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的同学提供信息,有一次在天台看见贺飞的继父恶狠狠的掐他脖子,他挣脱不开差点被掐死。
谢晴初:“他继父为什么掐他?”
同学:“不知道,本来想躲到天台抽烟的,没想到碰见了,你们是没看到啊,他继父的眼神老吓人。”
“他有提过他家里的情况吗?”
“提过一点点,就说他妈妈离婚又找了一个男朋友,只要他妈妈喜欢就好,不过…”同学犹犹豫豫的把自己的猜测讲出来,“他对他的继父感情好奇怪啊!说不出的感觉,就是很奇怪。”
废话,说不出你还说个屁啊!林进附送一记白眼,“很…暧昧,很喜欢。”哈?他喜欢他继父?
那个同学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件多么离谱的事,连忙捂着嘴摆摆手说:“不是不是,我瞎猜的,只是感觉,感觉。”
这个信息不算没用,至少知道左中荣和贺飞两个人的关系没有表面那么普通。左中荣以前干健身教练的,就是一身健硕的肌肉才吸引了程娟,程娟说贺飞是支持这段恋爱的,现在一看又好像不是这样,到底两个人有什么恩怨?
就在谢晴初想不通的时候吕副局领进一个女生,女生扎着中分低马尾,白衬衫,西装裤,低跟黑色皮鞋,妥妥职场女性的装扮。
“大家放下手里的工作,这位是今年新分配来的实习生,叫,你叫啥来着?”
“大家好,我叫朱曼菲。曼妙的曼,草字头的菲。你们可以叫我小曼。”女孩说。
淅淅沥沥的鼓掌表示欢迎,龚思哲刚进来就看到朱曼菲不由得皱眉,朱曼菲看见他一脸欣喜,抱住他的胳膊亲昵的叫道:“思哲哥!”此时不约而同的咳嗽声接踵而来。
吕副局最明显,这个朱曼菲来头不小,凭她的资历市局的门槛都摸不到,没想到背后的关系挺硬,一层一层的还是挤进来了。
龚思哲抽出胳膊,一脸问号,“新来的实习生是你?”朱曼菲高兴地点点头,他转脸看谢晴初,这丫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风杙很快就调出她的信息,啧啧啧,原来是老大的远方亲戚,无论能力还是学历都平平,老大向来看不起走后门的人,她本事不小啊。
林进很友好的伸出手,“我叫林进。”朱曼菲礼貌的回握,他傻乎乎的笑。风杙靠近他小声说:“别自作多情了,人家冲老大来的。”林进当然知道,自己也没瞎,往后局里不太平了。
“思哲哥,我坐哪里呀?”
龚思哲严肃的说:“叫我龚队,这儿是警局不是你家,不是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你暂时就坐在谢晴初对面。”
“还有,”打量她全身淡淡的说:“把高跟鞋换了,警局不是秀场,别忘了你是个警察。”
朱曼菲笑脸垮下来,“哦~”失望的拖着长音。
谢晴初巧笑着说:“有不懂的你可以随时问我”,貌似人家并不领情,“不需要,思哲哥会教我的。”
行吧,你开心就好!林进和风杙也都耸耸肩摊手,这目的性也太明显了。
“爸,朱曼菲怎么分到我们市局了?”
龚启骏憨憨的说:“我也是听“命令”办事。”
龚思哲捂脸,早该想到的,又是自家老妈干的,可她一向不喜欢朱曼菲,这一出是犯什么病了,电话刚接通,张蔗蔗烦闷的语气传来,“她去报道了?”
“又作什么妖了?”
张蔗蔗叹口气,“真是摊上这样的亲戚倒霉到家了。”
原来朱曼菲的妈妈范凌芬和张蔗蔗是亲戚,属于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龚思哲还在上学的时候,一次开家长会,范凌芬见张蔗蔗眼熟,两个人唠了几句才知道,她是,你妈妈的妈妈的姐姐的女儿的女儿,朱曼菲。。
龚思哲对这种七拐八拐的关系网不感兴趣,只知道自从认识了这个亲戚,屁事一件接着一件,而且范凌芬最擅长撒泼打诨,一口一句羡慕张蔗蔗嫁了有钱人家,飞上枝头变凤凰,这回也是哭天抹泪的求她可怜她们孤儿寡母的娘俩。
范凌芬跪在张蔗蔗眼前诉说以往种种不幸的时候,她都惊呆了,张恭也不好生拉硬拽,只能拜托自己老公出马这才消停了事。
“儿啊,晴晴没生气吧?需不需要妈解释两句?”
