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安十岁了,按照刘宋王朝的传统,徐福安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
可是徐福安和爷爷太穷了,在这个连武者都需要为了金钱奔波的时代,没钱是会要人命的。所以徐福安上学的事,只能一拖再拖。
虽然同龄人都去上学了,但徐福安并没有因为这些感到一丝不安。
每天还是照常上山捡柴,去集市捡烂菜叶。因为一直欺负他的赵二河,已经上学去了。
这一日徐福安还和往常一样上山捡柴,由于前几日没有捡到柴火,徐福安抱着多捡点补救的心态,第一次来到山顶。
当徐福安登顶的那一刻,刚好赶上了日出。
刹那间日光穿透黑云密布的云层,直射大地。夜晚清冷的山顶,一瞬间变的暖和起来。
红色的日光好似一颗硕大的眼珠挂在空中,和橙色的朝霞熠熠生辉。
徐福安被这景色深深的迷住,看着出神。
徐福安站在山顶俯瞰着大地,往日里他只能低头前行,不管是建筑还是行人在他眼里都高大无比,无时无刻不压抑着他的内心。
现在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是如此的渺小,仿佛轻描淡写之间就可以踩在脚下。
徐福安的内心悄然之间种下了一颗种子,也第一次多了除了活着以外其他不同的想法。
当太阳彻底升起后,徐福安背着柴火缓慢下山。
背着柴火到家的徐福安,还未歇息,便立马生火开始做饭。
说是做饭其实就是把昨天捡的烂菜叶混在一起煮一煮,煮熟后连锅端到一旁放凉。
徐福安走向屋子后面,这块长年放着爷爷喝的草药,此时草药只够一顿了。
“哎。”
徐福安微微叹息,心中已做好下午进城为爷爷求草药的想法,待菜汤放凉后,便进屋叫爷爷起来吃饭。
安东县不大,但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区。徐福安和爷爷很穷,买不起城里的房子,即便是被称为贫民窟的西区房子也买不起。
西区的物价相对其他三区低上不少,所以徐福安每次都来这晃悠。
百草阁,西区百年老字号药店。只看此时人来人往的药店门口,跪着一名衣着单薄的少年,少年面前整整齐齐摆放着三捆柴火。
“小福安,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虽然我是掌柜,但上面还有东家。你每次拿柴火来换药材,已经惹得东家不满,我要是再给你换药,怕是连我都要走人。”
一个身着大褂头戴圆毡帽的老人,站在徐福安面前婉言相劝。
“赵爷爷,您行行好。马上就要入冬了,如果不能换到药材给爷爷,那您让我们怎么活?这柴火您先收着,等明年开春我一定给您多打几只野兔补补身子。”
“哎,不是爷爷不帮你,是实在没有办法。年底了东家也要对账,你这柴火根本没法入账,每换一颗药材,都要爷爷垫上的。”
徐福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的朝赵掌柜跪拜,砰砰砰的磕头声不绝于耳,不一会鲜血便染红了徐福安身下的瓷砖。
“赵爷爷您是大善人,您行行好帮帮我,救救爷爷,您行行好。”
兴许是徐福安此时凄惨的模样激起了赵掌柜的善心,一把拖住徐福安再次要下跪的身体,无奈叹息道
“罢了罢了,就当再帮你一把。不过等明年开春,我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谢谢赵爷爷,这柴火您拿着。”
“这柴火和草药你都一并拿回去吧,爷爷念在你的一片孝心,明年开春多打些兔子,多攒些钱,比你现在求人强。”
说罢,赵展柜便起身离去,旁边早已准备好草药的小二一把将草药塞进徐福安怀里,随后一脸嫌弃的抽手而去。
徐福安没有管小二的嫌弃,手捧草药继续朝赵掌柜离去的方向磕了几个头。
“爷爷,能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