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九十年代初,这时村子还没有风扇可吹。村子的人都喜欢徬晚坐在自家门口乘凉,吹着晚风,晚风拂过格外凉爽,整个人好不惬意。陈华也不例外。他最喜欢听祖母讲故事,讲她们老一辈稀奇古怪的故事。
晚风过后,一老一少便坐在自家门口聊起天来。祖母坐在一把木制摇椅上。陈华躺在了围墙上面,围墙宽约六十公分。躺着可比坐在凳子上舒服多了。
祖母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娓娓道来:
“十年前,村子里的老张头去外镇喝他弟弟的喜酒。那是个外镇当地人称为尧镇。
我们村上本地的镇叫做秀镇。
他家父母早亡只剩兄弟俩个。
他第弟跟尧镇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好上了,那家人只有一个女儿宝贝的很。在女方父母的威逼利诱之下,他弟弟便做了倒插门女婿。老张头赶着去喝他们俩的喜酒,那天,天一亮就早早的出发了。
我们这个村,地理位置比较高。我们去自己镇上是由东面而下。弯弯绕绕花个半天时间才能走到镇上。我们去尧镇是要由西北直下,也差不多半天时间。第二天便是他弟弟的婚礼。他在那歇了两夜,第三天下午动身回来,回来前还是喝了不少酒。那天他走着走着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他回头一看,差点当场被吓晕过去。他的身后有两团飘着的蓝色火焰。以前他只是听别人传来传去的鬼火之说。现在自个倒碰上了,你说他能不怕吗。
他转身就跑,不要命的狂奔。我们去尧镇时的路段是下坡回来就是上坡了。而且那边的路都是青石嶙峋,不是石块垫成的台阶就是石头垫成的台阶。那些石头经过万人踩踏,风吹雨淋的。早就变得光滑无比。并不好走,加上天越来越黑,都快看不见路了,老张头越跑越急。不知道跌跌撞撞跑了多久。老张头恻眼回头看了一下,那两团蓝色火焰还跟着他,而且好像越来越大团了。他吓得冷汗直流,衣服裤子都湿透了,也不管是汗是尿。不要命的往村子回奔而来。你知道尧镇回村那条路上快到村口那个地方有个土地庙吧。
陈华听的正起劲,便随口应了声“知道。”
祖母接着说了下去:“据老张头自己所说,幸好有那个土地庙,才救了他一条命”
他跑着跑着发现了前面有红烛光亮。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四周都被黑夜笼罩着。路也早已看不清了,他越发害怕。使出全身的力气最后冲刺,朝红烛光的地方跑去。他跑时旁边呼啸而来的风声也似鬼哭狼嚎一般,让他心神极度不安。没跑一会他就看到了土地庙。他冲进门便拜,磕头如捣蒜。双手合十,嘴里喊着土地公保佑。这就样不知道磕了多久念了多久。才碰到小王来烧香。小王就是你同学王晴的奶奶。小王发现了他便问他怎么了?他才把刚刚发生的事都说给小王听。
小王半信半疑说道:“我来的时候没看见有鬼火啊”老张头转身一看,此时那两团鬼火早已消失不见。心中那口气才放松了下来。
后来跟着小王带来的手电照着两个人就回到了村子里面。小王把这件事当成茶后谈资在邻居之间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村子的人第二天就都知道了。有人去询问老张头是不是真的。老张头除了有些后怕之外也没什么意外发生。也都如实回答。
大家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
半个月后,老张头就开始有些疯疯癫癫。
大家都认为他是中邪了。
时而正常,时而胡言乱语。有时候指着空气在叽哩哇啦说一些大家听不懂的话语,有时候又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还有时候拿刀乱挥,大家都拿他没办法。最后商量着只好在村的后山腰上给他再盖个房子。免得让他再伤到别人。
直到现在老张头还是时而正常时而疯癫。
大家都是敬而远之。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疯
你以后去村后山玩的时候要绕着点他家。记住了吗?
外婆严肃的叮嘱道。
“知道了”陈华应声
“那村里人为什么不带他去秀婆那看看呢”
陈华疑惑问道。
“那时候秀婆还没有来到我们村里呢。秀婆是八年前来我们村子的。后来也有让秀婆去瞧过,没有用。秀婆是比我们多懂些东西,可人家也不是神仙,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懂吗”
“那秀婆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来到我们村的呀”
陈华小脑袋瓜子又开始发问
“不知道。有人问过她,她不说,大家也就不问了。开始还会私底下聊聊这个话题。后来也不聊了。谁家没个看病的时候,万一被秀婆发现私底下议论她。别说给你瞧病了,没给你下药就不错了。”外婆的声音越来越低。四周伴随几声蛙叫,几声虫鸣。今晚的故事便到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