这种时候还是儿媳妇重要,张蔗蔗看出来朱曼菲喜欢自家儿子,可她就是看不上朱曼菲小家子气,细闻都能闻到身上的绿茶味,还有那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妈。
龚思哲要气笑了,“行了,我跟初初说吧,一直想找机会告诉她,总忘。”
“告诉什么?”谢晴初在后面冒出来。
张蔗蔗听见谢晴初的声音,一直在电话那头叫嚣,“让我跟晴晴说,我跟晴晴说。”张恭捂着耳朵看电视表示很无语。
电话递给她,谢晴初不明所以的接听,“阿姨,我是谢晴初。”
听见是她,刚才抓狂的张蔗蔗马上换了语气,仿佛林黛玉上身,“咳咳,晴晴吗?”
“是我,阿姨身体不舒服吗?”不舒服才出鬼了,刚才骂声比谁都大。
“没事,最近就是人啊,年龄大了,这身体的各个机能都退化了,不如以前了,家里也没个人来陪我说说话。”
电视前的张恭:我不是人,难道是狗吗?
谢晴初挑眉看龚思哲,跟张蔗蔗嗯嗯几声之后就挂了。她叹口气,龚思哲急了,“我妈说啥了?”
“没事,就说头疼,想晚上让我们回去看看她。”说完眯着眼睛看他,“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交代点事啊?嗯?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好好好,坦白,坦白,我都坦白,晚上回去我好好跟你坦白。”龚思哲搂着她。
正巧朱曼菲碰到,刚才笑着的脸瞬间凝固了,“思哲哥,我…”
龚思哲变脸应该是遗传了张蔗蔗,收了笑脸说:“讲。”
“我妈说,晚上想请你和张姨吃饭,算是…”
“不用了,我妈身体不舒服,吃饭的事以后再说。”
剩朱曼菲自己站在走廊凌乱,她看到龚思哲官宣的那条朋友圈了,这也是她吵着闹着非要来的原因,只要没结婚就还有机会。
再次找到左中荣的时候,他还是上次冷漠的样子,谢晴初观察了一下他的家,准确说是贺飞的家,程娟因为这件事不吃不喝好几天。
“他的房间我可以看看吗?”左中荣的表情十分抗拒,但碍于他们是警察只能同意。
贺飞的房间特别简单,一张床,凳子,衣柜,没了,龚思哲还在和左中荣程娟交谈,风杙跟着一块进去,略感萧瑟,仿佛知道主人去世,空气中都带着悲凉。
“都说有后妈才会有后爸,在他身上反过来了。”风杙连连摇头,床铺干净整洁,枕头还是荞麦枕,整个屋子一目了然。
风杙笔掉地上,又凑巧被正准备往外走的谢晴初踢到床底,他只好趴在地上伸手去捞,有个本,还是密码本。
“这都是我小时候偷偷写日记才用的本,现在的孩子不都用微博来记录生活吗?”
所谓密码本都是有bug的,谢晴初三两下就解开了,满满的文字啊,黑压压一片,看得人都要窒息了,这本是个重要线索,出来的时候左中荣和程娟看到本脸色都变了。
在车里谢晴初大概翻了几页,贺飞对他这个继父感情还真不一般,俩人是情侣。
“哈?”林进手一抖车在路上扭出S形,“同性恋啊!”
每一页都详细记录了他和左中荣的恋爱日常,还有他的第一次,“你说他妈知道了会不会疯啊?”
风杙接过日记本仔细阅读,这种感觉太微妙了,以前躲躲藏藏怕父母偷看自己的,现如今自己明目张胆的看别人。
前面还挺甜蜜的俩人,跟普通情侣一样,后面就变了画风,贺飞字里行间都是痛苦,迷茫,不知所措,这算不算是和母亲爱上同一个男人了?
“狗大的年纪,懂什么叫爱吗?”林进嫌弃道。
晚上谢晴初站在路边等龚思哲去开车,对面一辆绿色的车对她一闪一闪晃着大灯,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突然那辆车直挺挺的冲她开过来,她躲闪及时,绿车掉转车头,目标很明确就是要谢晴初命。
这条路晚上别说人了,就是鬼也少,轮胎跟地面的摩擦声刺破黑夜,电视剧里不是骗人的,千钧一发之际,龚思哲猛地撞向绿车,巨大的惯性下,绿车车身凹陷,副驾驶如果有人,这时候也该扁了。
绿车里的人经过伪装,两侧车玻璃也贴了层单向透视膜,完全看不清车内的情况,龚思哲下车跑向谢晴初急切的问:“有没有受伤?”
