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赫没当别人面反驳她的话,牵了她的手就走。
等到了车上,才说:“你怎么总是维护别人?”
“谁让你攻击别人!”
“我——”
他无话可说了。
宁棠拍拍他的手,语重心长道:“江赫,我也有自己的社交圈,你可以不喜欢、不参与,但你不能这样。很失礼。”
江赫低着头,闷闷的:“我也没说什么。”
宁棠“嗯”了一声,知道点到即止,便转开话题:“你怎么来了?”
“想早点见你。”
“我们都一天没见了,你不想我吗?”
他比乔伊珂说的还黏人。
宁棠笑着哄他:“想。想。想。”
他满意了,抓着她的手,亲她的手指。
宁棠抽回去:“我没洗手,你这都什么习惯。”
乱亲亲。
江赫重新抓住,玩了一会,然后,往她手上戴了一枚钻戒。
这钻戒是他跟宁铮逛商场时,买下的。
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冷战了几天,就没来得及送。
“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以后都戴这个。”
他在她的梳妆台看到很多钻戒,想也知道是江凛送的。
就很不爽。
现在终于能给她换掉了。
宁棠钻戒戴了几天,就觉得不方便,后来,就不戴了。
这会,被他套上一个钻戒,惊艳只是一瞬,然后,就平静了:“我有好多了。买这个,浪费。”
江赫坚持:“我送的。唯一的。不许拿下来。”
宁棠点了头,看着钻戒是紧箍咒的造型,钻石颗粒很大,沉甸甸的,还是鸽子血红宝石,就问:“多少钱?”
“520万。”
“哦。”
“内圈有我们的名字。我亲手刻的。”
他伸出手,露出雕刻磨出的茧子。
她看到了,很心疼,摸了摸,温柔说:“你就是自寻苦吃。”
“不苦。你戴着,我心里甜。”
他嘴巴也甜。
宁棠亲了下他的唇,给了他点甜头。
后果是严重的。
差点被亲断气。
“够了。”
她恶狠狠瞪他,心道:就不该吻他。
江赫满意一笑,搂着她的发,跟她十指交缠。
*
不久回了兰汀别墅。
宁棠去书房给蒋千里发了剧本,然后,收到了宁铮的电话。
他已经开始跟着剧组拍戏,说是今晚不回来,跟洛彰学习演技。
宁棠夸奖几句,给他转了十万,让他缺什么就买,不要小气吧啦讨人厌。
宁铮收到钱,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其实……姐夫给我了。”
“什么时候?”
“初见那晚吃饭的时候就给了。是一张银行卡。我不知道里面多少钱。后来,你让他带我去商场买衣服,又给了一张银行卡。我也没看。姐,我给你存着。如果他以后欺负你——”
“嗯。我知道了。”
她忽然不想听下去,就打断他的话,挂断了电话。
江凛、江赫都给了宁铮钱。
唉。
她想到江凛,心里又难受起来,看着手指上的钻戒,紧箍咒的造型,意有所指,觉得很束缚。
“咚咚——”
书房的门被敲响。
江赫的声音随后响起:“棠棠,还没忙好?”
宁棠站起身,走出去:“忙好了。”
她跟他回卧室,拿了干净睡衣去浴室。
不想,洗到一半,他破门而入,显然,企图不良。
“今晚不行,我身体还没缓过来。”
她二十五了,也是奔三十去了,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虎吗?
她是真吃不消啊!
见他就腿软。
江赫说:“我就跟你一起洗鸳鸯浴。”
宁棠信他个鬼。
但赶也没赶走。
江赫吃足了豆腐,却不敢放肆,最后洗了两次冷水澡。
宁棠看乐了:“你说你是不是自讨苦吃?”
江赫像个怨夫:“我这样,怪谁?怪你!是你不争气!”
说着,泰迪犬附身似的,往她身上扑。
宁棠提醒:“你还想洗冷水澡?”
江赫顿时消停了,嘴里还是幽怨:“看不到,吃不到,这日子——”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
是宁棠的手机。
他看一眼来电,是丁栗。
心里一咯噔,随后,右眼狂跳个不停。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丁栗……严硕……肯定是严硕……
就他这迟钝的功夫,宁棠接了电话——
丁栗悲伤而绝望的声音传了出来:“小棠,阿凛的电话打不通,你跟他说一声,阿硕……走了。”
手机倏然落到床上。
不止是宁棠震惊。
江赫更是大受刺激,心脏剧痛,身体颤抖,眼球瞪直,像是魇着了。
宁棠吓了一跳,忙扶住他:“江赫,江赫,你怎么了?”
江赫急促喘息,弓着身体,倒在床上,脖子到脸都泛红,双手乱抓,非常的痛苦。
“来人,来人——”
她惊慌呼救。
他抓住她的手,摇着头:“不,不要……药……给我药——”
宁棠跳下床,找出医药箱,翻来覆去,根本找不到他吃的药:“没有,找不到,江赫,你坚持住……到底在哪里?我给韩炳——”
手被抓住。
他眼里含着哀求:“你、你别不要我。”
宁棠知道他的意思,不停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江赫,你别怕——”
“我……爱你……”
他的声音渐弱,手也落了下去。
宁棠看得心碎了,眼泪都落了下来:“江赫,江赫——”
江赫没有回应。
当他的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是江凛了。
江凛一醒来,就听到她喊的名字,是失望的、愤怒的,还有……铺天盖地的痛苦。
严硕,走了。
走了。
走了。
这两个字,撕扯着他的心脏。
太痛了。
他痛的无法呼吸,那痛从心脏蔓延到胃部,抽搐、翻绞,太痛了!
他推开她,趴在床头,不停的呕吐。
“呕——”
脏物吐出来。
他还在吐,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宁棠给他拍背,怕他被自己呕吐物呛着了:“江凛,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江凛说不出话来,等呕吐感减轻,也没说话,而是推开她,双眼猩红,摇摇晃晃下了床。
他打开衣橱,换衣服。
宁棠心虚又忐忑:“江凛?”
江凛不理她,强撑着身体换了衣服,往外走。
宁棠也换了衣服,追上来,扶着他,温柔安抚:“江凛,我想陪着你。”
她知道,严硕走了,对江凛的打击太大了。
江凛拽下她的手,脸色冷的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