕这就是自己一直苦苦钻研领悟的武道真意,吴天心中一动,一股明悟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即跳下铁木,将《猛虎啸天拳》再打一遍。

不过这只巨虎正在捕食,若轻易上前恐怕会被其攻击,爷爷当然不怕,不过若是巨虎盯上吴天,只怕那只刺牙猪的命运就是吴天的下场。吴天只能在脑海中将刚才的情景回放数遍,巨虎先是以啸声震慑对手,再乘其害怕无措之际越到猎物身边。先是一扑,若猎物来不及躲避,就会立马死在爪下;若是避开,就再以虎尾卷住猎物,将猎物拖倒,最后一式撕扯不就是“虎跃分剪手”的精髓?

吴天想到此处,直觉豁然开朗,一股明悟涌上心头,原来这就是武道真意:圆润自如,信手拈来,不拘泥于招式,而在于具体杀敌。只要能打败杀死敌人就是真理,一味注重招式反而落了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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