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循着地图来到一处山坳,远远地见到一片冰封了一半的小湖泊。这让众人欣喜若狂,皮囊里储存了数天的水,那种味道简直让人不敢恭维。
一行人在湖边把储备水重新更换,随后沿着湖岸一路前行。走出不多远,在一块突兀的岩石后面众人发现一个身着紧身水鯌的女人蜷缩在岸边。
慕容幽兰上前探了探这女人的鼻息与颈动脉,回身说道:“得赶紧救治,说不定还来得及。”
一行人即刻各司其职地忙碌开来,大家找到一处干燥的避风港扎下营帐;慕容幽兰同宇文琴一起把这个女人抬进帐篷里,又去寻了些雪回来为她揉搓已经冰冷的肢体;海伦也忙前忙后地为帐篷里的人递着各种必需品。
慕容幽兰和宇文琴逐一将这个女人的肢体揉搓到发烫为止,帐篷里的篝火也已经燃旺了起来;经过一番努力,这个女人长吸了一口气恢复了自主呼吸。宇文琴把储物空间中的所有保暖物悉数拿出来把这个女人严严实实地裹住,这个女人在寒颤了许久之后终于完全地恢复了,原先如死灰般的肌肤也渐渐地恢复了血色。
这个女人在完全恢复了体温之后,便沉沉地睡去。宇文琴此刻像是发现了什么,她盯住这个女人细细地端详了很久,随后她把慕容幽兰拉到这个女人面前,轻声地询问道:“幽兰姐!你看这个女人像谁?!”
一经提醒,慕容幽兰也觉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她仔细地端详了片刻,喃喃自语道:“梦泽山庄的掌柜!?”
宇文琴听见慕容幽兰的猜测,兴奋地说道:“幽兰姐!你也觉得她就是那个梦泽山庄的掌柜呀。”
慕容幽兰回应道:“嗯!整个脸部的轮廓非常像,应该就是那位掌柜的。”
宇文琴好奇地问道:“这位掌柜的不好好守着山庄,跑到这冰天雪地来作什么。”
“噢… …我知道了,一定也是为了那件宝贝而来的。幽兰姐!你说是不是呀!?”
慕容幽兰回身拾起地上的那件水鯌仔细地研究起来,片刻之后,慕容幽兰对着宇文琴道:“琴儿妹妹!你在这里守着掌柜,我去找无极他们,一会儿我让海伦过来陪你,你自己小心点。”
“嗯!幽兰姐!”
慕容幽兰拿着水鯌来到上官无极他们的帐篷,一进帐篷慕容幽兰就直截了当地把她的猜测告诉上官无极等人。
上官无极听到慕容幽兰的话也是有些吃惊:“幽兰姐!你确定吗!?”
当说完这句话,上官无极又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他连忙解释道:“幽兰姐,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你最擅长易容术的。对于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你是怎么看的!?”
慕容幽兰对着上官无极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刚才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这位女掌柜所穿水鯌,这种专业装备非常精致也非常昂贵,它的立体裁剪与无缝缝合技术不是寻常人可以掌握的,这件水鯌是用一种大型的冷水鱼兽皮缝制而成,而能把鱼皮鞣革成如此柔软又极富弹性,这种技术一般只掌握在皇家贵族的私人炼金师手上,看来我们的这位掌柜绝非泛泛之辈。”
上官无极听到此处,从慕容幽兰的手中接过水鯌,然后对着李四斌道:“李掌柜!你见多识广;还要麻烦你看看这件东西。”
李四斌拿过水鯌仔细地端详起来:“无极公子!这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为精致的鞣革,它在手中的感觉竟然如丝绸般柔滑,这种鞣革工艺绝对不是民间的,幽兰小姐的见识非常得有见地。”
“幽兰姐!你先回去守着女掌柜,看看她有什么动作。”
“嗯!无极。”
慕容幽兰说完,出了帐篷。
到了第二天午时,宇文琴找到上官无极:“无极哥哥!那位掌柜醒了。”
上官无极随着宇文琴来到女眷帐篷内,掌柜的此刻穿着宇文琴的衣服神情戒备地半蹲在帐篷的一角。
“掌柜的别来无恙!”上官无极亲切地询问道。
女掌柜则一脸怨毒地望着上官无极道:“为什么要救我。”
“掌柜的可记得在梦泽山庄时赐酒之情,对于掌柜的善意我们可是不敢忘却;常言:受人点滴,自当涌泉相报。”
“公子好慷慨,只是民女授受不起。”
“掌柜的!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说是曾对我们有点滴之恩的人,就是换做陌生人在此情形之下我们也不会袖手傍观的。为此,掌柜的也不必耿耿于怀。”
“那好,我能走了吗!?”
“掌柜的请自便。”
女掌柜二话不说,起身撩开幔帘出了帐篷。
上官无极在她身后说道:“掌柜的请留步。”
女掌柜头也不回地应道:“公子有何见教!?”
上官无极说道:“掌柜的多心了。我们只是考虑到掌柜的只身一人在这冰天雪地里无以为继,所以想请掌柜的稍等片刻,容我们为掌柜的准备一些日用。”
“谢谢公子如此有心。”
慕容幽兰和宇文琴随即准备了一些日用品用包裹装好交给上官无极,上官无极拿着这些物品来到女掌柜身前递给她。女掌柜接过包裹,当她看见包裹上被整齐叠好的水鯌,她的眼中除了怨毒又添加了丝丝无奈、委屈与寂落。她稳了稳心神,对着上官无极道:“公子!我会记住这一切的。”
说完,女掌柜强持着身形离开了。
看着女掌柜渐行渐远,慕容幽兰来到上官无极身边:“无极!就这么让她走了!?”
“嗯!我已经从她的眼神中得到了足够的信息。看来他们的这支小队仅有她一人从藏宝地摆脱了出来,只要她能继续活着,她今日想要保守的秘密总会在不经意间留下蛛丝马迹;况且我们只是佣兵而已,倘若她以及她背后的力量今后不再对我们构成威胁,我们也没有必要对她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