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卿宁不说话,皇后又道:“宁儿,你和母后说,是不是你与依儿生了嫌隙?还有那禁书,到底有没有?”
说到底,皇后还是不相信白宛依那种没脑子的人会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先不管是否是算计,既然有了禁书这个话头,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她其实也很愤恨,若不是白宛依的搅和,她也不会被皇上责备,导致这几日皇上都没在她这里留宿!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的。
她心里想的很好,白卿宁毕竟是在自己膝下长大的,比起其他人来想必是对自己的信任更多一点。
若是稍加引导,问出那禁书到底在哪里……
皇上不就回心转意了吗?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禁书啊,四姐姐可能是看错了吧,我宫里除了几本桂花糕的菜谱之外,便没一本书了。”
说来也是巧,不管是以前的白卿宁还是现在的白晴,都很喜欢吃最是平常不过的桂花糕。
细腻的口感加上甜中带着桂花的清香,很是对她胃口。
这话她倒也没说谎,江南之行她收集了各种桂花糕的做法,而长乐宫也正是没有其他的书。
皇后的脸色冷了下来,认为白卿宁是在敷衍她。
眯着眼睛正想再逼问一番,忽然就有人进来禀告说白宛依在御花园游玩时,从假山上下来时,不小心摔断了腿。
摔断了腿,不是摔伤了腿!
白卿宁皱眉,多么高的假山才会把人的腿摔断?
御花园有这么高的山吗?
没等白卿宁细想,皇后便和宫人急匆匆出去了,公主摔断腿,在宫中引起的风波可不小。
无人管她,她也乐得自在,慢吞吞回了宫。
本以为这事是个巧合,可是第二天一早,她就听铃儿在自己耳边兴奋的说萧云汐昨儿出去出诊市,回来的时候连人带马一起掉进护城河里了!
马倒是没事,护城河里的水也不是很急,马儿扑腾了几下,就借着腿长的优势,爬了上去。
可萧云汐这样的血肉之躯可就不好了,马车掉下去的瞬间就变成了数不清的碎片残渣,等人把那些残渣清理干净,才找到早已昏迷的萧云汐。
救上来的时候,身上还受了不小的伤。
这下好了,俗话说医者不自医,找个大夫调养几日,又是好几日的时光了。
白卿宁眉目微挑,一个出事,两个出事,她可不再傻傻地认为这是单纯的巧合了。
是谁做的?
白赢捷?还是苏涣?
白卿宁在沉思,铃儿却不管这些,一个劲儿往白卿宁的碟子中夹菜,嘴上还喋喋不休:“真是老天开眼!我就说嘛,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不好好做人,自然身上也没好事!”
“你真觉得这是巧合吗?”
白卿宁抬头问。
“公主觉得呢?是不是巧合您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一道带着薄怒的声音传来,白卿宁和铃儿循声望去,竟见容绝前来,面色不善。
白卿宁现在将萧云汐、容绝和白宛依列为最不想见的三人,比起苏涣来,他们三个显然更叫人讨厌。
尤其是他们还是像粘人虫一般,甩都甩不掉!
白卿宁“啪”地一声放下筷子,自然也不会示弱:“淮安侯还真是好大的架子!何时本公主的长乐宫成了你们随时可来随时可去的地方!”
容绝确实是没经宫人通报直接翻墙进的长乐宫,他也未料到白卿宁这个时辰还在内屋吃饭。
不过对萧云汐的忧心还是盖过了一切。
天知道他在校场训练,得知萧云汐受伤时,那种失控和愤怒!
尤其是这件事和白宛依出事紧密联系在一起。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将此认为是单纯的巧合!
容绝在萧云汐虚弱的欲言又止和万分愤怒和心痛之下,将怀疑之人认定是白卿宁。
“公主恕罪,无奈情急。”容绝身姿未动,眼含厉色:“云汐之事可是与公主有关?”
“大胆!怎敢如何与公主说话!”
铃儿喊道。
“我在问公主!”
容绝以高于铃儿数倍的声音喊出,那声音浑厚磅礴,桌子上的盘碟都发出了震动。
“够了!”
容绝的一声怒吼简直是瞬间点燃了白卿宁隐忍许久的怒火!
为什么萧云汐一出事就是自己陷害的?
她在别人眼中就是这么不堪的吗?!
扯过被吓到不敢说话的铃儿,也怒道:“真是什么样的人便会将别人想成什么样,淮安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管,但请不要将自己的愚蠢带到我面前来!”
容绝被白卿宁吼的一愣,理智早已被萧云汐身上的伤冲散。
再加上白卿宁的“蛮横”,骨子里男人为尊的他感觉自己被挑衅到,引以为傲的自持力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不但没走,还上前了一步:“若你没做,又何必恼羞成怒?你敢说,你对云汐没有厌恶之心?”
他就不该相信白卿宁会有所改变!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惯会利用云汐去达到接近的目的!
容绝对之前白卿宁的行为是深恶痛绝,本以为江南之行几人的相处她是真的变了,没想到心思还是如此歹毒!
偏偏云汐还一昧执着地将人视作朋友,殊不知白卿宁是如何对她的!
越想越生气,容绝看向白卿宁的目光愈发不善。
“哈!”
白卿宁简直是气极!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一直追这本小说!男女主就属于是纯纯的大无语!
为了让他俩在一起,其他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和白痴么?!
亏她以前还觉得男主淮安侯是个忠贞不渝之人,现在看,纯纯一个傻子!
白卿宁不愿再和这人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叫来了德全和几个小太监,直接是撕破脸皮了。
“把这个私闯长乐宫的逆贼给本公主赶出去!”
“不必,我自会走。”
没得到答案,还找了一肚子气,容绝也心知再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
不顾宫人惊诧的眼神,甩袖离去。
“靠!”
白卿宁人生第一次,推翻了桌子上的饭菜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