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安允县副县长,在无数个寂静的夜,他总是在窗边望着星空发呆,眼前浮现起那个烈日的午后,那些人,那条河,还有那愤慨的眼神…
一阵风吹佛过脸颊,让他从思绪中抽离,只留下心里丝丝凉意。
在昨日他就发现“虐童”谣言有止不住的趋势,到今日已闹得沸沸扬扬,他第一时间就将这件事汇报给了正在市医院养病的郑书泰。
这无疑是天空中劈了一个雷,正正击中赵峥,至于死不死,活不活。就看这个“公子哥”县长的心眼了,如果他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那赵峥不死也脱成皮了。
在王泰心里,如果十个电话可以通半边天,那么新来的书记可是一个电话就可以通天的人,赵峥这是作死,不对,不是他作死。而是他的好老弟,赵书云要把他的好老哥赵峥亲手送上擂台,和新书记打一场实力悬殊的生死局。
...
这时,家中敲门声响起,王泰打开门,来人是县委办主任周波。
周波从手提袋里拿出两瓶茅台,要和王泰好好庆贺一番,顶不住美酒的诱惑,王泰还是留下了周波,只是提醒道,动静小点,妻子和女儿已经睡了。
安允县最好酒的两个人,一个人是他,另一个就是赵书云。
几杯下肚后,周波脸颊泛红,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说道:“这个赵书云,真是一头蠢驴,散布谣言,而且还是打着新书记的旗号,他这是要整死赵峥啊。”
看着眼前已有几分醉意的周波,王泰只是应和地点了点头,在心中暗暗地道:“绝了,太绝了,一头蠢驴骂另一头蠢驴,有意思,真有意思。”
看着得到了王泰的点头认可,周波更得意了些,展眉笑道:“草包,草包,真乃草包也,赵峥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怎会又一次栽这草包手里。”
王泰抬眼看着周波,神色有些严肃地道:“对了,这件事,你不准提,谁提,你也不准提,就当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周波带着醉意挥了挥手,说道:“老王,你这是又看不起我了,至于嘛,我又不是那头蠢驴。”
王泰:...
...
宋云刚,副县长,今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虐童”案,他越想越觉得奇怪,好似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又全然寻不到任何踪迹。
新书记一来,赵书泰就跑去市医院“治病”躺着了,这人身子骨如此硬朗,平日连感冒都少见,这一头倒下就巧了。
赵书泰和赵峥斗了那么多年,会不会他早就看出赵峥也有整治虐童的决心,只是奈何不想被人抓辫子,大作文章。
不想被人抓辫子,那只有按部就班地去办,抓几个典型,办了后,组织县、镇、乡、村、深入学习,在将这些警示教育深入到群众,全县150多万人,两三年能见成效都不错了。
新书记一来,虐童这些事只要稍作打听就会得知,在深入了解下,打死子女的惨剧也会知晓。一个黄毛小孩,养尊处优一辈子,哪里见过这些悲惨的事,同情心泛滥后,正好和赵峥一拍即合。
一拍即合后,想必也有赵峥的稍加引导,“加大力度、速见成效”同时也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一切都策划好了,抓的也全是孤家寡人,也不见刁民闹事。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赵峥安排下去,赵书云是只管传、不管控、任由事态发展、而且还是打着新书记的旗号到处散布谣言,这一次赵峥怕是要被赵书云坑得够呛了。
如果这个时候...
想到这里宋云刚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人也太可怕了,坐山观虎斗,和自己半毛钱关系没有。
想想自己其实也够可怕的,这些年来,自己被定义的就是当地人为首的中立派,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哪是什么中立派啊,他是无门无派,自成一派。
他好像就能洞察郑书泰的所有心思,不然自己也不会提的那么快。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郑书泰解决难题,这些全是郑书泰想做却又顾忌的,事了后,钱全部到自己兜里,郑书泰那可是分毛不收啊。
新书记一旦查这些事,到那时,一定会一查一个准,自己到时候找郑书泰?不好意思,郑书泰从来没有收过他一分钱,更和他没有任何私交。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了。
...
在村里,“虐童”谣言传开,刘红梅听到后,信了,悲痛欲绝的她去了县城,帮丈夫收尸,来到看守所后,发现丈夫好生生地活着。
在回到村里辟谣,怎耐如何堵住悠悠之口,众人只觉得眼前这婆娘是思夫心切疯了,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刘红梅疯了...
...