她摇头紧张的抓紧龚思哲衣服,这个时候如果绿车冲过来,俩人必死无疑,他不应该下车,但龚思哲怎么舍得放任她一个人在车外那么危险。
不过绿车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加大油门倒车,就这么倒着消失在俩人的视线中,龚思哲再次不放心的检查她全身,确认无误后才松一口气。
“他是冲我来的。”谢晴初没什么语气说道。
龚思哲眉头紧锁,下巴使劲抵着她的头顶,她吃痛,“有点疼。”
这里没有监控,除了绿色车身什么信息都没有,说不定绿色都是现喷的,过一个晚上就不是这个颜色了,司机是男是女也看不清,龚思哲的SUV只是车头有轻微破损,不影响驾驶。
因为这个不速之客龚思哲的心情一落千丈,他想不出到底是谁非要谢晴初死,难道是U2的人?车里的气氛降到零点,谢晴初捏捏他的胳膊,“我真没事。”
“嗯!”
看他黑着脸索性也什么都不说了,到家门口,苏姨出门迎接,“这是帮佣阿姨。”
“哦!”谢晴初下车对着大姨问好,张蔗蔗三步并两步的出来,“晴晴~”
“阿姨,好点了吗?”
“一看见你,阿姨就全好了~”
张恭满脸嫌弃,叫人家来吃饭就吃饭,至不至于还装病,多大的人了。
知道俩人回来吃饭,张蔗蔗就差准备满汉全席了,一桌子的菜把谢晴初看傻眼了,刚入座,门铃又响,“谁这么晚还来?”
苏姨开门对着里面喊道:“夫人,是小曼小姐来了。”
朱曼菲?她来干什么?
龚思哲不悦,老子就想痛快吃顿饭怎么这么难,张蔗蔗也没了刚才的笑脸轻揉太阳穴。
“张姨好,听思哲哥说您身体不舒服,我妈让我带了点东西来看看您。”进门到说话一眼都没看谢晴初,而谢晴初也不在意,盯着鱼香肉丝看半天了,是真饿了。
张蔗蔗摆手,苏姨心领神会的接过,“既然来了,就一块吃饭吧!”
朱曼菲不是假客气的人,真就一屁股坐下了,“苏姐,把客房收拾出来。”
龚家向来不留外人住宿,这房间应该是给谢晴初准备的。
“等下,”龚思哲叫住苏姨,“初初跟我睡。”
“咳咳咳咳咳……”谢晴初和张恭同时咳嗽,这么直接。
朱曼菲假笑的问:“思哲哥恋爱了呢,是和谁呀?”
明知故问!还真是绿茶味十足,龚思哲也没惯毛病,搂着谢晴初说:“这不就是吗!”
张恭看朱曼菲咬着嘴唇的样子好像是豪门媳妇的梦碎了,他早早步入社会各种女孩都见过,朱曼菲这种低段位的绿茶都不放在眼里。
张蔗蔗和张恭从小苦到大,父母去世的早,亲戚都躲着走,姐弟俩孤苦无依,差点去街边要饭,后来张蔗蔗打工供他读书,差点冻死在冷库,好在他争气,大学毕业后又自主创业,开了家公司是君折企业,姐姐养大他不容易,张恭一直谨记在心,所以公司持最大股份并不是他而是张蔗蔗,这么多年君折集团从不起眼到做大做强,张恭很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他曾夸下海口“以后我挣得钱都给姐姐花”如今也真的做到了,张蔗蔗就每天坐在家里享受生活。
姐弟俩不但有一家公司,张蔗蔗更是嫁给了一名军人,小日子幸福美满。生活富起来了,穷亲戚也找上门了,怎么也没想到,龚思哲和朱曼菲一个学校,当初冷眼旁观的人怎么有脸一次次去求人帮忙,所以当范凌芬哭的梨花带雨求张蔗蔗帮忙把朱曼菲送进市局实习的时候,张恭差点一脚把她踹出门外。
能帮的都帮了,得寸进尺就有点不知好歹了,终究是张蔗蔗心软,帮忙可以,儿媳妇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